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之有花堪折(20)
看那身黑衣,就知道是杜鳞。
怪了,这淫徒怎么会变成这样子?难道说……荘主!
两人顿时大惊,也顾不得隐藏身形,急惶惶的就向着厢房冲去。
「荘主!」
「荘主,你怎样了?那厮有没有对你……呃?」
两人一飞到大敞开的门口,就见到自家荘主站在床榻前,脸上虽然也和平时一样表情冷淡,但是漂浮在四周的氛围却明明白白告诉两位家人,他家的荘主正陷入沉思之中。
江无畔侧过头,就见到福管家和江三傻呆呆的望着他,嘴巴大张,略皱了一下眉,开口道:「刚好,我有事找你们。」
「啊?」两人心跳猛地加快了一下,面上表情也随之一僵。
他们两人的表情变化,江无畔自然看在眼中,这也就足以解释杜鳞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副怪模样……嗯。
「你们到底答应了杜鳞什么好处?」
杜鳞慌不择路的乱跑,一眼瞅到前方不远处就是花园,花园里面有再熟悉不过的假山堆,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假山与假山中间的窟窿里,唰啦一声将衣衫撩起,将内衣爽利的撕下一大块,从假山洞的泥土里挖了挖,挖出块木炭来,当下将那块布往地上一摊,唰唰唰就是一通狂写。
直到将这块白布正反面都写满了,杜鳞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摸摸还在发热的鼻子,虽然方才的鼻血已经擦干净了,但似乎还有再流出来的迹象。
「呜……」
想到这里,杜鳞就是一声哀鸣。
丢脸,这次简直丢脸死了!虽然没达到蛇蝎夫人那种阅人无数的地步,好歹他也是百花丛中过的高手,居然因为个男人的笑容而被激出了鼻血,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让他那些淫界的朋友知道,要不然绝对会被他们嘲笑至死!
他去诱惑人,结果反而被人家诱惑了,不过是一个笑容而已,居然就能让他兴奋到流鼻血……
杜鳞第一次开始深深后悔答应了这个条件,他怎么会忘记在极乐宫地宫里江无畔对他微微一笑的杀伤力?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产在是太恐怖了……
不行,他要逃,要不然的话,他绝对会死得连骨头渣渣都个剩!
呜呜……
第5章 强中自有强中手
「江大剑客,今天外面挺冷的,下雪的时候不冷,化雪的时候可冷的紧。你功力未复,喏,这是袖炉,塞在袖子里,可暖和着呢。」
「鳞儿,这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鳞儿,你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
「没、没有!」
「我虽然功力失去大半,但长年习武,身子还是比你健壮不少。这袖炉你揣着,我记得还有件狐皮袄,我让他们拿来,你穿在身上,会比现在好很多。」
「江、江大剑客,不至于吧?」
「嗯……要不然你坐过来点,你缩在角落里,当然会冷。」
「呃……」
「鳞儿,你不愿意么?」
「没……没……」
从一大早起,整座临剑荘就笼罩在满是粉红色的气泡里,从荘主练功专用的院落里传出来的甜言蜜语,不但驱散了冬日严寒,反而让四周都彷佛三伏天一样闷热不已,蒸的所有荘丁都浑身冒汗,身子打摆。
五大三粗的熊男江三一边死命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边挪动着脚步,想要离练功院远一点,却又担心自家荘主的安危,还不能离开太远,因此夹在让人恶心的甜言蜜语与心急如焚、嫉恨难消的冰火两重天内烦躁不安。
「福伯,这、这种情形到底要怎么办啊?」
蹲在一旁的老管家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原本挺直的脊背早就弯下去,整个人老了不止一轮。
此刻他对身旁大汉的询问不吭一声,依然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福伯?」江三有些担心老人家受不了这个刺激,忙凑过去,向前探头。
这一看,把大汉生生吓了一跳!
「杀、不杀,杀、不杀,杀、不杀……」
福管家左手紧紧捏着一只可怜公鸡的脖子,右手则很有规律的开始拔鸡毛,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
「福、福伯……」
「杀……很好!」硬生生的扯下最后一根尾羽,福管家气势万千的将早就厥过去的公鸡往旁边一丢,整个人身形暴起,就要向着荘主练功圣地冲去!
「福伯!福伯!不可啊--」江三一个飞扑,将老管家的腰一把楼住,情急之下,两人都没有站稳,「咚」的一声,摔落在地,摔成了滚地葫芦。
「你放开我!放开老夫!老夫要去灭了那胆敢勾引荘主的妖孽……」老管家努力挣扎,全力折腾,双眼都被怒气冲成了赤红色!
「不行啊……不行!我也很想杀了那妖孽,但是……但是……」所幸江三还有点理智可言,死死抱住老人家不肯放手,「可是荘主在那里!要灭那妖孽,也要趁荘主不在的时候……」
这两位还真是半斤对八两……
「荘主不在的时候……呜……荘主不在的时候!现在荘主就算是睡觉也要和那妖孽一起睡!要我怎么找荘主不在的时候下手?」老管家涕泪纵横,哭的肝肠寸断。
江三也跟着流下两行男儿虎泪,他轻拍着老管家的后背,哀声道:「忍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熬出头来的……现在只要那淫徒的利用价值一完,我们就下手把他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