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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之玉连环(133)+番外

作者:听而 阅读记录

应丑说,他们都逃了,为什麽你不逃?

应离问,你见过谁逃成功吗?

应丑说,逃的被捉回来了,打得很惨。

应离说,我怕疼,不要做被打的那一个。你不觉得他们计划实施得太容易了吗?山下都逃不了,何况在山上了?我迟早要走,但不是现在。

应丑问,什麽时候?

应离说,能走的时候。你呢?

应丑摇头,我爹不要我了,我不回去。

应离奇怪地看著他说,这里不是你的家,你爹不要你,你也可以不要你爹啊,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家里的人快死绝了,但是我一个人也要活得好好。

应离说这样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应丑看得发呆。

应丑不敢说,他是把青帝寺当做家了,这里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还有人需要他去做事。

应离说的一点没错,第二天,逃走的一溜子小和尚被捉回来了排排跪,绑在太阳底下的院子里。为首的那个被吊在高高的细木头杆子上,杆子的头深没在其後庭。

白花花的肉身上是血淋淋的鞭痕,和以往见红不见血的鞭痕不同,这回是见肉见骨。被吊的人痛苦得脸都扭曲了,但是发不出声音,有东西堵著他的嘴。

残酷的处罚下,不像个人,像残虐对待著一头畜生。

青帝寺的规矩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刺形状深深地钉进了每一个心浮气躁想著离开的小和尚心里。

可以死,不可以离开。

应丑吓得快尿裤子,躲在白衣服的应离後面。

一个手持棍棒的身形威武的大和尚阔步走过来,看见应离,问:“你不是昨晚也跑了吗?怎麽不去那边跪著?要我打你过去?”

应离没说话,应丑已经哇地哭了。

一个褐衣的小和尚从武僧身後走出来,站到两人身前,双手合十道:“师傅,他是新客中昨天唯一一个没有出寺门的。”

武僧哼了一声,扛了铁棍在肩,不理他们了。

褐衣的小和尚回头,冷冷看了应离和应丑一眼,转身跟著走开。

法部黄衫,武部褐衫,奉部白衫,净部蓝衫。显然,这是位武部的小和尚。

小和尚手长脚长,宽肩细腰,虽然小年纪,确是清泠泠的好相貌,像冬天枝头盛开的冰花。他走远了,应离扯出身後的应丑说:“那个帮我讲话的哥哥长得真好看,你知道他是谁吗?”

“善……善导大师门下的四弟子应戒。”应丑说。

应离笑了:“希望我长大了也那麽好看。”

应丑扯著应离的衣角,说:“你比他好看。”

“胡说。”应离拍了下应丑的脑袋,扯开应丑的颊肉,道,“你是永远变不了了。”

应丑吸著鼻子点头。

应离後来变得很乖,很得大和尚们喜欢,他没有再忍不住就起哄捣乱。应该说,自此後,起哄捣乱的基本没人,新来的小和尚都变得有点呆,眼神中有著瑟缩、畏惧和茫然,後来,颜色就变得浑浊了。只有应离的眼睛,一直是清澈的黑色。

应丑开始学武的前夕,应离找上门。

应离一进门就脱了衣服,爬上应丑的床。

“你做什麽?”应丑抱著被子躲。

“我看你要被你的丑师傅开苞,替你心疼。所以,委屈自己,先来教教你,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应离说,“你不知道青帝寺里教的是和合双修吗?”

应丑面红耳赤。

应离压在应丑身上,边帮他解衣服,边嫌弃:“你以前不是很瘦吗?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痴肥?你快和你的丑师傅一样了。”

应丑欲哭无泪。

一夜很快过去。应丑抱著被角掉眼泪,应离被他吵醒,按著脑门说:“是我好心被你用哎,你哭什麽?”

应丑抹眼泪说:“你一直说我丑。”

“你是很丑啊,大家不都叫你阿丑?”应离支起头说,“其实我喜欢的是应戒,可惜,我追在他身後,他都不带看一眼。”

应丑哭。

应离笑眯眯说:“方丈都取笑善导养了枝白莲花。归阳道多看了应戒一眼,被金刚目怒瞪。你说,不戒是不是善导的私生子啊?不对……一点都不像。”

应丑哭。

应离扯了应丑的衣服抹应丑的水泡眼,道:“好了,好了,其实你没那麽丑啦,大家说惯了嘛。”

☆、(11鲜币)1.3

青帝寺的水深。

可是,再深处,也是湖绿湖绿的,说白了,就是个合欢寺,只不过明面上包装得好看,和城里的握权掌财者关系打得和顺,所以坐得稳当。

青帝寺的和尚,说修行,修的不是济世的大我,修的是个人贪嗔痴的小我。

根本是个邪教。

应丑再丑,入了青帝寺,得走青帝寺安排的路。

何况,他长得并不是十分丑。小的时候,家里穷,所以眉眼苦相,瘦骨伶仃。到了寺里,有吃有歇,马上朝痴肥的道路直奔而去,肉多了,人撑得白嫩,加之本来就小骨架,更见肉不见骨,性格软糯,呆傻和静,倒成了他的优点。他的师傅用得挺欢乐。

应丑有人疼,武功进展慢,也一点点朝前走。不是初进庙时候的少不经事了。

应离,却是个在奉部也顶尖的人才。客人很多。

应丑没有再和应离亲近过,只偶尔在角落看著应离流口水。

应离有时候惫懒无事,便找应丑说说话。

应离说,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美了?

应丑点头。

应离说,师傅和师叔们说我们寺里教的武功可以让人变美变长寿,原来不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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