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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画符的(171)

作者: 七野与八 阅读记录

两人到的时候,乐新和桥逊正在吵架,准确来说,是桥逊单方面逮着乐新吵。

“你知不知道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你热乎的体温怎么会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语!你我相识两百多年,你居然嫌弃我脏?!啊?岂有此理!”

“你难道你忘记你养的阿黄,是我在你出门征战时辛辛苦苦遛的,还有你养的阿喵,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它们不仅掉毛,还拉特别丑的屎,你不嫌弃他们脏,你居然嫌弃我脏?”

……

桥逊宛若弃妇般控诉的话语引来周围一众注目,大家纷纷停下谈话,叫小二端来花生和瓜子,竖起耳朵听八卦。

作为主人公之一的乐新也得到了一碟小二上错的盐制花生米,听得太入神,送错桌的。

乐新默默嚼着花生米,全称礼貌地注视桥逊双眼,他怕对方一个人唱独角戏太寂寞,等到人骂累的时候,还贴心的给个回应,“鼓励”桥逊继续单口相声。

“我难道比不过你养的阿黄阿喵阿呱和阿哼强嘛?我不掉毛我也不乱拉屎!”

门外,陆霜白和宿淮两人本打算踏入门槛的脚步一齐一顿,又极有默契地收回。

还是装作不认识他们吧。

宿淮一脸嫌弃:他哥这样,属实有点蠢,他俩真的是亲生兄弟?

他看不像,他聪明多了!

乐新先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越过持续澎湃激昂的桥逊,起身迎去:“公子。”

被发现,两人也走不了。

陆霜白从善如流地走入客栈坐下,反正他看不见,脸皮厚。

而宿淮,顶着一众八卦目光,觉得压力很大。

他很无辜,他什么都没做,他也不认识他哥。

他是正经人。

陆霜白喝了口热茶,询问:“你不是和惠山在一道?”

乐新言简意赅:“他跑了。”

陆霜白只能继续问:“怎么跑的?”

乐新继续省略:“趁机跑的。”

跑得无影无踪,不然他肯定抓回来。

“你个呆头鹅!”桥逊一言难尽,听他说话真是令人猴急,“他是问你惠山怎么跑的,为什么跑!多说几个字要你命啊!”

乐新恍然,扭正头诚实说道,“不知。”

其余三人:“……”

陆霜白:“那你怎会和桥逊在这儿?”

下界前,他同桥逊约好在云渊镇见面,乐新跟着惠山,琼珠和劳天则被他派去做别的事,等过几日,也会来云渊镇与他们汇合。

这次下界,带阿淮闲逛只是目的之一,或者说是以此为借口,去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伤他眼睛和腹部的是同一人,且不是无恙魔尊,他必须将这事调查清楚。

他醒来后曾问过几位医师,他们断定这两处伤口与其余的,也就是无恙伤他的部位,不管是从伤口形状、深度,还有愈合情况来看,都截然不同。

伤口更浅,面积也更小,可这两处伤口上不知为何,无法愈合。

也就是说,他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除了这两处,这一月来,黑色脓血不断,他每日都得替换纱布,撒下散香粉,才能掩盖住腥臭气味。

再加上他最近越加畏寒的情况,他猜想,伤他的武器许是和奈何川有关。

乐新回答:“偶遇。”这次,他加上了几个字,“追着惠山来的,他找到了治疗殿下眼睛的法子。”

陆霜白放下喝空的茶杯:“快些找到他。”

只要找到他,就能证明他的猜测。

……

陆霜白打算在这里停留几天,桥逊早几天到,租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云渊岛上还没传来消息,他们那赶过去也只需要御剑一个时辰,他打算不如过几天清净日子,陪阿淮过个元宵节。

休息了一晚,天还没亮,陆霜白便醒了。

这一个月,他总在半夜被冻醒,腹部和眼睛处尤为痛苦,短短几秒间,他已冷得全身颤抖,嘴唇发紫。

这处小院不大,桥逊和乐天的住处离他不远,他不愿两人发现异样,只能强忍着,也庆幸昨日宿淮没有发现他异常冰凉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痛意开始慢慢褪去,他的呼吸平稳起来,不需要再忍耐了。

他听到隔壁房间的开门声,接着,小院里很快传出细微的动静,是剑刃的破空声。

陆霜白很快意识到,是宿淮在早起练剑。

之前他与阿淮住在各自的院子里,他不知道阿淮竟然学会了早起。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之前不睡到日上三竿不睁眼的小崽子呢?

陆霜白虽闭着眼睛,一心二用,没有放过院中的风吹草动,隔着一道门,他脑中已经不由自主勾勒出一副副宿淮练剑的画面。

阿淮虽懒,但天赋不错。

等痛意彻底褪去,陆霜白休息了会起身洗漱穿衣,他一打开房门,宿淮立马注意到:“哥哥,你醒了!”快乐的语调上扬,陆霜白不知怎么脑中浮现出身后装了个螺旋小尾巴的宿淮。

“嗯。”陆霜白嘴角上扬,心情不错,“继续。”

“什么?”

“继续练。”

“好!”二话不说,宿淮更加卖力练起来。

等练完一套剑法,他身上大汗淋漓,比之前练了一个时辰的汗还多。

跑到陆霜白身边,宿淮仰起头一脸求夸奖:“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陆霜白伸手,“剑给我。”

踏入院中,当脚底踩到松软触感,陆霜白才发现外头还在下雪,雪花飘在他手背上,他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陆霜白轻拢披风,若无其事道:“有几个地方错了,你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