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乱红飞入朱门深(165)+番外
霍榷不禁紧张地握住袁瑶的手,他又没一个孩子了,他从心底害怕,怕袁瑶也会遭受不测。
袁瑶自然是也怕的,只是在霍榷握住她手的刹那,她有种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感觉,她不再是独自一人承担所有。
霍老太君缓缓抬起头来,眼睛从宋凤兰的脸上扫过,又在官陶阳的脸上停顿片刻,幽幽道:“为何我们家的子嗣,会这般艰难。”
屋里的气息变得有些沉重了,唯独王姮幸灾乐祸的,“我当只我们南阳府净出这样的人了。”
“住口。”霍榷立时出声呵斥了。
这两日受的气,让王姮终于寻这地方发泄出来,“怎么,我娘家出这样的人就该千夫所指,你家就不能说一句。还是你打算着把这屎盆子又往我们南阳府头上扣?”
袁瑶瞥见霍荣脸上现了厉色,赶紧道:“二奶奶,少君伯夫人可不是一去不能再来了的。”
“你……”王姮把指尖快戳袁瑶鼻子上了,但最后还是又坐下了。
霍荣睨了袁瑶一眼,未再说话。
霍老太君又叹了口气,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当晚还发生了一事,但和寿春堂的一比便微不足道了。
只是袁瑶听闻后,惊诧不已,没想到乔明艳会对自己这般狠,在回东院时跳湖着凉得了一场大病,才短短的数日便迅速瘦了下去。
可预见等乔明艳病愈,又将是东院明争暗斗之时了。
正文 95 第十七回 诰封恭人
袁瑶和霍榷相对坐在青油车里,静默得让人压抑,袁瑶出声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霍榷深吸一气后方点点头,“怕是老太太知道,是谁做的了。”
“若是二爷想……”袁瑶后头的话被霍榷掩回嘴里了。
霍榷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摇头,“只你和孩子平安便够了,那些个……只当是和我有缘无分罢了。”
说到孩子两字时,霍榷眼中有那么一瞬失神了。
袁瑶无声叹了一气,心说:“到底心里还是在意的。”
回到漱墨阁,两人略做梳洗刚要歇下,就听田嬷嬷来回,说霍荣找。
霍榷又匆匆更衣往前院去了。
府里各位爷在外院都有书房,且都是重地,无召不得近。
其中以霍荣的书房为重中之重,日夜有府内侍卫巡守着。
霍荣的书房就叫倥偬阁,霍榷到时正见霍荣的幕僚清客们正往外走,见着是霍榷,皆拱手称霍榷一声世兄。
这些人虽因落魄而投靠的镇远府,可霍榷却知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到底也不会怠慢了去,一一回礼这才进倥偬阁去。
房中只霍荣一人坐于茕茕烛火之下,不苟言笑,庄严威武。
霍榷上前见礼,瞥见一折子,知霍荣召他来定是因着这折子了。
果不其然,等霍榷长揖过后,霍荣就将那本奏折丢给他看了。
霍榷郑重其事翻开,勿用细看,就那手潦草不端的字体,便知道这是霍杙的折子。
开始还不明白霍荣给他看霍杙的折子到底是什么用意,看完霍榷立时明白了。
霍杙竟然上折参他别有居心,意图给国贼翻案。
而霍杙口中的国贼正是袁瑶的父亲——袁胤。
没错,他正有此意,这事儿霍榷在暗中已筹备多时,明天他便打算上谏陈表。
看完折子合上,霍榷未做言语,只看着霍荣。
“当年这案子,你以为就没人想过为袁大人沉冤昭雪吗?”霍荣说这话时,缓和而平静不见半分起伏,令霍榷一时也拿不准他的意思了。
只顿了一下,霍荣又接着道:“可那些人,不过是让袁大人灵前再添了冤屈枉死罢了。”
这些霍榷在查找当年的人和物时,便知晓了,凶险种种他比谁都清楚。
霍荣从暗格取出一份文书和一份记录来,推倒霍榷面前,“此人是当年给袁大人验尸的仵作。”
霍榷接过文书,一看大惊。
袁瑶的父亲竟然并非如载档案中所写,畏罪自缢的,竟然是他杀。
“这人如今……”不待霍榷说完,霍荣便道:“死了。”
霍榷知道希望不大,可还是止不住失望了。
也由此可见,这份至关重要的记录,也是得来不易的。
霍荣已起身,“如今君心愈发难测了,你此举不成功便成仁,镇远府不能坐陪着你赌,你大哥这折子是我让他写的。”
虽说圣人有云:“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
霍榷此番虽是仁义正气之举,可唯有他自己知道,到底还是私心多些的,就因他心爱的女子。
故而他不能去苛求父亲的全力支持,父亲到底还是一家之主,父亲的责任可不只是他一个儿子而已。
霍榷明白的霍荣的苦心,小心将文书折叠藏入衣襟中,告退出了倥偬阁,就往自己的书房去,独自思虑权衡一番后,当即修书一封让郑爽连夜送给韩塬海,罢了才回漱墨阁。
只见袁瑶拿着件只是雏形的小抹腹,歪在坑上眯着了。
听青素说,袁瑶一直不愿睡去,非要等他回来。
霍榷懂袁瑶,她这是在担心刚又失去一个孩子的他。
霍榷轻轻抽出袁瑶手中的小抹腹,上头绣的是五毒图,看那针线霍榷笑了,小声道:“你们姨奶奶的针线到底没见进益过了,这五毒绣得凶煞有余,鲜活不足。”
青素维护道:“二爷不知道,这五毒图姨奶奶绣了数十幅都不满意的,说,五毒本就是以凶御凶,她绣得越凶,以后愈能辟邪,保护她的孩子不受邪气毒物所害,健康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