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鲲而肥(38)
每天乐呵呵的小哥,抱着桌子腿哭得我见犹怜。
两个工作上总吵架的总管,熊抱在一起,跳起了慢四舞曲。
还有打醉拳的、唱神曲的……
‘哇,大家平时工作压力是有多大!’小葵端起红酒杯,优雅的喝着可乐。
于肆遥眼神迷离,嘴角始终挂着笑,手指跟着音乐以极小的幅度敲击桌面,显然也是酒精上头了。
“于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找您有事。”
随着低沉浑厚的声音,于肆遥的肩膀搭上个翘着兰花指的手。他回头一看,愣了下,笑得更开心了。
来者是个瘦小的男子,行为举止却比大多女子还妩媚,通俗点来说就是‘娘’!他手拿令牌,在于肆遥眼前晃了晃。“天庭使,奉命惩戒在人间为非作歹的上古神兽——鲲。”
“没问题,我配合,但要等宴会结束。”
男子被于肆遥按着肩膀坐下,他极其不自然的将腿并拢置于一侧,娇嗔道:“少和本使耍花招,现在就走。”
“怎么?”于肆遥挑起眉毛,坏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怕。”男子倒是诚实。“你若是入了深海,谁又能抓得到你。”
“放心。”于肆遥长长叹了口气。“我有家有业,哪也不会去。”
☆、‘天庭使者’
声音嘈杂,灯光又暗,于肆遥谢幕致词后凭空消失,也没有引起大家过多的注意。
冷月当空,照着六十八层楼楼顶两人,一个西装笔挺、一个服务生打扮,彼此含笑不语。
忽的刮来阵阵寒风,吹得‘天庭使者’直哆嗦。他瞟了眼周遭恶劣环境,嫌弃的皱起眉头,率先打破沉默。“你看起来并不慌乱。”
“我胆子大。”于肆遥骄傲的点点头。
“上个星期,你拿走了凡人的主魄是么?”
“哦。”没有任何思考,就像只是承认昨天多吃了个冰激凌一样坦然。
‘天庭使者’顿感无语,这货当年被人掏内丹,顺便把脑子也带走了吧!他伸出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长指甲。想早早把任务完成,好去换个颜色。快过年了,应该弄个喜庆点的,恨不能在手上挂两个大红灯笼。
“你既已认罪了,那我们就说说处罚吧。”
“嗯,你讲我听。”于肆遥掏出把瓜子,边嗑边一抬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令牌为证,本使奉命彻查此案,若鲲犯罪属实,即刻封印法力。”
于肆遥笑嘻嘻道:“处罚这么重啊!那可就恕难从命了。”
“上面的意思,你敢反抗?哼,要我说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个毛病,活久了,就总觉得天上地下呀,唯我独尊了。”‘天庭使者’看不上于肆遥吊儿郎当的样儿,挤兑了两句后掏出封印向他面门兜来。
“天上地下说不准,但海里我独尊。”于肆遥低垂着眉眼、闪身躲开,再次抬头,瞳孔变得幽蓝,泛着兴奋的光。双手合十,潮水翻涌,夹杂着海浪向‘天庭使者’的胸口处猛地一击。
“你……你大胆!”‘天庭使者’没想到对方敢回手,震惊大过伤痛。
“是你大胆吧。”于肆遥拍了拍他的脸,不屑道:“狄乐!区区一只鬣狗竟敢冒充天庭使者。谁给你的勇气?大国师?安倍和也?或者,你的主子又有其他新名字了?”
没错,打从晚宴上的第一眼于肆遥就认出他来。谛听观离鸢前世时,画面里那个将离鸢一脚踹下荷花池的大国师跟班。倒不是他记性有多好,属实狄乐雌雄莫辨、画风清奇,让人难以忘怀。
主子想借天庭使者的名义,封印鲲的法力,再将其抓住。眼看事情败露,自知不是对手,狄乐化作鬣狗,夹着尾巴转身就要跑路。
“想走!真当我是条废鱼啊!”于肆遥掌心浮现萤火,飞向狄乐的瞬间,化成无数火苗,把他困在其中。“说,安倍和也在哪?”
