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77)
宋鹤一没想到他年哥几天不见不仅变皮了,胆子都变得这么大了。
李恩年的手搭在宋鹤一的袜夹上,过于轻薄的袜子阻隔不住李恩年手的温度,宋鹤一隔着外裤伸手按住了李恩年的手,轻声拒绝道:“别……”
李恩年轻轻一笑。
清脆的“叭”的一声回应了宋鹤一的拒绝,表示着李恩年把宋鹤一的袜夹打开了。
宋鹤一的脸一下就红了。
一种奇异的羞耻感涌了上来。
好巧不巧这时候门突然被拍开了,托利抱着水道:“李!我买水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宋鹤一和李恩年两个人十分亲近的摞在椅子附近。
托利僵住了,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道:“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飞速的关门跑了。
隔着门都能听见托利在外面一个劲地说太淫乱了,千万不要进休息室。
宋鹤一第一次体会到李恩年的无语,十分抓狂的想要辩解:拜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第51章
由于是在教堂演奏,比起高难度曲目给更多的是宗教类音乐。
可能是宣传的到位,来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有来听音乐会的,有带着孩子来凑个首演热闹的,也有小情侣来感受氛围的。
晚风舒适,灯火辉煌。从深蓝色的夜空走进暖黄色灯光的教堂,柔和大于肃穆,整场表演也比较松弛。
宋鹤一从二楼看台不显眼的地方看着乐团,《奇异恩典》的旋律悠扬的倾泻而出。
托利站在领唱的位置上。
尽管他平时看起来不正经,但是斯拉夫人种的优越长相和低沉的嗓音,让他站在灯光下时看起来真的像是天使。
奇异恩典是一首赎罪者的自白,宋鹤一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对十字架道了一声“阿门”。
他不是基督徒,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得到原谅和救赎。
宋鹤一看着坐在羽管键琴前的李恩年,此时的他对宋鹤一来说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李恩年的确已经很厉害了,按照这个水平来说,留在国内的话不出几年就会成为很优秀的钢琴家。骨子里原有的倔强也随着长大褪去了棱角,变成了成年男人沉稳的模样。
他曾经那么熟悉他。
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动作,每一段心情,他都曾了如指掌。
但是他彻底地错过了他从少年人蜕变承大人的阶段。
恍惚间,宋鹤一觉得,李恩年好像长大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宋鹤一不由得有点想哭。
这七年,说过去就过去了。
观众席的最前排坐着一个女人。
即使七年不见,宋鹤一也认得她,是席雅娟。
在李恩年毕业的时候,席雅娟就和李学海离婚了。
离婚了之后的席雅娟看起来幸福了很多,过劳肥的臃肿已经消失了,整个人瘦了不少,穿着一条长裙,竟然有一种迟来的知性美。
但宋鹤一不想和席雅娟见面,他看完李恩年的演出,悄悄地走了,站在教堂的后门点了一根烟,沉默了好久好久。
。
第二天宋鹤一一早到公司的时候,秘书就在楼下通风报信道:“宋总,有人找您。”
“有人?”宋鹤一皱皱眉问道,“谁啊?没预约吧?等我吃完饭过去。”
“他说他叫李恩年。”秘书道,“还说您肯定没吃饭,叫您上去一起……”
秘书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们平时一本正经的小宋总夹了个包一溜烟跑上去了。
李恩年正在宋鹤一办公室沙发上等,助理已经泡好了红茶。
昨天李恩年演出结束后没有看见宋鹤一,听刘佳慧说是演出很顺利,回去连夜工作了。
但是一夜下来连个电话都没打来,生性敏感的李恩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第二天早上就直接找来了。
李恩年还是第一次到宋鹤一的公司,坐在那等人不知道做点什么好,不经意间就扫到了宋鹤一座子上的便签。
上边写着十点开会。
李恩年没有看别人隐私的臭毛病,只是李恩年看见这个字的第一眼,他直接愣住了。
他简直以为那个字是自己写的。
力度,笔锋,甚至连每一个笔画拐弯都和他的字一模一样。
李恩年不敢置信的抬起手,颤抖着指着那个便签上的字问助理道:“这个字,是你们宋总写的吗?”
那这个助理李恩年见过一次,是他回国第一次见到宋鹤一时那个一脸崇拜的小女生。
看样子年纪不大,好像是个应届毕业生,被塞进来实习的。
一听李恩年一问,那个小秘书又露出了那副十分崇拜的表情道:“是的。我们宋总的字很不错吧,人人都说好。”
李恩年看着那几个字,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宋鹤一写着一笔烂字,扭来扭去的趴在午后的桌子上,翘起几根不耐烦的头发,就是不愿意练。
而现在,已经写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了。
这么多年,宋鹤一是不是就这么看着他的字,当作念想,一遍遍临摹,一遍遍回忆着度过的。
李恩年真的很想问问宋鹤一,既然还爱他,为什么当年还要走。
推门声打断了李恩年的思绪。
“年哥,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推开门的宋鹤一脸上还带着笑意,话说了一半就看见了李恩年手上的便签,看着李恩年的表情宋鹤一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随后很快的放松道,“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写的有进步了?”
宋鹤一问的很坦然,李恩年反倒不好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