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老攻死了三年后(99)
齐醒和一堆一班的人手拉着手在那儿虔诚地跪拜,嘴里念叨着一连串的,“考得好考得好考得好。”
俞秋眼皮一跳,侧身小声问江淮许,“你们班不是学霸多吗?怎么都那么迷信?”
“考试的时候都一样,希望自己考得好一点。”江淮许勾了勾嘴角,扯了下俞秋的衣服,“俞秋同学不也挺迷信吗?”
俞秋没忍住笑,“去你的。”
孔子像下面堆满了一堆吃的喝的,没有形状的烟在风里散开来,烟雾缭绕的一片,跟海市蜃楼似的。
俞秋点了香,闭眼也许愿:希望以后会更好。
回去是打车回去的,上车时,俞秋看了眼坐在前面心虚得到处乱瞟的司机,“师傅,这次也是去锦绣区。”
张磊踩了油门,应了声,硬着头皮打表计价。
三个人三辆不同的车,怎么每次都是上他的。
外面下了雨,俞秋睡得比较沉。
江淮许侧身看了眼安安静静枕在他肩膀上的人,换了个能让俞秋舒服一点的姿势。
张磊忍不住看后视镜。
终于,江淮许抬眼,和后视镜里张磊的视线撞上。
张磊压低声问:“小江总,还要打表吗?”
当着雇主的面宰雇主,他没那个胆。
“嗯,继续吧。”江淮许垂眼给俞秋把额发撩开,“没事儿。”
下车后,江淮许拍拍俞秋的肩,放软声音,“俞秋,醒醒,我们到了。”
俞秋蹭了蹭江淮许的肩窝,闻他的味道,下车时还有点迷糊。
车开不进小区,只能在小区外下。
江淮许笑笑,问他,“带伞了吗?”
俞秋点头,“带了。”
不爱带伞的是上辈子十八岁之前的俞秋和上了大学后的江淮许。
他们角色对换已经很多年了。
江淮许拎着俞秋的包,拉链打开后把伞出来撑开,抓着一只小秋跨过一滩积水。
“清醒点没?”江淮许捏了捏俞秋的耳垂。
“嗯。”俞秋应了声,拍拍脸说,“但还是有点难受。”
“晕车吗?”江淮许把他的包挎在肩上,停了脚步,“抬手。”
俞秋停下,把手伸出来。
江淮许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熟练地在俞秋前臂正中,手腕横纹上两寸的位置按了按,像是做过数百次相同的动作一样。
下了雨,雨淅淅沥沥地落着,掉在地上炸开后又溅到四周。俞秋抬头看江淮许,江淮许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但他的神情很专注。
俞秋能看见他身后没有生机的,灰扑扑的,显得沉闷又安静的莞城。能看见江淮许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眼睛,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小片阴影,是画中人才有的精致。
他重新低下头,心里默念,按内关穴可以宁心安神,缓解胸闷头晕的症状。
江淮许的手往下,又在俞秋手背的虎口处按了按。
合谷穴,可以补气安神,缓解紧张情绪。
这是上辈子有一次俞秋和江淮许说晕车,不想坐车,江淮许去网上找的方法。那时江淮许总是按错位置,胸闷气短的感觉没压下去就算了,难受劲还一股劲儿的往上冒。
俞秋不想再试了,江淮许就边哄他边说:“再试试,下次就不难受了。”
在俞秋的记忆里,他似乎从小就晕车。汪今总和他说以后坐车坐多了,长大了,会开车了就好了。但俞秋后来坐了很多次车,长大了,会开车了也没好。
不过其实他觉得这玩意说不一定是能克服的,只是江淮许总惯着他,反而把他搞得真接受不了了。
可这辈子他还没和江淮许说过自己晕车,江淮许就知道了。
俞秋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是,眼前的江淮许不是上辈子的江淮许,不是那个知道他所有卑劣和过去,愧疚又深爱的人。可他又在心里暗自希冀,是吧,就是上辈子的江淮许,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弥补曾经的错过和遗憾。
有些答案清晰的剖在他的眼前,但俞秋还是想问问江淮许是上辈子的他还是这辈子的他。
“有好一点吗?”江淮许问。
雨下大了很多,和上辈子六月九号那天一样。
六月四号了啊,明天就是五号了。
2014年的六月并不值得回忆。
俞秋深吸了口气,“嗯”了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多了。”他闷闷开口。
第50章 俞秋同学今天运气爆棚
第一门考试是语文,路上有不少送考的出租车和公交车队,还有免费送水的志愿者。
学校外站着不少送考的家长,唐柔分别抱了抱俞秋和江淮许,轻声嘱咐,“考试的时候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们。”
江淮许拍拍唐柔的背,笑着道:“我们不紧张。”
俞秋也安慰她,“唐姨不紧张。”
结果进了考场后,可能是因为沉闷压抑的氛围,也可能是老师重复强调的不能带电子设备进入考场诸如此类的考场制度,俞秋久违的心跳加速。
对于俞秋来说高考是十年前的事了,对卷子留下的印象少得可怜,只记得这年的高考题难度挺大,出了考场后动态豆瓣贴吧这种社交平台上一直有人抱怨,所以他并没有什么优势,也没敢不认真准备,这几个月以来两眼一睁就刷题,刷完题躺下就睡觉。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把还没拆封的试卷袋在他们面前前后翻转了一下,表示还未被拆封。
周围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几个人在深呼吸。
可能是有他们的对比,相较而言俞秋显得十分镇定。卷子发了下来,他习惯性地看了眼作文,看到作文题目的这瞬间,记忆渐渐和上辈子重合,上辈子他也在这样的氛围里落笔,然后完成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