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重生后发现幼驯染变小了(229)
雨水混合着泥土,把每个救援者都裹成了泥人。
山洞底部的温度最低可达3℃,而山顶哪怕被雨水浇透也有近30℃,存在超过20℃的温差。
救援者为了防止意外伤害,必须穿上整套户外探险防护服,它被设计使用容易干燥的面料以应对洞穴中湿度往往超过90%的环境。同样的,水分的蒸发会带走体温。
救援者要在几乎垂直的洞中稳住身体并搬运一个成年人,体力消耗非常大,这使得人体大量出汗,在增加了发热量的同时,又增加了身体表面温度的流失。
人在又冷又热中反复,不少人因此感到不适。
最后三分之一的路程,比马拉松更让人煎熬。
所有人都在坚持,在沉默着对抗自然。
第120小时,直升机在山顶徘徊。
雨停了,但接力没有停。担架已经近在咫尺,从洞口就能看到下方运送的队伍。
轮换下来的人不肯离开,休息的救援者也回到了山上,他们都在等待,等待接手,等待一切成功的那一刻。
萩原研二用撒娇卖萌让几个脸色不好的救援队队员吃了点东西,他们过分关注救援进度,反而忽略了对自己的照顾。
一个休息够了的救援者将男孩扛在了肩头,让他坐在最高点,看着山洞中的队伍艰难前行。
洞口的人用力拉扯着绳索,下方的人利用速降装置缓慢上升。
越来越近了。
担架被众人抬出洞口的一瞬间,伤者缓慢地抬起唯一能动的手,为所有人竖起了大拇指。掌声从洞口开始,逐渐蔓延至整个山顶。
大家甚至没有欢呼,只是用掌声表示对伤者有了新生的希望而表示祝福,对救援工作的成功而感到高兴。
担架被送上了直升机,脑神经专家与伤者和陪同人员一同前往附近有能力接收伤者的医院,他将向医院医护人员说明伤势,并提供一定的医疗建议。
随后,如同来时一样,一支支救援队、一位位洞穴探险者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全程自费前来,为了减少当地的压力,携带着自己有的设备,并自备口粮,离开时没有提过一分钱报酬。
很多人甚至连姓名都不为人所知,潇洒转身,连垃圾都没留下。
帕克小学的游学活动到了截止时间,孩子们这几天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救援一事上,倒是没怎么注意后续的求生课程了。
不过向导给所有学生都打上了最高分,称赞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天使。
看来孩子们给救援队伍提供物资和设备一事,给向导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萩原研二做主将送来的速降装置送给了几支救援队,希望这个小巧的装置可以帮助他们拯救更多的人。
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每个离开的救援队队员都要摸摸萩原研二的脑袋才肯离开。甚至有个队员已经坐上了离开的车,车都开出去几百米了,还硬是叫停了车子,跑回来,摸一摸男孩的脑袋,这才笑着跑回车上。
萩原研二好气又好笑,他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他不是很想拒绝这样友善地摸摸头,但是又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摸秃……
最后他想出个馊主意,就是联络在野营点的老师,让帕克小学的所有学生都到山顶上来。
来干嘛?
当然是……接受爱的摸摸。
一切尘埃落定时,只留下帕克小学的孩子们被摸得左一道泥印右一道水痕。不过孩子们笑得很开心,得知自己提供的物资帮上了忙,救援非常成功,带来的成就感与满足感是其他事情无法比拟的。
走的时候与来时一样,孩子们蹦蹦跳跳地下了山,在山脚下坐上校车。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在十分钟内就渐渐消失,最后只剩轻缓的呼吸与汽车引擎还在发出声音。
孩子们如同一只只懵懂的雏鹰,贪婪地吸收着所有接触到的知识和对生活的体验。
这群孩子有着尚可的家庭背景,不一定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商贾之家。这次特别的经历,应该会让他们有与同生活圈子的孩子不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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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世界性的救援,是一次人类救援的成功案例……”新闻中不吝播放着对此次救援活动的褒扬,将这个好消息传递到了全世界。
萩原先生和萩原太太只是例行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他们的工作都比较忙,但商业与时事有一定的联系,因此他们会尽量关注比较重要的新闻。
这个新闻一出,这对夫妻竟出奇一致地只想到救援成功了,很开心,完全没有多想一层,比如这个诺特沃克山是不是有点熟悉,又比如他们远在美国的儿子为什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速降装置。
松田阵平连新闻都没看,他会知道这件事的进度还是因为麻生成实想问他些功课,跑到米花町来找他。
麻生成实也许是从小身体就不好的关系,长相越发清秀。已经初中生年级了,并没有显出结实的肌肉,连身高都长得不疾不徐,和同龄的男生相比矮了小半截。
与本人对学业的紧张不同,他的身体满是松弛感。
松田阵平倒是无所谓多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在家里,在松田宅或者阿笠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他自己在做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麻生成实在闲谈间说起美国的事件,总是忧心忡忡,觉得萩原研二一个人在美国太过危险。习惯了日本“不愿打扰他人”的社会氛围,看到美国这么大规模的世界级别的救援,设身处地将自己放在伤者的角度,男孩总觉得有着感动的同时,也有着难以忽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