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199)
一刃瑕在他之后:“投倾凤曲。”
凤曲也不甘示弱:“投一刃瑕。”
二人的交锋已经摆上明面,凤曲一改昨天面对九万里的歉意,怀着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五十弦的决心,将桌一拍,气沉丹田:“就投一刃瑕!我查了,叛教者,投他!”
华子邈凝重的表情变成迷茫,他在二人之间看了又看,实在分不清真假,最后只能十指相交,忐忑问:“所以,是我送错人了吗?我以为桑拂和桑栩都是叛教者,把她送出去就……”
凤曲一愣:“你是引灵?”
其他人也微有惊色,邱榭眉心略拧,似乎对他现在坦白有些不满。但游戏已经进行到第三天,华子邈的坦诚也是无可厚非。
秦鹿倒是没什么变化,兀自整理指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华子邈点了点头:“我是引灵。第一晚救了小凤,第二晚没动,第三晚淘汰了桑拂。楚扬灵是被叛教者送走的,所以她应该也是好人。想不明白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说着说着,他又不禁抓起头发,为难地分析:“可是小凤作为问灵一直没被叛教者淘汰也很奇怪,看上去也不是守灵守对了啊。”
凤曲后背一寒,这就是叛教者始终留下他的居心。
虽然秦鹿早就说过这种可能,但想到叛教者中当真有人算计至此……九万里和一刃瑕应该都没有这种城府吧?
那个不仅能和秦鹿的预判严丝合缝,也是隐藏最好的叛教者,究竟会是什么人?
华子邈是引灵、秦鹿是问灵、云镜生是信教者……
就只剩下灯玄和邱榭了。
“阿弥陀佛。今天,请投给小僧吧。”
忽然间,一道轻柔的声线打断了他的思考。
灯玄并不健谈,他总是面容噙笑陪在桑拂左右,从不发表自己的见解。但他声望颇高,就连“玉衡”对他都有几分忌惮,凤曲也因此不敢小觑。
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等他给出一个理由。
灯玄的模样生得清秀,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小上不少,还似少年光景。但被众人望着,他也不显局促,而是从容解释:“小僧对考试并不执着,只是不得不陪桑拂姑娘走此一遭。历经几日,实在难堪重负,而今桑拂姑娘已经退场,小僧担心她和桑栩少侠再起争执,因此……”
后话未尽,化成他面上温柔的笑意。
灯玄对秦鹿一礼:“也是秦姑娘点拨得宜。”
秦鹿笑而不语,没有避开他的佛礼。
凤曲倒是醍醐灌顶一般,记起了第一次面谈之后,秦鹿曾和桑拂、灯玄一起走下楼梯。三人似在三楼聊过什么,下楼后桑拂的表情很是难看,好像被秦鹿胁迫着做了什么交易。
难道连灯玄也是秦鹿设计中的一环?
“但你又不是叛教者。”华子邈不免嘀咕,“我们得把叛教者赶出去才能赢啊,今天还是先把一刃瑕投出去。”
云镜生问:“那明天呢?”
华子邈一愣,面上顿时浮起心虚的神色:“哪里还有明天?一刃瑕出去就该赢了,我相信小凤。”
这话说完,凤曲的心却沉得更加厉害。
他作为问灵混了三天,都快忘了自己该是内应。
全是因为秦鹿有意保他,他才能浑水摸鱼、滥竽充数,但凡换作他人拿到问灵身份,势必和他对峙,而他笨嘴拙舌,只怕第一天就要被投票出局。
但即便如此,按照规则,他依然要出局才行。
凤曲咬了咬牙:“不,其实我……”
“华少侠这话说得不对。”秦鹿道,“昨天我就说过分数计算的漏洞,华少侠怎么还认为是叛教者出局自己就能获胜呢?难不成,就这么确定你的队友也是好人阵营?”
华子邈一怔,邱榭接过话去,笑吟吟说:“秦娘子这话可有些伤人了。我和子邈既是同队,彼此身份自然早有沟通,我们要不是好人,又怎么会力挺倾兄,昨天还拔刀相助呢?”
“我又不是问灵,一切都靠猜的,邱少侠不要着急。”
我又不是问灵。
凤曲不得不为秦鹿的坦然自若捏一把汗,换作是他,这会儿恐怕已经编不下去了。
邱榭也不急于和秦鹿辩论,无论怎么怀疑,今天的投票总到不了他的头上。而且他们和凤曲关系颇好,就算心中怀疑,也至多是华子邈无心地嘀咕几句,不可能真就不顾一刃瑕,倒戈针对凤曲。
只是灯玄突兀的发言,使得一刃瑕突然多了一个存活的机会。
众人都不再做声,而是在脑中飞速盘算。
看守分发纸笔,灯玄最后道一句:“小僧先谢过诸位。”
华子邈见他写下了自己的法号,不由得着急:“说不定把一刃瑕投出去就结束了,你何必非要牺牲自己呢?”
他一边说,一边问凤曲:“小凤,你也劝劝他。”
凤曲一时无话,只得低头沉默。
连他在内一共四个叛教者,就算之前已经出局两人,一刃瑕是最后的叛教者,场上也还留有一个他,游戏当然不会结束。
起初只是不得不的欺骗,后来连他自己都习惯了秦鹿拱手相让的“问灵”身份,险些忘记自己的本来面目。
事到如今,说不定也是他坦诚的时候。
“昨晚守灵守了我吧?”秦鹿忽道,“叛教者应该在疑惑,为什么信教者都这么少了,守灵不去守楚扬灵,现在还不露面解释。”
场中寂静,只听他含笑解释:“很简单。因为楚扬灵才是掌教者。”
一刃瑕的眼睛猝然瞪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