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上坟却把他气活了(35)+番外
邬咎知道祝宵说到做到,这样说已经相当于一个很有效力的承诺。
但邬咎还是非常烦躁,他现在平等地讨厌每一个36岁还出来相亲的老男人,莫名其妙地横插一脚,甚至让祝宵把给他上坟的优先级都排在后面。
祝宵:【困了,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说。】
邬咎盯着他的回复,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怎么呼吸都不顺畅。
“……祝宵,你真的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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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邬兴东神采飞扬地跟着祝宵来到邬咎坟头,看到墓碑,既不避讳也不害怕,看到邬咎名字旁边那行188.88还颇为惊喜地称赞了句“多么吉利的数字”。
他还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在墓园里逛了逛——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头一回逛不孝子的墓地,这种体验还是比较难得且新奇的。
白管家在十米远的地方露出了他的职业苦笑——实时转播这桩苦差事落在他头上,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用文字转述,所以他带来了拍立得。
他像个冷酷无情的拍摄机器,保持同一个姿势和角度,每10秒按一次快门,照片出来成型之后就马上烧给邬咎。
白管家站得不算特别近,只能拍到邬兴东的背影,再加上拍立得像素不怎么样,邬咎拿到照片左看右看,还是没法从这个黑乎乎的后脑勺里看出这老男人具体长什么样。
但他可以从这些照片当中看见祝宵的脸。
祝宵侧着身子倚在栏杆上,眉眼温和地跟对方聊天,那是一种放松的姿态——邬咎了解他,这是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来的神态。
“凭什么”三个字再次浮现在邬咎的脑海里。
他和祝宵认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不过是一个“熟”字而已,他熟悉祝宵,祝宵也熟悉他。
可是现在,祝宵只跟这个老男人见过一面,就可以到“熟”的境地了吗?
又是一张照片,他们不知是聊到了什么,邬咎看见祝宵对着那人弯起眉眼,露出一个浅淡而温和的笑。
“……干什么这样笑啊?好丑。”
邬咎的视线都快把这张照片烧穿了,他将这张照片从头扫到尾——很好,照片的背景甚至是他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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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其实是在和邬兴东聊巨额遗产的事——邬咎留下的遗产太多了,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至今还没怎么动过。
刚好邬兴东是一个律师,接过一些经济方面的案子,认识许多资产丰厚的大老板,对这方面相对熟悉一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像疯了一样震动起来。
祝宵打开一看,全是“阴阳通”APP弹出来的消息。
【?你旁边那男的是谁】
【你对他笑什么?】
【你还带他来我坟头?】
【服了,真是死了都给你气活了!】
第20章 问题
祝宵和邬兴东聊了十五分钟就回家了,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过门。
他盯着时间守株待兔,他有预感,今天那只奶牛猫应该会出现了。又或者不是奶牛猫,也有可能会是其他生物……
祝宵静静地等待着。
晚上九点过十分,祝宵听到了微弱的敲门声。那声音很小,好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似的。
敲门声持续了几秒,越来越小声,还有人在外面嘀咕了句“睡了吗”。
祝宵迅速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然而蹲在外面的不是那只奶牛猫,也不是其他生物,而是他最熟悉的物种——邬咎。
但眼前的邬咎跟他认识的邬咎有一点偏差,因为此人头顶正在冒烟,下半身还有点透明。
“……邬咎?”
邬咎抬起头,头顶青烟袅袅,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是我。”
真给赵子睿说中了,祝宵直觉他这次是真的见鬼了。
这场面着实有点刺激,祝宵扶在门上的手都有点微微的颤抖,他不着痕迹地将手背到身后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为什么冒烟?”
“因为我是鬼,鬼来阳间就会这样。”
头顶的烟和半透明的躯体都有了解释,原来是因为邬咎还是鬼。
邬咎终于出现了,祝宵却没有想象中高兴。
邬咎敏锐地感知到祝宵的情绪,立马后退了三大步,像投降一样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无害,“我是好鬼,不吃人。”
后面就是墙,邬咎已经没地方退了。
他又想起来,白管家说过,活人是很脆弱的。
他不禁开始懊悔,自己过来这一趟,也许是太冲动了些。
邬咎极力将自己最纯良的一面表现出来,连带着声音都放柔和了许多,像哄小孩子似的:“你别怕,我现在离你很远,根本碰不到你。”
祝宵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邬咎冒烟的脑袋。
半晌,他低声问:“痛吗?”
邬咎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头在冒烟,”祝宵轻声问,“痛吗?”
邬咎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说实话,痛当然是痛的,毕竟他不属于阳间,阴阳规律也不会因他而改变,这是反噬的惩罚,是他必须承受的。
不过邬咎在反噬过后又来过阳间好几次,现在头发都已经进化成防火型的了,这点痛当然也就习惯了。
“哈,当然是一点都不痛!祝宵你不会是要哭吧我会笑你的。”邬咎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真的有点慌——早知道他就不来了,祝宵看起来又要哭了。
邬咎不想看祝宵掉眼泪,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他们面对面,同时保持清醒的时刻,因为他不敢碰祝宵,也不敢给他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