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双骄(247)
盛隆和搂过她的腰,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环住他。
她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似三月里的桃花,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加深。
他的笑容也加深了,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问她:“说说看,你盯着我的胎记做什么?”
觅瑜轻摇臻首,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占据着她,细声回答:“不做什么……就是看看……”
“只是看看?”
“嗯……”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接下来可得专心点……”
池水潮起潮落,一时漫起,一时回退,交融在二人之间。
……
九月下旬,长安阴雨连绵。
雨势不算大,但圣上还是颇为烦心,特意询问钦天监正,何时能够放晴。
监正含糊回答,约莫在三五日内,至多不过七八日,定有放晴之时。
洪源先生偶然得知此问,随意算了一卦,禀道,六日后便是晴日,若圣上等不及,他可做法祈祷雨止,不日即可放晴。
圣上准了。洪源先生奉命开坛,一通做法下来,果真在第二日止了雨,求来了晴天。
圣上大喜,赏赐法器若干,又撤了原来监正的职,任命洪源先生掌管钦天监。
听闻这一消息,觅瑜又是好奇又是惊讶:“这位洪源先生,是真的有如此妙法,还是另有原因?这又是你们演的一场戏吗?”
盛隆和垂眸看着书,漫不经心地回答:“妙法有,原因也有。至于戏,半演不演吧。”
她没有听明白:“什么半演不演?”
他继续看着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有些不快,抽走他手中的书卷,轻嗔:“我在问你话呢。平日里我看书,你总嫌我对你不上心,这会儿你自己倒是看起来了?”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隆和也不恼,含笑抱住她,道:“好,我和你讲清楚。”
“首先,长安最近下的这几场雨是真的,我们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
“其次,原来钦天监正的回答不算错,今日雨止放晴,可不就在他说的三五六七八日内?”
“最后,林檀游的做法祈祷是真的,雨止是意料之外的,我们也不能确定,到底会不会放晴。”
觅瑜吃了一惊:“不能确定,你们就敢在父皇跟前夸下海口?你、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若是没有放晴,你们待如何?”
“不如何。”他喂给她一枚蜜饯,“林檀游说的是,做法之后,不日即可放晴,至于这个‘不日’是哪一日,他可没有说明白。”
她一呆,含了蜜饯稍顷,方才咽下,道:“还有这种说法?”
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假使雨没有在这几日停呢,而是过了十天半个月才停,又该如何说?”
盛隆和道:“应该不会。林檀游有几分真本事,做法时不会干坐着,我也观过天象,这雨不会再下多久,就像钦天监正说的,十日内,定有放晴之时。”
觅瑜讶然:“原来监正说的都是真的?”
他微笑道:“他也是有一些本领的,不然如何坐得上监正这个位子?如果不是林檀游半路冒出,等雨止天晴,父皇会嘉奖的人就是他了。”
她恍然:“原来如此。”
紧接着,她又关切问道:“那,你们现在这么做,相当于抢了他的功。他被革了差事,会不会心存不满,蓄意报复?”
“不会。”他回答得笃定。
“为何?”
“因为他也替我办事。”
觅瑜呆住。
“你、你刚才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询问。
盛隆和含笑回道:“我说,他替我效命,是在我的授意下这么回禀父皇的。不然,以他多年经验,岂会不知如何把话说得圆满,不叫父皇听得心烦?”
觅瑜愣愣地看着他。
他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喃喃着,“我就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你与母后在当年就是受钦天监所累,所以……我以为你会不喜欢他们……”
他从容反问:“他们是谁?钦天监正吗?还是每一个在钦天监里供职的人?”
“自然不是……”她小声回答,“是当年听命于废后的那些人……”
“不错。”他道,“害了我和母后的,是当年废后手底下的人,不是钦天监这个地方,更不是钦天监正这一职位。”
“倒不如说,正因为这一件事,才让我们明白了这个地方的重要性,想方设法地安插自己人进去,扶持上位。”
此话不无道理,觅瑜点点头,表示明白。
但有一点,她想不通:“既然钦天监正是你的人,你为何还要扶持洪源先生,让原来的监正被撤职呢?是他做得不够好吗?对你不够忠心吗?”
盛隆和微微一笑:“自然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办。”
她好奇询问:“什么事?”
“以此事为由,接近施不空。”
觅瑜不知道第几次听呆了。
让旁人,还是表面上因为他而被撤职的旁人,去接近神妙真人,理由很容易想出来,不外乎查明其行事目的、搜罗罪证这几项。
问题是,别人不仅不知道钦天监正是他的人,也不知道洪源先生是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