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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死对头上坟却把他气活了(6)+番外

作者: 鱼曦草 阅读记录

管家说:“祝先生没有哭过。”

邬咎疑惑,“一次也没有?”

管家点头,“一次也没有。”

“你是说,”邬咎一字一句地慢慢重复,“我‘死’到现在,他一滴眼泪没掉?”

“是的。”

邬咎不喜欢看人掉眼泪,可祝宵竟然一滴眼泪没掉,他又心里不平衡了。

和祝宵针锋相对这么多年,“祝宵”两个字几乎占据了他阳间生涯的三分之二,他相信自己对祝宵来说肯定也是一样,可他现在都“死”了,祝宵竟然能跟没事人一样?

比挖阎王墓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邬咎咬牙道,“我们好歹作对那么多年,我死了他一滴眼泪都不掉?”

“……”

管家心想你们是作对那么多年又不是做对那么多年,不掉眼泪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邬咎之前还担心祝宵太伤心,特意让人将葬礼和墓碑都做得很诙谐——说实在的,要对着那块堪比字典的碑哭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邬咎不死心,继续问:“那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管家想了想,说:“跟平时差不多。不过可能是因为您不在,祝先生放了几天假休息。”

“就没什么特别的?”

“嗯……听说祝先生去酒吧,一晚上消费了13万元,算吗?”

“……”

“好,好,好。”邬咎气得牙痒,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别说掉眼泪了,祝宵简直是潇洒得不得了。

要不是有一纸协议在,恐怕连他的坟墓在哪都找不到了吧?

再过俩月,岂不是连他人是谁名字怎么写都忘了?

……这么看的话,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让祝宵签了协议。

其他人无所谓,但是祝宵休想这么容易就忘了他。

管家见势不对,赶紧遁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管家走后,邬咎又拿出那张自己画了许久的鬼画符。

他盯着那团抽象的线条,咬牙切齿地道:“真行。”

就在这时,邬咎的桌面上突然升起一缕烟,一封信笺缓缓地浮现出来。

邬咎愣了愣。

阳间有人给他烧信?

阳间只有祝宵一个人知道他死了——祝宵?!

邬咎眼疾手快地抓起那封信,手指一搓将它展开。

认识这么多年,邬咎一眼就认出这是祝宵的笔迹。

上面只有寥寥一行字。

这行字邬咎也很熟悉。

——【邬咎,你个傻逼。】

邬咎:“……”

这可真是稀奇了,堂堂阎王爷头一回收到珍贵的阳间来信,内容竟然是一句傻逼。

邬咎显然是被这封言简意赅的信笺冲击到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等回过神来,邬咎先是对着这行字阴阳怪气:“原来还知道我名字怎么写。”

然后又不爽地道:“也不知道捎句好话……我都死了!”

最后他将那封信叠好装进上衣口袋,黑着脸说:“我要去阳间。”

第4章 好心

祝宵姿态随意地坐在邬咎的坟前,拿着纸笔发呆,先前灌下去的酒精姗姗来迟,他脑袋昏昏沉沉的。

终于,他借着酒劲开始动笔。

写一句划掉一句,写一句划掉一句,最后干脆整张纸都撕了扔进垃圾桶。

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好几回,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张信纸了。

祝宵做事向来果决,从来没有这么反复不定过。

祝宵思绪混沌地低着头,笔尖在最后一张纸上戳来戳去,欲言又止好几回,到底还是只写了一句话。

然后塞进信封,封口,丢进焚烧桶,一气呵成,没有留反悔的机会。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封信在火焰舔舐下渐渐成灰。

良久,他才站起身,沉默着离开了。

-

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是后半夜。

祝宵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有些站不稳地倚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就在这时,脚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祝宵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牛猫。

……哪来的猫?

它好像并不怕人,甚至还用爪子矜持地碰了碰祝宵的裤腿,金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问他能不能进去。

祝宵手上动作没停,“咔哒”一声,门开了。

奶牛猫再一次抬起爪子碰了碰祝宵,它这次不比上次矜持了,尾巴还悄悄点了点祝宵的小腿。

“……”

一大一小对着干瞪眼,最后还是祝宵率先妥协,侧过身把它放进了门。

奶牛猫昂首阔步地进了门,好像门外到门内的这段短短的距离是它的登基之路一样。

酒劲上头,祝宵开始头疼了。他进屋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头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一动不动的,那只奶牛猫也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大约过了几分钟,奶牛猫发觉祝宵真的没有动弹的迹象,瞪大眼睛左右走动了两步。

它走来走去制造响动,祝宵也不理它。它爬上沙发,用爪子按了按祝宵的肩膀,用尾巴在他脖颈间轻轻扫了扫,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奶牛猫好像生气了,跳到祝宵腿上狠狠踩了踩。

祝宵终于勉为其难地回应了它——他连眼睛都没睁,抬起右手将奶牛猫拨到一边。

他的手有点凉,奶牛猫被他碰得瑟缩了一下。

被拨到一边后祝宵又懒得动弹了,自始至终都没睁过一次眼。

奶牛猫又在原地足足瞪了他一分钟,实在是忍不了了。它跺了跺脚,唰地一下就变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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