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偏执主角的反派黑月光(135)
“他在我们毕业之前就给我了,让我帮他保管着,除非你来管我要。”
谭溪文边说边翻找柜子:“我真守信,这么多年都留着呢,没给他抛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前几天打电话来,我还以为我得带着这玩意入土。”
顾云疆问:“是什么?”
谭溪文从柜里拿出一个模样老旧的盒子:“我又没拆开看过。”
“只有你的权限能打开上面的锁,闻哥也没告诉我。”
说完这些,他往顾云疆身后瞄。
“你怎么不自己问他,他不就在你边上等着吗?”
闻映潮微微抬眼,迎上谭溪文的目光。
谭溪文瞬间感觉被冰了一下,眼周生疼,他不受控地一颤,收回眼去。
果然是冥渊之主……
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闻映潮,整个人都像深渊。
就算表面看上去再脆弱,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还有别的事吗?”谭溪文说,“没有就快走,我现在赶去约会还来得及。”
顾云疆接过盒子,自然不会当场打开,他掂了掂,并不重。
看来里面没装太多东西。
“没有了,”顾云疆说,“啧,老同学见面,连个叙旧的时间都没有。”
“你就别吓我了,”谭溪文开始收拾东西,“又被冥渊之主找又被天网找的,我还以为我沾上月蚀了。”
“再说,叙什么旧,我就算再好奇你和闻映潮发生了什么,你能说吗?顶天一句具体细节不便告知打发。”
顾云疆从善如流:“目前事件仍在调查中,具体细节不便告知,后续结果请等待官方通告。”
谭溪文:“谁让你补充完整了?”
他跑路得比谁都快,似是想要逃离,离这里最深的冰渊远些。
谭溪文倒不害怕闻映潮,也不芥蒂,然而恐惧由心而生,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人总是下意识顺从本能。
闻映潮拨动限制环的数字,赶在谭溪文出门前开了口。
“谢谢。”
谭溪文的背影一停。
“多客气啊,还和我说谢谢。”
他没回头:“几年没聚过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起去咖啡馆吧。”
说完,谭溪文没等回应,匆匆地走了。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不知所谓的芥蒂从何而来,如果仅仅是因为繁花之苑对于闻映潮那些夸大其词的传闻,倒也太荒诞了。
谭溪文走出实训楼。
关于盒子的记忆过于久远,后面毕业后他继续学业,人生纷繁的事物占据,如此多年,有时几乎会忘掉这件事。
但前些天顾云疆的通讯拨来,他去回想,发觉竟如昨般清晰。
原来还算有能派上用场的一天。
闻映潮来找他的那个晚上,谭溪文正一个人坐在寝室里整理复习材料,不可开交。
叩叩两下,闻映潮敲开他的寝室门。
“有空吗?”
闻映潮伸头进来。
谭溪文当时正忙,直接道:“难得是你来找我,有事说事。要帮我带晚饭的话,我吃番茄肥牛捞饭。”
闻映潮说:“行。”
他当时就该觉得不对劲。
闻映潮说:“你要继续往上考对吧?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把一个东西放你这里,什么时候顾云疆问你要了,你给他。”
谭溪文没多想,更没多问。
他吐槽:“我是你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吗?”
闻映潮:“请你吃饭。”
谭溪文:“放桌上吧,来找我,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谭溪文当时怎么也想不到后续发展。
他在网络新闻上看见闻映潮的死讯,看到他做的一切恶事,原本快淡忘的所有迅速回笼,他慌乱地回屋翻找,藏起盒子,不敢弃置。
万一是重要的证据呢?
神他妈放一百个心,这么久没来拿,说死就死了,有病吧!
谭溪文双手合十,对着这个他打不开的盒子拼命祈祷。
“损友一场,别坑我啊。”
他把盒子放到最深处,嘀嘀咕咕:“我真傻,真的,当时怎么就轻易地答应他了,欺负老实人。”
“什么人啊这是。”
谭溪文自认为和闻映潮的关系还算不错,自认为了解他的为人。
他无法想象,闻映潮因何投身冥渊。
仅凭着这点信任,替他保守至今。
不如初。
谭溪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此没有注意——此时此刻,在他走过的路上,道旁的绿化带中开满了白花。
这品种不属于繁花之苑,或者说,在除冥渊之外的所有地域都无法存活。
独属于冥渊的月黎花。
地面皲裂,伸出触须,试探着触碰到谭溪文的脚跟,又迅速收回。
冷风阵阵,吹拂花香弥漫。
悄无声息地张开血盆大口。
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学校,还和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
他的身后,路旁的白花早已凋败,只余残叶滋润土壤。细细看去,正是繁花之苑最平常的品种,随处可见。
“你放心,怎么可能坑你呢。”
闻映潮的意识深处,国王诅咒睁开双眼。
他被藤蔓捆绑住,束缚得死紧,不满地挣动手指,荆棘一刺,割破道道伤口。
“你限制了冥渊?”
它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笑:“难怪呢,我都感受到月蚀的蔓延了,转瞬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