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84)
“母后。”谢临珩声线清冽,“此事的来龙去脉,儿臣已经清楚。”
“儿臣今日过来,是想告诉母后,霁芳宫是父皇的逆鳞,虞听晚是儿臣此生要护的人。”
“上次的事,既然母后说两个宫女在霁芳宫乱说导致的,那今后,希望母后严查中宫,不要再有这种办事不利又妄议主子是非的下人。”
皇后脸色霎时难看。
谢临珩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虞听晚是他的人,她动不得。
这一次,看在母子情分上,他既往不咎。
可若是有下一次,他不会再轻易善罢甘休。
—
入夜,阳淮殿。
虞听晚来到窗前,打开窗子。
一片翠绿肥厚的芭蕉叶调皮地挤进窗内,慢悠悠晃着枝叶,在朦胧皎洁的月色下,很是惬意。
虞听晚指尖划过叶柄,看向远处。
谢临珩调来的那些暗卫,和白日一样,半分不懈怠地站在阳淮殿外。
就连这深夜,都不见他们离开。
虞听晚抚着叶子的力道大了些。
心底愈加烦躁。
若锦和岁欢过来,小声地道:
“霁芳宫后面,有一个热泉池,一人多深,公主暂时可以在那个热泉池中练习一下简单的洇水动作。”
“但是……”她声音停了停,过了一刹,才复而又说:
“皇宫中都知道公主不通水性,平时更不好水,咱们去热泉池的时候,尽量要避开太子殿下的暗卫。”
虞听晚轻“嗯”了声。
岁欢这时问:“热泉池中的水流,和汾邯湖中可照不上面,只在那泉池中练,可能效果甚微。”
若锦自然想过这个因素。
只是……
“太子殿下限制了公主的自由,除了霁芳宫,目前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皇宫的湖倒是有好几个,咱们上来就奔着湖水去,太惹人注目。”
岁欢闷闷垂头:
“说到底,还是我们行动受限,若是能正大光明地学洇水,可以少浪费许多时间。”
虞听晚敛了敛眸,清凌瞳仁中,有什么情绪迅速闪过。
殿中静了片刻。
她松开那片芭蕉叶,抬手指了指外面的暗卫。
“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离开吗?”
若锦随着她的指向看去。
“好像是的,奴婢这两天留意了下,这些暗卫共分两波,一波六个时辰,来回交换。”
岁欢站在虞听晚另一侧,不由皱眉:
“公主,就算咱们学会了洇水,也安排好了一切出宫的计划,单是被这些暗卫盯着,咱们也出不去阳淮殿。”
虞听晚收回视线,合上了窗子。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让谢临珩把这些暗卫调走。”
第68章 程武说,皇妹想见孤?
两天后,晴空万里。
翰林院诸位大臣、包括宋今砚在内,来东宫述职汇报。
沈知樾懒懒散散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这些奇辞奥旨的陈述,几度昏昏欲睡。
他晃了晃脑袋,端着伏案上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才压下去那股朦朦倦怠色。
放下茶盏,偏头往主座看去。
谢临珩执笔在奏折上批阅,面对几位大臣的述职,不时回应点拨一二,游刃有余,又从容自若,抬眸翻手间,便可轻易掌控一切。
沈知樾收回视线,慢悠悠摇了摇折扇。
面上闪过一丝感慨:
三年前,谢绥早早放权,将整个东陵尽数交给谢临珩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临珩性子沉静,手段卓然,城府深厚,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绝对的自持和冷静,哪怕以少对多杀入敌国腹地都能做到绝对的从容而临危不乱。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睥睨天下的君。
天生就是独揽权势、执掌生杀大权的掌控者。
东陵在他手中,不消多久,就能打破多年前的辉煌巅峰,创造下一个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使周边小国主动俯首称臣的崭新盛世。
沈知樾倚靠在扶手上,敛神看向殿中的大臣。
当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宋今砚身上,看到他腰侧另一枚香囊时,视线倏地顿住。
他正了正身,仔细瞅着那枚香囊。
图案和样式,与上次被墨九“捡”到的那个很像,只有细节上有些改变。
沈知樾捏着扇柄,将折扇在指尖打了个旋儿。
在公务禀报完,他们即将退下前,他轻飘飘出声,指了指香囊,饶有兴致地问:
“我怎么看着,宋大人身上的这只香囊,和先前那只不太一样了?”
几位大臣离开的脚步一顿,
垂首批奏折的谢临珩无声抬眸,视线落在宋今砚腰间。
宋今砚低头看了看香囊,回话道:
“沈大人明察秋毫,上次那枚香囊,被微臣不慎遗失了,这是另外一个。”
沈知樾‘恍然’“哦”了声。
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他们太子殿下。
宋今砚微微颔首,不着痕迹转眸,目光在谢临珩身上停留一瞬,才同其他几位大臣一起,行礼告退。
“臣等告退。”
待他们都走后,沈知樾慢吞吞瞅了瞅谢临珩,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拍了拍折扇。
“原来这香囊不止一个啊,要不下次再让墨九去试试‘运气’?”
谢临珩一记冷眼扫过来,嗓音冷厉。
“你就这么闲?”
上次被坑着累死累活处理了一整天密折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再次听到这句即将预示他要倒霉的话,沈知樾一刻没停,当即连连摇头,迅速道:
“不闲不闲!我都快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