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证据的事情,蓝长老慎言,我们极上宗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夏伟林说完甩袖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蓝青缘砸了酒杯,蓬莱岛长老私底下找到蓝青缘谈赔偿,想让他不要再计较,让最后一项比赛顺利继续下去,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丹修而已,几条灵脉总能偿还了吧。
赤梵天和夜渐鸿的表情都颇为不善,或者说大衍宗所有修士都义愤填膺。
赤梵天站在燕回生前住的屋舍内,屋内已经打扫干净了,但他又觉得鼻尖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如同绕梁三尺的冤魂。
他依然记得,燕师弟算是忠厚老实的人,就算被人甩巴掌,恶声侮辱,最先想到的还是不要让宗门因他而受累。
赤梵天以为他最终会故意输掉,他这样的人,一看就窝囊,不敢反抗,但最终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燕师弟拼尽全力赢了。
如今惨死,却只有一句,小修士而已,不必伤了和气。
“大师兄。”门口传来一道哽咽的声音,赤梵天回头,眼前的人是徐东风,他为了指导燕回的丹术,特意换了屋舍,却不想昨夜留宿丹房,今日便传来噩耗。
“这个传讯玉简,应该是燕回师弟给您的。”徐东风眼眶湿润,鼻尖通红,明显是狠狠哭过一场了:“我打开看了,这是燕师弟没来得及给您的。”
说着说着,他便又哽咽了。
赤梵天接过玉简,捏碎了,空中出现几行金色的字迹。
大师兄,我是燕回。
若说这么多年,我最开心之事,其一是能拜入大衍宗,其二是幸能得师兄弟的爱护和指导。
我原为东临夏家马房下人的孩子,五岁被测出灵根后,便跟在夏衍凌身边,做他的伴读,五岁到十五岁,十年间,能称得上我最黑暗的人生。
自古忠孝难两全,此次宗门大比,我亦陷入师门和亲缘的两难地步。我想过继续当夏家的狗,成为背信弃义的人。但临了,我却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多谢师兄庇护,也多亏了众师兄弟的倾囊相授,否则以燕某之资,恐有心无力。
这次蓬莱一行结束,我便会夏家接回爹。
听闻师兄与魁首失之交臂,想聊表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些琐碎之事,让师兄宽心。师兄让我重生,在我眼中、心中师兄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若他日有得道飞升一说,您定是第一人。
你我都有光明前程,皆能逆天改命,师兄无须自轻。
……
你我都有光明的前程?皆能逆天改命?
赤梵天轻轻扯起嘴角,燕回这个蠢蛋,可曾想过自己会惨死蓬莱,毫无前程可言?
而他也不过是挣扎的蝼蚁,都是没有前程可言的人。
他能想象,以燕回的个性,做出抉择应该是再三纠结,愁眉发苦的表情在脑海中闪过。
的确如赤梵天所想。
燕回在选择违背夏衍凌命令时,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几乎夜夜不曾闭眼,脑海里是夏衍凌凶恶的嘴脸,一边是又是亲爹慈祥的脸庞,一边又是宗门师兄弟的笑容……
他选择师门,却没想到夏衍凌如此猖狂,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甚至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亲爹早就死了,而夏衍凌也并非故意欺骗他,而是一个下人之死,他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燕回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赤梵天气血上头,胸腔内憋着一股火,夜渐鸿也觉得这些人欺人太甚,但又隐隐知道,极上宗敢如此嚣张,不过是欺大衍宗势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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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秘址,我们大衍宗修士不再参加,所有的好处我也不会收,定要给燕回讨回公道……”蓝青缘冷声说道,看着屋内的几个弟子,目露肃然。
赤梵天脸上表情冷淡,说:“蓝长老,我们必须进秘址,此事就算禀报宗门,告诉我爹,最后结果也必将是息事宁人,燕回和众多大衍宗弟子相比,孰轻孰重,蓝师叔应该知晓。好处也要收下,这是师弟给我们讨来的。”
蓝青缘脸色一变,看着眼前师侄表情,心中隐隐有猜测,却又不好表明,只是道:“若是这般答应了进入秘址,旁人只怕会觉得大衍宗软弱无能啊。”
“不会的,蓝师叔,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大衍宗识大体,重感情,乃大宗楷模。至于脸面,若在秘址中,取得姣好的成绩,脸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了。”
蓝青缘最终妥协在百大宗门的施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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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子。”许久未在脑海里说话的剑仙老头突然出声。
夜渐鸿将坠子放在储物袋中,每次和赤梵天做什么的时候,都会用神识封锁储物袋,不会被人发现什么不对。
“这次蓬莱秘址,还有更大的机遇,你可要试试?”剑仙老头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点诱惑和凝重。
“你先说说看。”夜渐鸿跟在赤梵天身后,默默说着。
“这小小蓬莱的秘址,想来东西也不会多好,而在蓬莱秘址旁边,我感受到了更强大的灵力波动,是失传的上古秘境,上万年未曾打开过封印,你也想给那个小修士报仇吧,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夜渐鸿脸上未出现任何激动之色,只是低声询问道:“要如何做?”
“只需要在秘址进口设下传送法阵,便可直接传入上古秘境中,至于封印,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剑仙老头缓缓说道。
“好,我知道了。”夜渐鸿应了一声。
旋即他密音传语给赤梵天,“师兄,稍等,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