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龙图案(21)
无他,皆因有抹犹如白云飘逸的身影,缓缓地在身边稳重男子小心搀扶下步向马车。
云鬓如丝,轻纺若雪。
丽容染了让人心怜的病态苍白,眉眼间随了半分忧郁半分憔悴,魅态如斯,便是当年捧心西施,恐也未及此般惑情。
众人不禁在心中嘀咕,客栈何时住入了这么一位病美人,自己居然懵然不知?!
老掌柜慌忙翻看手上帐册,见适才退房之人登曰“白玉堂”,分明是男子姓名,怎的就出来个绝色女子?
太神了吧?
“五弟,小心走道,可别拉裂了伤口。”
卢方搀了白玉堂,慢慢走近马车。
“大哥!”
白玉堂颦了剑眉,他不过是受个小伤,至于像一碰便碎的搪瓷那般供着吗?
可这声不满轻呼,在他人眼中如同嗔念,其中怨媚更是教男儿心跳,女子生妒。
卢方看了看他这个爱逞强的小弟,相处多年,怎会不知他倔犟本性,便是疼得死去活来,也只肯咬牙隐忍,大事若无。
便是心疼他这般性子,身为兄长的他才如此纵容。却又因为纵容了,宠得他任性妄为,才生了这番祸事折磨。
“五弟。”
“嗯?”
白玉堂正好奇着为何身上衣物如此轻柔,摩擦伤口之时居然不曾有痛。
“应了大哥,离了开封,便莫要再回来涉险。”
“……”
白玉堂一愣,此话仿佛似曾相识……
‘白兄,好生休息,莫要再度涉险。’
话不同,意却近。
言话之人,难道也如大哥一般,心挂于他?
恍惚之间,白玉堂已入在车内。
车帘下时,闻得外面不少莫名其妙的唏叹声响。
马车摇摇晃晃,为了避免加重白玉堂身上伤势,四鼠刻意放慢了脚程。
车上软榻只有白玉堂与卢夫人二人。
白玉堂臀背负伤,坐而不得,只好躺趴榻上。侧了一双迷离眸子瞅着窗外不住后退的风景,魂儿却不知飞了何处云游。
卢夫人看他这般模样,亦自轻叹。
想白玉堂年少气盛,凡事皆任意而行,何曾为他人思量半分。这般模样,恐怕此番开封之行,给他的不止身伤。
便是她再有回春妙手,亦无法解他心中郁结。
不禁又想起开封城内另外一人。
那人也是奇怪,半夜三更悄悄来探,好让她见识了一番不负御猫之名的绝顶轻功。若非她恰巧起身去替玉堂点药止痛,也无缘睹那无人能察的流风身影。
也不知站在窗外能看什么,让他进去却又遭婉言谢绝,莫不是怕了四鼠怪罪他害了玉堂?
倒也难怪,若非念着玉堂受伤需返岛休养,那几兄弟早跑去开封府剥猫皮,那大理寺今儿早上恐也仅剩废墟一摊。
只是二人不约而同地变得奇怪,所以她更是觉得奇怪。
马车突然猛地颠簸数下,车内二人几乎被抛跌落地。
闻车外卢方担心探问:“夫人,五弟,你们俩可好?适才路上有一陷坑,险些把轱辘吃将下去。”
卢夫人看了一下,便应道:“尚保平安,你们可要瞪大了眼睛看道啊!险些把我们甩下车子。”
垂眼看去,见白玉堂似乎被适才颠动震回了心神,一双略有憔悴的眸子百般无奈地凝视着她。
“怎了?五弟,可是哪里不适?我让他们停下来稍是歇息。”
“大嫂……我不是豆腐脑做的,尚未至一抖便碎。”
卢夫人闻言一笑:“倒不是你一抖便碎,是咱们这些当哥当嫂的心脆得很,经不了太多惊吓。”
白玉堂自知他们挂心,略有羞愧颦首低头。
“小弟知错了。”
乖巧的小孩无论几岁都教人爱疼,卢夫人早将这远龄兄弟当成自家顽童,伸了玉手温柔抚摸那柔软腻手的青丝。
轻音怜道:“背上伤口疼么?可需些止痛草药?”
白玉堂摆摆头:“不用了。”
卢夫人柳眉一皱,语气带了严厉:“玉堂,莫再逞强,否则嫂子可要恼了。”
“嫂子误会了,”白玉堂连忙解释道,“真的不疼。之前几日衣服擦着伤口确是疼痛,但今天这身衣衫居然触肤无感,舒适得很。”
“咦?”
卢夫人吃惊,捞起衣料细瞧之下,顿呼:“是雪蚕丝!”
“雪蚕丝?”
白玉堂奇了,蚕丝不是没听过,可雪蚕却是头一次听说。
“雪蚕本生天山,饮雪而生,故名雪蚕。养已不易,且所吐蚕丝虽柔若无物,纺时却易断难续。制成绸料更是艰难。你且瞧来,这衣服看是朴素平常,其实衣料为雪蚕丝料,更以雪蚕丝线编织。造价不下五十两纹银。”
白玉堂方才注意到这衣服原来如此密合身躯,贴肉如皮,丝毫无摩擦之感,无怪穿来之后未觉痛楚。
他不曾记得包袱中有这么一件衣服啊!
“大嫂,此衣是谁人相赠?”
卢夫人愣了一下,忆起赠衣之人叮嘱过莫要告诉白玉堂,便只得装聋作哑地反问:“衣服是你的,你不知道嫂子怎生晓得?”
白玉堂何许人也,这般明显的蒙混怎可逃过一双利目。
他冷哼一声,“此物来路不明,玉堂不穿。”起身便要脱衣。
“等等!”
卢夫人见是瞒不过了,只好据实说道:“是展昭送来的。”
“他?!”
饶他百般猜测,断也料不到那沉闷无聊的展昭居然学了公子哥儿讨好女子的把势赠衣与他,虽说为的是他伤口痊愈更妥,但一经想到尴尬着脸到裁衣铺购料做衫的展昭,白玉堂不禁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