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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329)

作者:楚山咕 阅读记录

凤曲伸出手,拂开她未干的鬓发:“你哭什么?”

五十弦啜泣着说:“我昨晚明明应该赶过来的,可是……”

“笑话,”莫饮剑道,“你五十弦杀过的人就少了么?这会儿哭哭啼啼的,从前怎么没见你悔过。”

五十弦又是泪如泉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次死的可是老祖啊!”

谢天朗这一生都没有开宗立派、生儿育女,五十弦和莫饮剑都自幼长在玉城,平日往来,和寻常爷孙也没什么分别。

五十弦也不知道自己何必哭得这么厉害。

她跟着凤曲等人的初衷不过是想苟一条小命,总不至于真对纸片人动什么感情。

可是朝夕相处的日子久了,当她听闻商别意惨死,倾凤曲重伤的结局,一瞬间感到的完全不是打败了成长期boss的爽快——而是极致的愧疚和担忧。

五十弦更不敢看秦鹿和商吹玉的眼睛。

商别意的死状……听说身首异处,不成人形。她根本不敢想象。

“我明明也算是‘鸦’的二把手,如果我再多留意一点,说不定就能阻止这些事。”五十弦轻声说,“我……你们打我骂我都好,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但是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很抱歉,我——”

双方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下去。

凤曲问:“我和曲相和注定不死不休,到那时,你能旁观吗?”

五十弦的肩膀缩了一下,这些天她几乎流干了眼泪,整个人潦倒到了极点。

凤曲的要求已经再简单不过了。

他只要她旁观,没有要求她也拔刀朝向义父。

但五十弦还是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

穆青娥柳眉倒竖,质问道:“难道你还想助纣为虐?”

面对穆青娥的控诉,向来伶牙俐齿的五十弦却毫无反击的余地,只能泪流满面:“他……那也是既定的剧情,是剧情要他那么做的!我知道我不该,可是、可是他养了我这么多年,能不能让我和他再沟通几句?”

“曲相和的罪行早就罄竹难书,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你要和他沟通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父亲他私下里也很亲切,他还会救助流浪的动物。小时候他教我武功,其他师兄都反应很快,只有我笨,可是他从来没有嫌弃我……”

穆青娥冷声打断了她:“那凤曲就该死吗?还是说商别意和空山老祖就该死?睦丰县的十几条人命都是你师兄的杰作,以你来看,到底是那些百姓该死,还是你师兄该死?”

五十弦哑口无言,眼里蓄起汹涌的泪水,再也说不出话。

凤曲叹一声,换了一个话题:“阿容呢?他们为什么要为难他?”

五十弦的表情却变得更为难了:“我稍微打听了几句,可就连九万里也明显被人吩咐过,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我只知道他们已经关了江容很久,而且就是奔着他是你师弟才下手的。”

“……果然怪我。”

“对不起,我没能和江容说上话,现在也没办法再回去。”五十弦腾地起身,苦恼道,“不然我还是回去问问,我去问大师兄,他虽然无条件服从父亲,但有时候也很听我的话……”

穆青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喝你的粥。”

这就是驳回了。

“你也别动什么歪脑筋,那一钩距离你的心脏只差一寸。听人说,要不是商别意……曲相和的刀该把你劈成两半了。他们捉你师弟,无非是为了威胁你或者且去岛,犯不着和你师弟过不去。我们只要静观其变,总不会出大错。”

穆青娥警告似的看向凤曲,后者没有做声,秦鹿反问:“你和十方会的人一路,有听说什么消息吗?”

穆青娥的面色变了刹那,她抿了抿唇,别开视线:“没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奇怪,穆青娥又说:“只是讨论了关于考试的事,渐渐有些眉目。可惜老祖已经不在了,现在知道也没什么用处。”

秦鹿问:“讨论了什么?”

“……是阿枝暗示过的,那孩子跟我和凤曲有过一面之缘。凤曲应该也记得,阿枝提醒过这里的五轮考试都和五行相关,独木桥是‘土’,两人结对时是‘金’,之后三人经过的地理环境是‘水’。”

穆青娥顿了顿:“老祖年轻时曾是儒士,所以我们推测,这五道关卡其实对应着儒家的五德。”

秦鹿微微颔首:“这种设计倒不罕见。土对应信,金对应义,水对应智……”

穆青娥道:“第四道关卡,也就是我们现在落脚的地方,应当主‘木’,也就是——仁。”

众人无一接话,只有秦鹿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在考察“仁”的地方发生了如此暴/乱,都不知道是老祖高瞻远瞩,还是天道都在嘲讽这所谓的“德行”。

凤曲还是放不下江容,以至二人的话里机锋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但很快,映珠奔进院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凤曲少侠,有客人递了名帖,说想约你过几日见面!”

一边说着,她双手递来了一封名帖。

凤曲还未拆开,就见封皮盖有一块名章。秦鹿余光望见,眉宇微沉:“是慕容麟。”

“‘天玑’?他找凤曲做什么?”

“不清楚,慕容麟从小孤僻寡言,我和他没什么往来。”

“凤曲,信上有说吗?”

凤曲正拆开信,展开信纸,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咦?”

信上并非他以为的客气寒暄长篇大论,而是言简意赅的四个字:

“你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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