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执教从瑞超开始(759)
该怎么在图南尔.斯兰蒂娜的爱情世界里找到属于皮尔洛的位置,他像是回到了那个下午,那年他十四岁,在布雷西亚少年队踢球。
“把球传给我。”
沉默。
“伙计们,把球传给我。”
一无所获。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寂静中,他鼓起勇气,“喂,怎么回事?”
没有人传球,他被排除在外,就在那里,可是没有人看得到,又或者,看到了,当他不存在。
他在赛场上奔跑如游魂,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你们打不打算把球传给我啊?”
他终于崩溃,放声大哭,就在这赛场上,在二十一个对手面前,毫不克制地大哭,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冲刺一边哭,停下来,还在哭。
现在他依然无法止住哭泣,是不解和沮丧让泪水喷涌而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在爱情的赛场上,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在米兰,所有攻击一齐倾泻在身上,唯一能用来自保的方式是她的爱。
他渴望被爱情的盔甲庇护着,让那些尖刀毒箭不能穿透防御,所以力图表现出众,他的步子比其他人要快,如同一个意大利版的阿甘,直到达到能令他感到安全和放心的地点才会停下来。
但恰是这一点招致她的指责,他被打上一个只求身体欢愉的标签。
图南的身体无比僵硬,她突然意识到,在谴责皮尔洛只贪恋身体欲望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付出过他想要的激情之外的东西,她的恶劣好像是他的双倍。
对阵恩波利的最后时刻,皮尔洛被前锋里加诺踢在肋部,1分钟倒地不起。
队医梅尔斯曼跑上来压胸人工呼吸,他挣扎着起身,将冰冷的矿泉水浇在脑袋上,还是要求回到赛场上继续踢球。
那时她在想什么?
在想接下来的战术安排。
可是小桑,舍瓦受伤的时候,她想得却不是那些。
第402章 迪奥娜
对小桑和舍瓦, 她想的是轮换阵容。
所以究竟有什么不同?
可能是皮尔洛在球队中的定位极其关键,当他受伤就会导致场上的战术发生改变,所以她更多会思考比赛本身。
而舍瓦和小桑会对进攻端和防守端产生影响, 但不会让球队崩盘, 所以她思考地更多是他们受伤的严重程度,是否会耽误下一场比赛。
图南回忆起这场比赛, 她能记得每一处细节,皮尔洛将矿泉水浇在头上时,他看着她,有那么一瞬, 她沉入那双睡意惺忪的眼睛, 没有多少激情, 却让人那么安心。
他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 在思想上就像是有量子态的共鸣,然而在爱情这个永恒的问题上, 她觉得他们都是一样的蹩脚。
现在回想起来,皮尔洛在比赛后的一切异常似乎都有迹可循,他可能认为她不够关心他,从而埋下怀疑的种子。
斑驳的树影印在棕色长发上,随着风来回晃动, 图南觉得她得说点什么, 缓和这个男人的情绪,“我记得在公寓那一次, 你把我弄得有点疼。”
“你说的是第一次,还是家庭医生那次?”皮尔洛的声音有些微的沙哑, 低沉。
滚烫的气息弄得颈窝痒痒的,图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卡皮巴拉的头发, 柔软的,很好rua,“家庭医生那回,我那个时候很想问,我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个,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
皮尔洛在颈窝上挪动了一下,似乎在往纤手心里蹭,“我想人和人应该要有心灵的沟通,我只是想让你感到愉快。”
“是的,我想你不会想让我痛苦,所以我后面感觉到了愉快,让我猜一猜,你和女孩在一起的经验还是在十几年前,对吗?”
“最开始是在中学,我那时大概十几岁,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皮尔洛用他那慢吞吞的语调讲述着他不想提起的性经验史。
“所以,你没有在这事上的经验,所以有时候会弄疼我,我没有爱人的经验,我也弄疼了你,这么看来,我们都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应该至少可以先互相原谅彼此一回。”
皮尔洛抬起头,注视着身下的女人,淡淡的火苗在眼底缓慢燃烧跳动。
图南觉得言语没有行动来得有说服力,她强忍羞耻,解下肚兜,放在皮尔洛的脑袋上。
窗外月亮的轮廓开始显出,就像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慢慢变大。
对这样固执多疑寡言少语的男人来说,能把眼睛瞪圆一厘米,已经足够表达全情投入了。
图南体贴地掀起粉色肚兜把男人的脸都兜住,既然他喜欢嗅,就让他嗅个够,这已经足够有诚意了。
“我想原谅应该也是爱的一部分,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让我们把过往的一切都忘记,好吗?”
寂静,沉默,一种仿佛随时都能陷入沉思的哲学家那种安静的感觉,只有粉色肚兜飘动能看出这男人还喘着气。
图南意识到这种行为可能不被艺术家接受,想要拿下肚兜,却被扼住手腕。
皮尔洛用一种慢倍速的方式拽掉肚兜,仿佛还在感受上面残留的体温和香味,就像在沉溺其中。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能确认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但他还是得到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结论:
他心爱的女人是在用一种与众不同的,令人费解的方式解读着爱情,就像她时常在赛场上用更广阔的观察角度来解读比赛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