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作非为(9)

据前同事说这蜡烛还挺高级，不需要明火，按下按钮就能点燃。

裴都按下按钮，明黄的火焰随之跳动，困扰他们的光源问题解决了。

陈阳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大盘鸡，好吃得眉毛都舒展开，那味道比记忆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裴，真棒！”陈阳赞不绝口。

裴都盛了一碗汤，汤摆在他这边，他问陈阳：“你要不要先喝一碗？汤凉了不好喝。”

裴都朝陈阳伸出手，陈阳一听便把碗递了过去。

吃了几口陈阳的馋劲下去不少，裴都接碗时朝他这边倾了倾，影子投在他身上。

陈阳仰着头看裴都，昏暗的光线将气氛渲染得晦涩不明，香薰的味道不知不觉填充了整个空间，好巧不巧裴都的餐桌上还有一瓶假花装饰，一下子感觉上来了，陈阳说话有点不过脑子：“这样好像烛光晚餐。”

裴都的手顿住了。

第19章 老裴失眠

“哈哈哈哈，老裴你是不是吓到了？”觉察到裴都的不自然，陈阳立刻笑着糊弄过去。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裴都正色道。

经陈阳这么一点拨，他也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这不知名的熏香气味并不粘腻，闻得出是想往清新的方向调配的，但架不住浓度高，这种感觉，就好像清爽腻人的桃子香。

“你怎么这么好玩？老裴，你以前有没有女朋友？”陈阳开始八卦。

“有。”裴都言简意赅。

不过已经是六七年前了，女方嫌他太冷淡没有情趣。

“那你请人家吃过烛光晚餐吗？”

“……”怎么绕回来的？

“你以前有女朋友吗？”裴都一转攻势，不能总让陈阳牵着鼻子走。

“那我不告诉你，哪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陈阳很狡猾。

裴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刚刚那个问题都不应该回答。

陈阳觉得差不多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想了解裴都和他前女友的过往种种，他觉得老裴根本没有什么前女友才好呢！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自罚一杯。”陈阳一口干了，“对了老裴，明天我要回家过年了，这段时间你要码字还是可以叫我，但我可能不会动，纯挂机。”

陈阳说起他们之间的正事。

“好，你家远吗？打算怎么回去？”

……

这天晚上陈阳并没有像裴都预想的待到很晚，来电时他们正好吃完晚餐，陈阳和他一起洗了碗，帮他把垃圾带下楼就回去了。

没有陈阳裴都的家里很安静，裴都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家里原来这么安静。

他坐到书桌前想写会儿文，打开电脑却先点开了作者后台，陈阳的速度很快，下午他刚发布最新章节陈阳就已经看完评论完了，除此之外评论区再无一人，收藏较他认识陈阳时也不过涨了十来个。

这一瞬间裴都有些无力，退出后台后他关闭了电脑。

裴都又想起陈阳，陈阳在时一直说话打断他的思路，他本身也不敢细想，开窗通风后空气中只留下一点余香，隐约印证着某人存在过的事实。

裴都不是个重欲念的人，前女友说他冷淡没有一点冤枉他，难道他真是个隐藏的同性恋？

退一万步，就算他真是，他也不该把陈阳作为那种对象。

梦中陈阳呜咽的样子和现实中陈阳开朗活泼的样子交织在一起，裴都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难道变成同性恋就一点礼仪和道德都不讲了吗？就一点素质都没有了吗？

这一夜裴都失眠了。

第20章 他的消息

裴都熬了个通宵，第二天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醒来裴都再三回忆，确定是真的一夜无梦不是他忘记了，他的心理负担轻了许多。

他还是有素质的，不是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的混蛋。

手机里未读消息已经攒了一长串，多是陈阳发的，刚开始是催更的玩笑，仗着自己要坐车难得早起一次，后来发现裴都长时间没回，意识到裴都可能真没醒，慢慢地就不怎么说这事了。

最新一条是一段视频，从车窗向外拍，青松翠柏之间，天幕渐沉，银色的雪花从空中簌簌飘落。

上一条问，末世开始之前，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

裴都小说里的末世始于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人们对来年有着美好的憧憬，然而绝大多数人都再没从这场大雪中醒来。

「说书客」：老温看到的是这样。

老温所在的动物园倚植物园而建，山明水秀风光绮丽，这段视频很符合裴都想象中的场景。

「仙人桥糊鸽」：！！！

「仙人桥糊鸽」：老裴你终于醒了！昨晚干什么去了睡到现在？

裴都嘴唇有点干，总不能告诉人家反省了一晚上不应该在梦里把人家按在床上反复做吧？

「说书客」：你到家了吗？

「仙人桥糊鸽」：刚下车，在车站吃碗面再回去，嘿嘿。

陈阳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圆圆的汤碗里卧了一层猪脚，边缘烫了几颗挺括的青菜，一看就料给得很足，陈阳还在碗边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想象到此刻他脸上洋溢的笑容，裴都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说书客」：看着不错。

「仙人桥糊鸽」：何止不错，仙品！这是我们这最好的一家面馆！

「说书客」：好，仙品。

裴都附和陈阳，却想，陈阳真爱吃面。

「仙人桥糊鸽」：我不跟你说了，记得更文，今天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说书客大大，不要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