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猫记(22)
夜乡晨很清楚,在势力财富的掩盖下,有多少罪孽在滋生,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控制多少,除了毒品,他可以全力抵制,别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也不知道这点的坚持是为了什么,进了黑道,就永远别想洗白,他到底在盼望什么?也许是心中那丝不曾抹灭的希望。他渴望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
禁止卖粉,不但使自已的生意利润少了几成,手下人甚为不满,还因为挡了许多人的财路而被人暗中嫉恨。
暗杀,火拼,威胁,恐吓……一样都没有少过。
没有人知道,夜乡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软弱,也渴望心里能有一处温暖的地方。
这个地方,他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他也并不想让他知道。
或许,从他踏入黑道的那天起,他就失去了爱人的权利。
想当年迎风尿三尺,如今顺风尿湿鞋,哎,老了!
夜乡晨苦笑,当初他进入黑道的时候,雄心万壮,一心想做人上人,自觉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不想到了如今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做个普通人。
他所在的贵族包间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厚厚的帏帐和遮光布,将所有的光线杜绝。
一片黑暗。
屋里只有一张躺椅。
因为夜乡晨不能入睡,他也不允许自已可以安心入睡。
有太多的事没有完成,有太多的麻烦需要担待,他无法安心入睡。
夜乡晨闭着眼假寐,但脑子却停不下来,就算这样,每天下午这两个小时他依然十分珍惜。
贵族包间虽然每天为他空着,他却不是每天都能来。
“夜乡晨?”
夜乡晨的眼睛虽然闭着,却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也感觉到了光线。
这个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而且凭脚步声可以判断是两个人。
他的手指已扣紧了随时不离身侧的手枪,而他的眼也微开启着适应光线,若不是进门那两人似乎没有丝毫恶意,并且行迹毫无掩饰的话,他凭感觉和声音就可以在他们刚进门的时候把他们干掉。
“什么人?”夜乡晨低声问,掩饰住了杀气。
对方沉默了一下:“我是舒傅嘉的朋友,他现在在莱茵哈特的手里。”
夜乡晨握着手枪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差点就枪膛走火。
“你应该听他说起过我,我是项待茂。”
夜乡晨猛的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项待茂轻咬下唇:“应该是凌晨四点之后发生的,那会儿我在派出所,再加上喝多了,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莱茵哈特说了什么?”夜乡晨努力的用左手捏住自已轻微颤抖的右腕,深吸一口气。
“他要你不带手下单独去见他。”项待茂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笑笑受伤了,我希望你能救他……”
“就算……他是一厢情愿喜欢你,可好歹也是因为你才被……”
项待茂还没说话就被夜乡晨打断:“我去,时间地点。”
“我现在联系。”项待茂喜出望外,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
夜乡晨苦笑,莱茵哈特那个家伙,到底还是发现舒傅嘉了。
不管他怎么掩饰,甚至把舒傅嘉拒绝在外,夜乡晨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他平安,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幻想。
其实夜乡晨与莱茵哈特的正面接触并不多,一旦接触上了不是火拼就是谈地盘。
若说夜乡晨对莱茵哈特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古怪、很古怪、非常古怪!
莱茵哈特心狠手辣,赚起钱来百无禁忌,军火,毒品,贩卖人口……什么都接,与夜乡晨完全相反。
但奇就奇在,莱茵哈特虽然与夜乡晨的冲突摩擦不断,却一直在城东与城西的边界地带纠缠不清,一直未有实际的进犯。
不仅如此,莱因哈特本人对夜乡晨似乎甚至可以说得上好。
前一段城东区里有一个小头目不服夜乡晨的管制,为了走私一批高纯度海洛因向莱茵哈特投诚。结果莱茵哈特不露声色的听完那个小头目的陈词后,就举枪干掉了这个反骨仔,并且将那批海洛因据为已有。
按说黑吃黑是黑道里的忌讳,但莱茵哈特却做得张扬,并且直认不讳,还放出话来:他莱茵哈特最恨反骨仔,见一个杀一个……于是那些所谓的江湖前辈全都噤了声,毕竟反骨仔也是黑道里的大忌。
不得不说,莱茵哈特间接送了夜乡晨一个很大的人情。
“莱茵哈特说,要你晚上六点单独去□广场,到时候有人来接你。”项待茂与苗谦水取得联系后,心里不由得弧疑起来,莱茵哈特似为并没有多加为难的意思,他表示只要夜乡晨愿意单独赴约,他就立即放了舒傅嘉。而且还让舒傅嘉与苗谦水通了话,听舒傅嘉的语气,似乎莱茵哈特还挺优待他。
隐藏规则
舒傅嘉此刻正在莱茵哈特面前吹得天花乱坠,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莱茵哈特离开几分钟回来后心情变得如此好,就连眉眼间都满是愉悦,甚至还让他和苗谦水用电话聊了不到两分钟。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苗谦水和舒傅嘉话题正酣,电话就被切断了。
“还没挂啊?”
“哪儿都硬着呢!”
“啧啧,听说有人被谋杀的时候,在极度恐惧下也能□,果然有事实依据。”
“你才知道我非一般人种?”
“= =+早就知道了,本来以为你是被□,现在看来是通奸……”
“去你的!”舒傅嘉偷眼瞄了一下莱茵哈特:“这和□时要不要□犯戴套不是一个道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