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蝎座(22)

尚爸爸冷静下来，笑了笑，有些苦涩地摇摇头，“你就只听她的话。”

“难道不是真的吗？”尚一博仰着头冷笑，指了指还搀扶着他的梁妈妈。

梁妈妈被那手指头一指，烫了般地抽回手，有些难堪，又有些难过地看着尚爸爸。

尚爸爸反手坚定地拉过她，“你怕什么？”

刚说完，旁边忽然冲来一人大叫：“你放开我妈！”

然后那人影就拉住梁妈妈的另一只手往一边拉。

“尚友伟！我恨你！你不是人！”尚妈妈看到尚爸爸的动作，恨得一甩尚一博的手冲了上来要打梁妈妈，“我今天要杀了这个贱人再杀了你！”

尚爸爸挡在中间。梁萧趁机拉开了梁妈妈。

梁妈妈为难得快哭了。

“高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尚友伟大吼。

“去你妈的罚酒！”尚妈妈疯了。

尚一博也被尚爸爸的话弄怒了，抄了旁边一根扫帚帮尚妈妈的忙。

梁妈妈急了想去帮忙，梁萧死死拉着她。梁妈妈转过头，看到了他极其焦灼的眼睛。

那眼睛让她心一阵阵绞痛。

那边一家三口打成一团。

梁萧只是盯着梁妈妈，双手死死拉着她。

梁妈妈静静看着他。

母子间在无声地述说着，空气似乎也要凝固了。

哗啦一声，旁边的东西被扫在地上。梁萧和梁妈妈下意识地转过头，只看到尚一博把尚爸爸打得狼狈不堪。

尚爸爸也火了，大吼道：“尚一博，住手！”

尚一博依然暴打。

尚爸爸火起，一把抓住扫帚，怒声道：“是你妈最先偷人！”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把尚一博炸得愣了一下，接着脸忽然扭曲起来，边奋力抢夺扫帚边大吼，“你说谎！”

“你问问她！”尚爸爸神色冷静。

尚妈妈的脸色变了。

尚一博转头看她。

尚妈妈脸色变幻了几下，忽然又扭曲起来，“他骗人！他诬陷我！他就是在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

“真的是骗人的吗？”尚爸爸厉声道。

尚妈妈后退一步，气势顿弱。

尚一博却突然发起狂来，拿着扫帚拼命打尚爸爸，“你说谎！你说谎！”

“尚一博，停手，这件事得好好说清楚。”尚爸爸一脸疲惫，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打下去也没用，先听我说。”

“别听他的！”尚妈妈大吼，冲了过来。

尚爸爸忽然看向她，眼神如剑。

尚妈妈被他的眼神镇住了，停在了半路。

尚一博眼中恢复了清明，漆黑的眼珠里，藏着一道深深的厌恶和疲倦。他放开了手。

尚爸爸凝视他，道：“谢谢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后他走到尚妈妈身边，轻声说道：“高敏，别闹了。”

尚妈妈又哭了。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咱们分居已经一年了，还是好聚好散吧。”尚爸爸轻声说，“我犯了错，我会补偿你的。”

“好。”尚妈妈像是想通了，擦去泪水，神色已经冷静。

尚一博如遭雷击，他不敢想象，原来父母已经分居一年了？他恨他们吵，有时候恨不得他们离了好，但是真要离了，他却感到一阵无比的恐慌。

“爸，妈，到底怎么了……”他惴惴不安地问着，“有什么事情商量商量就行了，别离婚啊。”

“其实早就该离了。”尚妈妈像是换了个人，只有脸上残留的泪痕昭示着她刚刚的疯狂。她走到尚一博身边，一字一句地说：“你爸爸不喜欢我了，早就嫌弃我了，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他早忘了我的好，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开。尚一博，这就是你爸爸。是你爸爸逼着我离婚的……”

尚爸爸动动唇，终究没说话。

尚妈妈继续说道：“是，我承认。我脾气不好，不够漂亮，黄脸婆一个。但是，但是他却找了这么一只破鞋！她嫁了三次！三次呀！他居然宁可丢到了去捡这种破烂货！！！”

尚妈妈一声比一声大，字字如利剑刺入梁妈妈和梁萧心里。

梁妈妈身躯微微颤抖，眼睛痛苦地闭上，泪珠子从眼角滚落。

梁萧牙齿紧咬，一言不发。

尚爸爸神色一变，似乎要发作。梁妈妈走过去拉住他，摇摇头。

尚爸爸停住脚，望着她渴求的眼神，终究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发作了。

看到两人的互动，尚妈妈的眼眶又红了，她大声说道：“尚一博，你看你爸爸，喜新厌旧，捡着只破鞋当宝。对我却这么残忍！”

“妈……”尚一博心中又酸又痛，却不知所措。

“好，我们离婚。但是我要拿到属于我的东西！”尚妈妈冷静地说道，“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完，她深深看了梁妈妈一眼，又看了梁萧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让梁萧全身发冷。

事后，梁妈妈对他说：“梁萧，我和尚友伟在一起已经一年了。”

“他们早就要离婚了。”

“我也知道尚一博是他儿子……”

梁萧把门反锁上，把身子藏在被子下面。他很惶恐，感觉有些冷，但是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尚一博……

他怎么样了？

梁萧想得头都要痛了。

第二天飞快地到了学校，在平常的楼道等候着，然而尚一博没有来。

梁萧很失望。

一天。

两天。

三天。

期待变成了失望，失望变成了绝望。

他一定在恨我。

梁萧惴惴不安地想，翻来覆去地想，白天想，晚上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