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双骄(263)
觅瑜低呼一声,攀着他的肩膀,羞红着脸推拒:“不要——这是在外头!”
“只是看起来在外面,实际还是在房间里,方才进来时,我们过了一扇门的,纱儿没有注意?”
“那也不行——这、这里是太乙宫!”
“太乙宫又如何?我说过,这里不是一处清静道场,你也说过,我不是来清修的,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成。”盛隆和满不在乎,或者说是故意这样回答。
说完,他又笑了,凑近觅瑜的耳畔,印下一串湿热的痕迹,同她低声昵语。
“再说,道门里可没有不许成婚的规矩。纱儿还不知道吧?这宫里的一位道长,看着严肃正经,其实在外面纳了两个小妾,生了三个孩子……”
“什么?”她震惊,“这、这是真的吗?”
“真真切切,我亲眼所见。当初我遭遇追杀时,还怀疑过是他下的手,但后来我仔细回忆,确认他不知道我撞见过这事,便又打消了这份怀疑。”
他这话说得有些绕,内容也多,觅瑜一时听得有些发懵,过了一会儿,才理清楚其间的关系。
她有心想要询问他更多细节,尤其是他被追杀一事,但他的亲吻已经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温热的池水蒸腾着她的一颗心,让她有再多话也说不出来。
沉浮间,她只听得见他的说话声,带着深深的笑意与情意。
“妙严峰上的那口热泉,才叫好……等哪日得空,我带你上去瞧瞧,也试一试……你会喜欢的……放松些,别拘谨着身子……”
“我、我不……”
“这般做,纱儿可舒适?”
“呜……夫君……”
……
事后,觅瑜被盛隆和抱回了房。
她的脸颊上残留着红晕,被深秋里的夜风一吹,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她的身体有些发热,也有些发冷,两下相加,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
盛隆和听见,立即紧张起来,展开锦衾,裹在她的身上:“你冷吗?是不是受凉了?都是我不好,忘了现在天气转寒,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觅瑜不想理会,她累得不轻,嗓子也发着哑,只想蜷缩在榻上好好休息,半句话也不愿和他多说。
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现在知道是外头了?刚才是谁和我说,浴池不在外头,在里头……”
他诚恳认错:“是我不好,一直说混账话。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叫师父来瞧瞧?”
她一惊,双颊羞红更甚,也顾不得发哑的嗓子了,连忙拉住他:“不要!我好得很,不用叫师父来——你若叫师父来,我、我一辈子都不应你!”
“好,不叫师父过来。”他温柔安抚,“你别动气,动气伤身。”
她更气了:“是我想要和你置气吗?明明是你、你行事过分,你——”
他仍是好声好气地应着:“是我过分,我的错,你尽管骂我,狠狠出气。”
觅瑜才不想费力骂他,他都舒坦完了,她再责骂有什么用?顶了天让他伏低做小,哄她一哄,下次还是会旧戏重演,她已经摸清了这一规律。
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觉睡到天亮。
“我口渴,想喝茶。”她闷闷道,“你去给我倒一杯茶来,记得要加蜜,我想喝点甜的。”
盛隆和自无不应,起身斟了盏茶,扶着她坐起来,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端着茶盏,意欲服侍她用茶。
觅瑜有些难为情,觉得他太夸张了,只是喝口茶而已,他怎么表现得好像在喂她服药一样,她还没有那么娇弱吧……?
她小声道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好。”从他手中接过茶盏,缓缓啜饮。
清甜的茶水润喉入肚,让她的心情舒缓了不少,气也消了,抿嘴道:“我不怪你之前的行事,但你不能带我去妙严峰,我才不想和你在那里……胡闹。”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颇为娇赧,双颊再染红云,似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好。”盛隆和满口答应,将茶盏置于案上,“我们不去,也不胡闹。”
说实话,觅瑜不敢相信他的保证,但鉴于马上就要入冬,他就是再没分寸,也不会拿她的身子开玩笑,想来应是真心的。
而且她有更重要的事和他谈,这些子风月之事可以往后稍稍。
“夫君。”她看着他在烛火下的脸庞,询问,“师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盛隆和一怔:“怎么忽然这么问?”
觅瑜道:“先前在师父处,你说,曾经给师父写过一封信,询问我小产的相关事宜……可是,那时候的你是太子,怎么能以奇王的身份写信呢?”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道,“关于我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年种种,我并没有主动告知师父,可是——”
他微微敛眸,浮现出几许感慨之色。
“也许是在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将我从小照顾到大,在我以奇王的身份回到太乙宫后,师父看见我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我。”
那也是一个十月,一个深秋,太乙宫摆出浩荡的阵势,迎接名义上的奇王、实际上的太子前来清修,态度之热情殷切,与从前截然不同。
通达道人也在迎接之列,然而,身为奇王名义上的师长,他似乎有些畏缩,整场接风宴不发一言,更不曾与奇王的目光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