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狐狸又在扮猪吃老虎(89)

“炖牛肉，不吃胡萝卜。”

“你给我，我吃。”

戚洛苡想了想，没什么刺儿可以挑了，于是非常不情愿地躺在沙发上等着吃饭。可怜的沈栾被骂还要做饭，没有半点怨言。

每天任劳任怨做家务，他就是田螺小狐狸。

最软的牛肉全都给了戚洛苡，沈栾就乖乖吃胡萝卜，胡萝卜也吃的老香了。公狐狸一定会对自己的家人特别好，戚洛苡已经是他的了，他们已经酱酱酿酿了，当然要对戚洛苡负责呀。

最直接的方式，沈栾对戚洛苡的任何事情都有求必应。

……

黑暗的别墅里，常年见不得光。

司鹿的皮肤非常白，像鸡蛋的那层薄膜，吹弹可破。

他捂着心脏的方向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九尾源源不断的力量。说是能感觉到，不如说是被迫。当初九尾用灵力把他强行封印，这么多年了，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就为了等待九尾的苏醒。

他和九尾是共体，九尾强大，他也强大。现如今九尾马上就长出第四条尾巴，他腹部的黑洞也逐渐变小。

只是身体大不如从前，有些力不从心，驾驭不了这力量。

是恨，但过去这么救与其说恨九尾，他更恨的是人类。他对人类的恨也没有随着时间逐渐减少，和当初一样，他不会忘记。

“司鹿大人。”空昭懿端着汤药，走到大厅中间：“您该喝药了。”

说是药，也是掺着人血的中药，味道又苦又腥，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足以让人作呕。

这汤药不能沾糖，糖的作用会毁掉汤药一半的药性。司鹿又不爱吃蜜饯，所以每次喝完药他的心情都不好。他不乱发脾气，别人都不知道司鹿的心情不好，只有空昭懿从细微的表情中发现一丝变化。

说是了解，也仅仅是因为喜欢才会过多关注。

“放那吧，我一会儿喝。”

“冷了就更难喝。”

司鹿抬起双眸，目光落在空昭懿的身上。空昭懿立马低下头，她看都不看敢司鹿。

她敬仰眼前的男人，说是惧怕只是向往而已。

除了吃药这件事，空昭懿从来不会反驳司鹿的任何话，只有这件事而已。

“抬起头。”

空昭懿身体微僵，听话地把头抬起来。

司鹿很好看，用妖艳来形容都不为过。那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他披着长袍懒懒散散地靠在美人榻上。红唇薄薄的，那丹凤眼容不下这世间的万物。

他睥睨天下，恃才傲物，他就这样。

司鹿抬起纤纤玉手，微微侧头：“药拿过来吧。”

空昭懿端着药走上前，跪在司鹿身旁。

所有人都惊怕司鹿，不得不跪在他脚边臣服。空昭懿不是的，她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昭懿。”

“是。”

司鹿的丹凤眼落在空昭懿身上，像是在询问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喜欢我啊？”

空昭懿身子一颤，头重重磕在地上不说话。

她不是不敢说话，她是不想反驳。

因为……是真的啊，她是真的喜欢司鹿，很久很久了，已经很多年了。

空昭懿在那里跪着，司鹿像看不见似的。喝完药后在柔软的美人榻上躺着，盖着柔软的毯子。

一直到司鹿醒来，空昭懿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更衣。”

“是。”

空昭懿起身，由于腿部发麻，差点踉跄重新跪下。

她勉强往前走两步，拿起黑色的袍子给司鹿换上。腰带扣好，头发整理好后站在司鹿的侧身等待吩咐。

千年间，只有她给司鹿换过衣服。司鹿不信人类，他讨厌人类，只有他是人类和狼妖生的孩子，才勉强陪在司鹿身边。

之后，就是这么些年。

“陪我出去走走吧。”司鹿懒懒散散地侧头。

“是。”

空昭懿喜欢司鹿的眼睛，当年那惊鸿一瞥，她一直记得。

自从司鹿的那句“你喜欢我啊”，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再提过这件事。空昭懿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但依旧是得不到回应的未知数，也许她从未想要过任何回应。

“你跟我多少年了？”

“在您身边三百一十三年零五个月。”空昭懿轻声道。

准确的来说是三百一十三年五个月零二十七天。

她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司鹿的样子，无论过了多少年，记忆依旧在。

“这么久了啊？”司鹿站在花圃之间，声音冷冷清清：“若有一天你要走，便走吧。”

空昭懿听到这话，立刻跪在司鹿脚边。

司鹿像是没有看到似的，他的目光只在远处的一片夕阳当中：“临近中秋，月圆之日狼族能获得很大能量，历劫过后我再也帮不了你。”

“我不走，每年中秋大人都在。大人不需要我，我也要在大人身边。”

“随便你吧。”

空昭懿抿嘴，不再说话。

……

晚上，沈栾爬到床上，刚爬一半就被戚洛苡一脚蹬下去。一看就是不疼了，否则哪有力气一脚把他踹下去。

沈栾又往床上爬，戚洛苡又是一脚蹬下去。

“咋的呢？”沈栾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床上爬：“别踹别踹，我还是要上来的。”

“你睡客房，看见你烦。”戚洛苡盖上被子。

沈栾挺委屈的，一说睡客房他比谁都怂：“别啊，分居影响感情。”

“谁跟你有感情。”

“好了好了，别生气，乖，睡觉。”沈栾给戚洛苡整理好被子关上灯，抱着她拍拍后背，跟哄小孩子睡觉似的：“睡觉睡觉，明天给你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