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玉鼠案(12)
“有劳先生。”
展昭点头应下,随即吩咐随行衙役查找现场,寻觅凶徒遗留之证物。
溪水潺潺,带走了鲜红血液,同时也可能冲走相关的证据。众人寻了一个多时辰,终无所获。
展昭站在尸体曾倒卧之处,凝了心神,静摸那凶徒心思。
……
杀了人,他不急。
因在此人眼中,杀人如捻蝼蚁。
老妇身上衣衫齐整未遭翻动,或许没有他想要之物。
弃掉无用的尸体,从容离开。
……
展昭步履轻盈,缓缓走离溪流。
离开溪流十丈之遥,长有一片矮小刺灌,展昭路经之时,轻易避开免得割破衣摆。
走过之后,猛然心念一动。
若案发之时乃是黑夜,凶徒或无注意这片小灌丛……
果然,一棵小小刺灌勾缠了一条细细的、不易教人察觉的淡紫丝线,无意间留下了重要证物。
“公孙先生请看。”
展昭将丝线交与公孙策。
公孙策小心翼翼接过该物,细细辨认,方才说道:“是真丝,绝非山野农户所有。此地人迹罕至,死者打扮贫朴,此物应是凶徒所遗。”
“淡紫色的丝袍。”
脑中骤现那儒雅堇影。
***
大街之上,有一白一堇身影引驻徒人目光。
原因无他,白衣青年俊俏华美犹如温玉,雪衣随身似天人落凡,那堇衣男子虽不及他俊美,但斯文儒雅仿若素碧,亦教人心生亲近之意。
如此出众人物,此刻协伴走在街道,怎不引来周遭艳羡目光追随?
白衣青年向来洒脱,对四周突兀视线毫不理会,依旧是我行我素。
堇衣男子则似乎早已习惯,亦未有任何尴尬表情。
“唐兄,几日拉你四处游逛,耽搁了你的正事。”
白玉堂难得有些愧疚,都是他纵性妄行,只顾着好玩,却让唐文逸寻亲之事一直搁下了。
包容轻笑,唐文逸并无责罪之意。
“此言差已。若非白兄领游,唐某又怎得大开眼界,看尽东京开封之华?”
“只是游遍了开封名胜,却始终缘悭一面。”白玉堂有点可惜,“看来你兄长此来开封,并非为了游历名胜古迹……”
“呵呵……”唐文逸点头道,“家兄本就不喜风雅之物,房中若摆上一盆幽兰,定马上被他砸烂。”
白玉堂闻言不禁耸肩:“还好遇到的是唐兄你。”
“我们兄弟乃是同母胞生,相貌一模一样,若白兄遇了,恐也难分彼此。”
“我想不会。”白玉堂自信一笑,“我就认识一对胞兄弟,哥哥丁兆兰磊落大方,弟弟叫丁兆蕙,却是刁钻狡诈。这俩家伙老粘哒在一块,我可是一眼就分出来了!如此推论,我也应能分出你们。”
唐文逸摇头:“那倒不一定,便是连娘亲也经常错认。”
“真的?”白玉堂顿显兴致,“若找到你哥哥,我倒要仔细辨辨!”
“呵呵……”
看他一脸期待,像寻到新奇玩具的大孩子。
唐文逸见过他醉酒媚态,又见过那忧郁深沉,此刻却又是跳脱天真。实觉越是亲近,越是如无尽宝库般教人难以息手挖掘。
正谈笑风生,忽然一抹红影踏空而来,挡住二人去路。
白玉堂一见来人,愉悦面色瞬间转恶,语气亦立下降温:“原来是展大人。看你行色匆匆,该不会是寻不着凶手,想随便抓一个半个草莽归案,以求充数吧?”
展昭眉头轻皱,明显的敌视,足见他余怒未消。
虽已早作准备,心中仍抽起些微痛楚。
“白兄见谅。展某有一事须向唐侠士求证。”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白玉堂登时咆哮大怒:“展昭!你不要太过了!难道在你眼中,我白玉堂的朋友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面对滔天怒火,展昭依旧是冷静自若,他微一颔首,道:“展某只是有疑要询,并非认定唐侠士便是凶徒,更无镣锁加身之意。白兄,清者自清,何惧坦言示人?”
“你——”
他说得坦荡正气,白玉堂顿无言以驳。
一旁唐文逸适时迈出半步,替他解了困境:“展南侠说得不错。事无不可对人言,唐文逸自当据实作答。”
“好。”
展昭倒欣赏这份干脆,问曰:“展某想问,唐侠士近日可曾到过城郊禄溪?”
“禄溪?”唐文逸思考片刻,“恕唐某耳拙,未曾听过此溪名字。近日多与白兄四处游历,但未曾到过有溪流之处。”
点头记下,便再问道:“不知唐兄身上衣物可有破损之处?”
“破损?”唐文逸连忙检查身上所穿袍衣,下摆之处果然有一不知为何物所致的小小破损。
展昭眼神一凝:“唐兄可记得此处是何时划破?”
唐文逸稍是思索,便摇了头:“抱歉,实在不记得了。此衣随身已有些日子,何时破损唐某并无在意。”
“展某或可提醒唐兄。”自怀里掏出一帕手绢,打开雪白帕面,内里放有一根淡紫丝线。
唐文逸不解:“这是何用意?”
“此物遗落在城郊禄溪边,而溪内今晨发现一老妇身死。”
唐文逸并非愚钝之辈,立下明白过来:“展南侠是怀疑在下就是杀人凶嫌。敢问南侠,那老妇是何时遭害?”
“据忤作推测,是八月初四子时至丑时。”
闻言,唐文逸坦言一笑:“唐某那夜并无到溪边行凶杀人。”
白玉堂在一旁听得恼火。嘴上说没将人当成凶犯,可所为却步步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