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画符的(200)
已是冬天,有毛的小妖本就不爱出门,再加上宿淮出差,没人天天盯着他们,天性释放了个彻底,偌大一层办公室旷工严重,只三个小妖还在坚持岗位,一只原身是猞猁,一只是貂熊,还有一只是阿拉斯加,都是耐寒的。
空气中充斥着鸡汤的浓郁鲜香,三只小妖埋首在鸡汤里,感慨:“曼雯姐一谈恋爱我们就有口福,希望这次的男朋友能多坚持一会儿。”
庄应荣大口朵颐,一旁已经放了三只碗,连骨头都吃了个干净,万分赞同,八卦地凑过去问:“姐,我的亲姐啊,听说你在和一个人类谈恋爱,对方怎么样?”
能不能长长久久,包下他一辈子的鸡汤。
朱曼雯吞下口中的鸡汤,舔着嘴角道:“很美味。”
也不知道是在说汤,还是在说人。
单纯的小妖们不住点头:“真的非常美味!”说着,又拆开一个盒饭,最近伙食太好,猞猁胖得眼都快睁不开。
反正同事们都不上班,他就帮他们解决这些烦恼吧!
这时,大门推开。
宿淮裹着一身寒气走进,冰冷的视线扫向众人。
一只鸡爪卡在庄应荣喉咙里,桑蛮嫌弃地将人一脚踹开:“别喷我身上。”
她笑着和后进的陆霜白打招呼:“回来啦,快来喝鸡汤!”
宿淮冷若冰霜地略过众人,办公室门关上,庄应荣艰难地吞下鸡爪,喉咙微痛,嘶哑道:“陆小弟,你们不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吗?”
怎么提前大半天回来了,他都没来得及通知小妖们。
完了,老大要扣大家工资了。
他低声问道:“谁惹老大了,怎么这张脸?”
陆霜白:“唔,大概是想找回点面子吧?”
将宿某抛向脑后,大家其乐融融喝着鸡汤,谁也没想过要拿一碗给在办公室里烦躁踱步,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宿某。
大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还伴随着一阵嚎啕大哭声。
染黑头发的乐浮站在门口,仰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桑蛮担忧地给乐浮擦眼泪:“怎么了这是,你今天不是去面基吗?哭成小花脸了,早叫你买防水的,你偏不听。”
桑蛮掏出镜子一照,乐浮立马止住哭声,顶着眼下一团黑晕:“我被骗了……”
“谁?那个网恋对象?”
乐浮点头,掏出手机一滑,示意大家看:“你看这人,长得多好看啊。”
说着,她又一滑,“你们再看,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几颗脑袋聚在屏幕前,一起沉默了。
眯眯眼,大蒜鼻,还有一口大黄牙,和前一张帅照毫无干系,比油烟机上的陈年油渍还油腻。
收起手机,乐浮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我还给他花了好多钱,这个数!”
庄应荣心痛:“五百?”
乐浮摇头。
桑蛮不屑:“五千?”
乐浮继续摇头。
朱曼雯挑眉:“不会是五万吧?”
乐浮泪眼朦胧猛摇头。
陆霜白颤抖着小心脏:“……五、五十?”
“哇”的一声,乐浮哭得更大声了:“他骗我感情可以,但是不能骗我的钱!”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话还没说完,乐浮迈着两条细腿跑开,她要去找那个丑陋的渣男算账!
大家担心乐浮,一个连着一个,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一下跑得没影。陆霜白怕这群妖不懂人间法律,也担心地跟了上去。
听不到动静,推开办公室门的宿淮:“……”
人呢?
天色将晚,冬日余晖照进办公室。
宿淮落寞地坐在办公椅上,正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被孤立了吗?
手机铃响,屏幕显示“陆霜白”。
宿淮立马接通,他喘出一口气,沉稳出声:“喂?”
“您好,是宿先生吗?”
电话另一头传出陌生地男音,宿淮握着手机的右手一用力,屏幕登时碎裂。
“你是哪位?”
冷肃的声音吓得年轻小警察一抖,他今天果然还是穿少了,这破天气,怎么这么冷。
“您好,这里是关行区警局。您的几位下属,需要您亲自走一趟,来保释。”警员详细解释道,“他们几人公然殴打一名男性,桑蛮女士把他的腿打骨折了,朱曼雯女士把他的右手折断了,乐浮女士卷入一起杀猪盘,正在录口供,哦还有,庄应荣先生把人一口牙都打碎了,陆霜白先生……”
宿淮急切打断:“他怎么了,有受伤吗?”
“哦,他没事,他拉架的时候,不小心把人打成脑震荡了。”
“嗯,没事就好。”宿淮穿上外套,瞬移到了车里,“能不能就保释一个人?”
……
挂断电话,年轻小警察嘀咕:“这上司怎么这么不近人情,都当老板了,保释费能花多少,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抠。”
他一拍脑门:“啊,忘了说!狗也在咱们警局呢。”
拘留所内,面露死鱼眼的五人排排坐,不善地盯着一只被一群女警们疯狂摸头的胖狗。
“这只阿拉斯加好有灵性啊,还会翻肚皮给我摸!”
“它不吃狗粮,就爱吃火腿肠。”
“摸起来好软乎啊!来给姐姐抱抱!”
……
黑色胖狗不停发出哼哧声,露出一脸满足的傻笑。
他可真机智啊!
警察来的时候立马化为原型,不像他可怜的同事们,一只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一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现在正在去林业局的路上。
还好他是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