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苍蓝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静默、清冽、庄严又圣洁。

夏油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副样子，是他很少见过的样子。

或许，在当上老师的那十年，五条悟就经常像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某一处吧。

外表看上去冷静又淡漠，但心里是不是很落寞？

“悟......”夏油杰轻轻动了动手指，从床上坐起来，怀中的衣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散落。

霎时，窘迫和难为情一齐涌上来，夏油杰慌乱地红了脸。

五条悟回头，就看到夏油杰在努力拾掇衣服的害羞样子。

他笑，将夏油杰的手握得更紧，“我回来了，杰。”

“欢......欢迎回来，悟。”夏油杰手里还抓着五条悟的衣服，一时间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

五条悟靠近，轻轻抱住了夏油杰，“杰，抱着我的衣服睡觉感觉好吗？”

夏油杰：“......”

砰！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炸了，他默默闭眼，无奈认栽。

事到如今也只能承认，他是个在五条悟不在的时候，只能用残留着五条悟味道的衣服聊以慰藉的家伙。

“嗯，感觉不坏。”夏油杰笑了笑，伸手去摸五条悟的头发。

柔软的发质，熟悉的触感。夏油杰将鼻子贴近五条悟的脖颈轻嗅，“悟不在，还蛮寂寞的。”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跳动，快三十岁的男人，还如少年一般心悸。

心里小鹿乱撞啊，撞来撞去，撞得胸腔都疼。

“嗯，杰不在的时候，我也好寂寞。”五条悟笑着，又道，“要我亲亲你吗？杰。”

“好啊，悟亲亲我吧。”

五条悟松开夏油杰，偏头，在夏油杰嘴唇印下一个吻。

明明是自己要吻的，吻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偏过头兀自红脸。

夏油杰笑，捧住五条悟的脸道：“现在轮到我亲亲悟吧，这样，我们就都不寂寞了。”

更深更湿的吻，在五条悟口腔肆虐。

以前不懂，为什么人类可以仅凭一个吻就露出像要交付出自己生命的表情。

现在懂了，原来汹涌的从来不是一个吻，而是全部的真心和爱意。

那些孤单啊寂寞啊，痛楚啊悲伤啊，爱啊恨啊思念啊，都可以化作一滩浓稠又温暖的水，淌遍四肢百骸，化作全部的情绪再激情发泄。

气喘吁吁地分开，两个人都面色潮 / 红，浑浊的双眸对视，再逐渐恢复清澈，最后深深地映出对方的影子。

亲吻过后的对视，更像一场湿漉漉的告白。

对视再拥抱，五条悟将头枕在夏油杰胸口，听他的心跳。

“杰，要出去散散步吗？”

“好啊。”

两个人起身，五条悟拉着夏油杰走到一堵墙边。

将手轻轻按在墙上，眼前立刻出现了一扇门。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推门而出，走向了一片浩瀚星空。

夏油杰惊喜地看着大片璀璨的银河，眼里星光点点，柔波荡漾。“悟，我们是行走在银河中吗？”

“是哦。”五条悟道，“杰喜欢吗？”

“很美，喜欢。”夏油杰点头，踩着一片银河，置身浩瀚空间，心情无比舒畅。

五条悟喜欢他沉醉的样子，唇角微扬，“杰喜欢就太好了。”

两个人在银河中散步，牵着手，偶尔说几句话。

夏油杰脚步欢快，他很久没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踏实、开心，打从内心里感到开心。

“悟，你的小窝真的好漂亮。”

五条悟反驳他：“才不小，这是我的世界，是我们的世界，杰。”

夏油杰松开五条悟的手，往前走几步，转身展开双臂，“喜欢。”

“悟。”夏油杰轻轻喊了一声，迅速朝五条悟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悟，我们再来亲吻吧。”

因为开心满溢，情感汹涌，所以太想被填满。

被五条悟的爱意，被五条悟的气息填满。

两个人又在星空中接吻，激烈而莽撞，欲 / 火难平。

直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夏油杰的气还没喘匀。

“杰要负责的吧？”五条悟欺身，突然就变作一头野兽，苍蓝的双眸混进了一丝猩红。

明明那样着急，却又僵直着没动。

怕伸出手去，要碰碎什么。

夏油杰勾过五条悟的脖子，咬他的耳朵，“我会负责的，悟。”

娴熟得似乎很有经验，脸却涨得通红。

好难想象，这是两个三十岁的男人。

好难想象，这是他们的初次。

所有隐忍的统统化作了行动，依然莽撞，全都好生疏，却是强烈快 / 感，爱潮难平。

“悟......好喜欢。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夏油杰眼角溢出两滴泪，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

五条悟俯身，吻掉泪珠，亲亲夏油杰唇角。

“杰要是不回来，我会多难熬啊。今后，再也不会放你离开，就算是用捆的锁的，也要将你牢牢禁锢在我的身边。”

“噗~”夏油杰笑，“我是什么小猫小狗吗？”

“不，你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啊！对小狐狸轻点啊，你这只笨蛋大猫。”夏油杰半嗔，脑袋被迫仰起，凸起的喉结十分惹眼。

五条悟张嘴，咬上他的喉结，又伸舌头舔了舔。

“小狐狸的味道真不错。”

也不知道哪个动作触动了夏油杰的敏感神经，他剧烈一颤，整个绽开。

寻找亲吻，啃咬锁骨、肩骨、喉结......

太沉重，又太充实。身心都被填满，是从未有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