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84)+番外
便只剩下太子,站在凉亭里羡慕的看着他们,叫他也下水来凉快凉快,反正也没有旁人看得见。
太子捏紧了衣襟,仿佛生怕他们上去脱光他的衣服,防备得很,说自己身体虚弱,有寒症,不能泡凉水。
秦衡他们也没非逼着太子下水,没过多久,岸边的凉亭就瞧不见太子的身影了。
等过了会儿,秦衡回去的路上,瞧见那边的池水里有动静。
隔着簌簌扑来的花丛枝头,入目的便是一双细腻白皙的小腿,又细又直,卷起的裤腿到了膝盖。
没入清水中的那双脚,看起来很白。
脚指头好像都是粉色的。
后来秦衡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太子想起来的都是那双漂亮雪白的脚,粉白色脚指头。
叫人想咬上一两口。
他那时被自己这种下流又变态的念头给吓得不轻,事后就更讨厌这位装模作样的太子。
说着有寒症。
还不是偷偷摸摸的下了水。
防他们就和防鬼一样。
生怕他们像那恶行累累的水鬼,趁他不注意就把他拖进碧绿的幽潭里,活生生的淹死。
秦衡也还记得太子前不久穿了身玉白的锦袍,腰带将他的腰收拢的很细,衣裳看起来还很宽松,想必是还有余量。
太子身量不差,锦衣下的那般藏都藏不住的身段,怎么会不成为床上的脔/宠?
迟早的事情。
李裴听见秦衡说的这话,耳朵竟有些红,却也不生气,只是装模作样的:“你少胡说八道。”
秦衡轻轻笑了,懒得拆穿他。
都是男人,心思到底龌不龌龊,只有自己清楚。
那边竺玉从积善寺出来之后,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摘面纱,她回到原本换衣裳的那间供寺庙外香客休息的小屋,发现她藏在这里的衣裳竟然不见了。
应当是被偷走了。
那身衣裳料子极好,绣工也是一等一的,拿出去卖还能卖不少银两。
附近来烧香拜佛的,未必人人都是家里宽裕的富庶人家。
竺玉瞧着空荡荡的屋子,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这会儿只能回去再买身男装。
她急着离开,没想到陆绥他们离开的也这么快。
陆绥坐在马车里,隔着木窗,已经看见了她的身影,男人只静静望着,并未出声叫住她,也没打算叫她上来,送她一程。
方才同秦衡说的那句话。
到底真心几许。
只有陆绥自己知道。
大概是故意说的一句玩笑话。
似真似假。
陆绥自幼就受了严格的管教,父亲和母亲,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礼数学问,养养都得学得最好。
不能懈怠,不可放松。
时间一长,自然养成了他克己复礼、严肃端正的性子,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重规矩。
讲礼数。
是令长辈觉得骄傲自豪的陆家二公子。
可是这样一位二公子,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这般风光月霁,方才沉默间,陆绥已经想到了许多能威胁到她,且还能继续让她委曲求全还不敢声张的法子。
他一本正经思考的时候,无意间又看见了她。
这会儿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有挪开视线的打算。
竺玉走到路旁,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她缓缓回过头朝身后看了眼。
宽大的马车,车轮缓缓驶过平直的路。
男人坐在窗边,好似那清凌凌泉水中的一块冷玉,一派芝兰玉树的清冷之姿。
他冷瞳静默,看着她的目光极其的冷淡。
同方才将她的唇瓣咬破了皮的男人,像是两个样。
可能知道外头人多,若是同孤身女子牵扯不清,就要担负起责任来。
他是陆家的嫡子,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同无名无姓的小哑巴扯上关系的。
竺玉这样一想,觉得陆绥也真是够狠绝的。
莫不是刚才见色起意不说,故意要等她的“丫鬟”过来,怕是盘算着毁她清白,要她为妾的念头。
男人都想坐享齐人之福。
陆绥看起来就像是会纳好几房妾室的人。
第48章
竺玉扭过脸,没再去看他。
她去了另一家成衣铺,买了身还算合身的锦袍,腰间系着做工精致的玉带,换好衣裳,又用玉冠束起长发。
瞧着又是清俊似竹的少年,眉目秀丽,漂亮得紧。
竺玉回了别院,平宣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瞧见小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可算是保住了项上人头。
平宣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表情看起来都要哭了:“小主子,您这是悄悄摸摸去哪儿了?奴才差点就要去皇后娘娘跟前以死谢罪了。”
竺玉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倒是吓惨了他。
平宣虽然是个小太监,可是对她再忠心不过的小太监了。
跟在她身边也已经多年。
自是有些情分的。
竺玉宽慰他道:“闲来无事,随意去逛了几家书铺。”
平宣拭了拭眼角的泪光,差点就要跪下了,“殿下,您下回不论去哪儿都得让侍卫们跟着才行,若您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奴才一家老小的命都赔不起。皇后娘娘非得砍了奴才十族的脑袋。”
竺玉叹了叹气:“我心里有数。”
平宣没有再多说,怕说得多了小主子觉得心烦。
外头还是冷,寒气逼人。
平宣赶忙将手中的大氅给小主子罩了起来,小主子生得明艳,冰肌雪肤衬得院中的腊梅红艳似火。
竺玉望着院中开得烈烈的腊梅,冷风簇过,枝头绽起的梅花,轻轻颤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