“我不知道。”火苗缩进一圈后,火舌已经舔到了狗尾巴,飘来一股浓郁的烧焦味。狄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瞪着于肆遥,这个臭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毁坏一件艺术品。
鬣狗摇头晃脑的跺着脚,斜着眼珠、有出气没进气的死磕在那。于肆遥指尖转动,火舌顺着它的脊背到头顶剃掉一道毛,狄乐成了条地中海风情土狗。
“啊!!!你个心理变态!!!¥*&*%¥%……”命不要可以,你毁老娘皮囊不可以。狄乐精神崩溃,狂吠着上蹿下跳,想冲出去撕了眼前的魔鬼。
变态?他骂我……心理变态?于肆遥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这条疯狂骂街的泼狗,感觉有些窒息。
水雾渗透进火圈,凝结成球,迅速萎缩到巴掌大小。鬣狗在球里立起身,措辞凶悍,已然上升到了人格攻击。听得于肆遥脑仁生疼,急不可待的在上面又封了层隔音。
此刻,年会上喝多的都被架到楼上酒店休息,半多不多的转场去续下一摊。小葵找不到于肆遥,委屈巴巴的坐在那。想要召唤他,温习了一遍狼来了的故事,安慰着自己,等我哥意识到把我丢了,一定会回来的。等着等着,不禁打起瞌睡。
“走了。”于肆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
“啊?”小葵打了个哈欠,回头看是他,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困?”
“恩。”小葵点点头。
“困了回家睡觉。”于肆遥伸手去牵她。
小葵站起身,发现不能动,吐着舌头尴尬道:“腿麻了。”
“哎呦,看我这劳累命。”于肆遥蹲下,指了指后背。“上来。”
“嘿嘿……”
于肆遥背着她躲开监控直接穿到家里客厅。透明小球从兜里掉到地上,弹进老鬼的养生茶杯中。
老鬼被崩了一脸的枸杞、大枣片,颤抖的放下杯子,半天说了句“烫!”转身不开心的往房间走。
于肆遥追着他哄,小葵找了个勺子,把小球崴了出来。“咦,里面有条狗……好像烫死了。”
“怎么会,他就是骂人骂累了。”
果然,于肆遥一出现,本来翻着白眼卧倒的鬣狗又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吐沫横飞、上蹿下跳。
小葵好奇道:“它怎么干嘎巴嘴不出声?”
“被我封了声音。”于肆遥回忆起他的脏话攻击,还是有些喘不上气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碎嘴子的女人,哦不,是男人,也不是,是狗子!”
“我觉得看着还是挺可爱的,丑萌丑萌的。”
“你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被称为深海大可爱的某人,炸了!
“投票表决吧。”老鬼举起右手。“我不同意养狗。”
“养狗挺好的啊,我赞成。”白朗路过,也来凑热闹。“以后我负责带它遛弯。”
“哦,我有看过如何给狗狗科学搭配营养,喂食交给我好了。”小葵看球里的鬣狗掉毛掉的严重,想着怎么补一补。
于肆遥翻了个白眼,“各位,这是安倍和也的狗。”
三人听后立刻退后半米,保持高度警戒。
国师和安倍和也长得那么像,恰巧国师的狗又来打于肆遥的主意,这足够说明两人是同一个人。想到他还没有死,于肆遥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兴奋的是有机会可以手刃宿敌,害怕的是内丹现在在小葵身体里,万一安倍和也打起她的主意……
“呀,以后要是有危险,不,只要觉得不对劲,立刻召唤我,听到没有?”于肆遥捏着小葵的脸,用力扯了扯,希望可以让她记牢。“我的内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万死难辞其咎。”
小葵龇牙咧嘴的跳开,气道:“才不,到时候你不仅又要给我讲狼来了的故事,而且还会嫌我烦。”
“那我找根绳把你栓我裤腰带上吧。嗯,这主意好。”于肆遥真的开始满屋子找合适的工具,他翻出老鬼的钓鱼线,算了算长度,就要往小葵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