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师尊为何那样(48)
听白浑身僵滞,仅仅依靠除魔本能出剑,剑稳,羽睫却颤,声音更是不稳,“你是魔族?”
雪吟深吸一口气,垂眸盯着剑尖,承认:“我是。”
听到明确答案,听白瞳孔剧缩。
“所以你要杀我吗?”雪吟问。
“你为何在九州藏匿?”
雪吟轻笑,“还不是拜你们那位仙尊,封了我们回去的路。”
听白缓缓将剑立起,锋利的边缘离雪吟下巴不到两公分,“人魔势不两立,修仙之人更要以除魔卫道为终身大任,不容例外。”
他这么机械地念着,不知道是说给雪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雪吟冷笑,陡然上前一步,吓得听白猝然往后,剑差点脱手。
雪吟说:“我从不作恶,在这里与人的相处你也见识过了。我不回去,是因为回不去。我甚至亲手了解作恶的同族。如此这般,你要用哪个理由杀我?”
“魔族作恶多端,人魔势不两立!!”听白怒吼。
“你发现我是魔族,要杀我。我发现你们是修真人士,我做了什么?到底谁更恶?”雪吟冷静诘问。
听白哑口无言。
他不由自主回想起繁花楼的情形,雪吟会救人,而自己却害了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挣扎,听白放下剑,喃喃道:“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伤人!”
两年后,听白带弟子下山历练,途径一地,黑云压城,城中灯火辉煌、流光溢彩,似乎无人察觉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有人高喊河边的灯火晚会要开始了,一时间人潮如簧,全都奔向河边栏杆,眺望拐角处驶来一艘奢华至极的大船。
有弟子疑惑:“长老,他们怎地这样兴奋?”
听白静静观察着,“人群情绪高昂,是有点诡异。”
船舶靠岸,人群哄抢着上船,听白说:“走,上船看看。”
船上人满爆破,岸边依旧人多,密密麻麻,沸沸扬扬。
听白和四五个弟子寻两桌坐下,船上有好几层高,每一层都视野通透,他们坐于最高层的甲板之上。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悠扬的弦音,弦音穿透耳膜,在所有人脑海里余音袅袅。
一声震天动地的敲锣声,随着高喊“灯火晚会现在开始~”的声音,另一搜同等奢华的船映入大伙眼帘,船上灯火华丽,环着一圈绮罗舞者,手上拿着滚灯翩翩起舞,最高甲板上有一人一琴。
那人白纱蒙面,素衣裹身,玉指轻拨琴面,眉目从容,动作优雅。
听白心道,我怎么觉得这琴音熟悉呢?
观众一下被摄了心魂,原本吵吵嚷嚷的都自动消停下来,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对面演奏之人。
不知是谁悠悠感叹了一句,“不愧是雪吟公子,不露面都让人沉迷......”
听白一怔,那弹琴之人竟是雪吟?
两年未见,不知他过得如何?九州始终不是魔族人可以安逸的地方,他会不会真的无处安身,才出入这么多烟花作乐之地?
他还会不会看上一个人就想要撩拨?
听白的思绪一旦散发就收不回,周遭一切动静都变得朦胧起来,仿若耳鸣。
突然——
人群奋起尖叫,甲板上的人冲撞踩踏,有弟子唤他:“长老!!水中有怪物!!”
听白猛地回神,发现混乱逃生的人群,船下翻起骇浪的不明物,他下意识望向对面船只。对面表演已停,舞女们扔了滚灯,害怕地挤成一坨。
而雪吟,不见踪影。
侧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有人被拖下水了,几个弟子在杯水车薪地将浪打回。此时没有时间多想,听白迅速闭眼,探出灵识去辨水下之物。
须臾,他睁眼道:“是水祟。”
水祟,失足落水的人死后,怨气重的会化成水祟。与其他邪祟一样,能吸食人的恐惧、沮丧、怨恨等占为己用。而被吸食之人,自然丧命。
难怪刚才所有人情绪会被挑得如此高涨,兴致越高,突遭变故时,恐惧就叠加越多。
岸边、对面船上也有被拖下水的人,不能再等了,听白迅速布阵,吩咐几个弟子分散到对面和岸边。
几名弟子刚一飞出,对面一道素白身影凌空跃起,将灵力飞入水中,水中黑团一个个冒了头。
是雪吟。
听白来不及惊讶,又见水中情况,知晓这是成群结队的水祟一同作案,他迅速布好阵,一道肃杀灵力化出十几支剑射入水中。
船只稳定了一些,几个弟子已将岸上人群驱散,听白和雪吟同时往岸上抛出长锚,稳稳勾住岸上栏杆。
步子一踏,马步一扎,他们就这么单手拽着绳索,一人拖一船,平稳将船只靠岸。船上人群疯了似的跑上岸,听白和雪吟凌空跃起,回身,打落扒到船身的邪祟。
这一连套动作迅速果断,两人竟出奇的一致。
雪吟单足落在船杆最高处,他脸上面纱已在打斗中落水,转头一看方才与他同步的人,惊讶道:“是你?”
刚刚弟子飞上对面船只时,雪吟已询问他们的身份,只是他不知道带弟子历练的人,是听白。
听白没有说话,静静看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当下情势不容叙旧,水里的水祟如滚动的沸水般,滚出一个个渗人水球,慢慢堆叠出一个巨型水人,还是黑色的水人。
听白盯着那形容恶心的水人,说:“我们一左一右攻击,它们结合成一体,命门在两只眼睛。”
雪吟没有应他,但听白好像已经知晓他会配合相助,脚一蹬飞身刺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