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之朝生暮死(66)
不过,腰酸腿痛四肢无力也就算了,内力都空荡荡的这算怎么回事啊?还有他身上这么干爽,和第一次醒来时感觉到的粘腻不适完全不同,谁给他做的清理?白雉想起了自己好像被当煎饼一样翻来覆去来回折腾,身体上满是汗液和双方体液,那种模样,想必一塌糊涂……
不过不管是韩陵还是明月给他清理的身体,白雉都觉得那场景过于恐怖而无法想像。
算了,当不知道好了……
至于迫不得已时用来保命的药……白雉望望前方那道背影,右手边放着的那个眼熟的褡裢,不就是他的么?
这下好,他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那边那只猛兽想干掉他很久了,现在虽说不会杀他,但吃苦头就非常有可能。
再联想一下虽说是亲戚关系,却得罪了韩大门主的可怜小舅子,还蹲在外面辛苦地赶车,还时不时被嫌弃他的韩陵抽打。
太悲惨了。
「你打算如何?」
呃……啊?啊?
白雉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对他说话,这才结束了神游天外,看向韩陵的背影。
「你打算如何」,」
韩大门主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如何?」声音沙哑,就像是在沙石地上磨砺般的艰难,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喉咙就是一阵火辣辣地剧痛……果然是当初叫得太过火了,结果现在都没好。
韩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明月,你进来。」
「你让我进来就进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这句话的后果就是「啪」的一声响,换来一声惨叫。
可怜的小舅子……白雉现在真的非常同情他,尤其是在这种同病相怜的情况下。
韩陵淡淡问道:「还想再挨鞭子吗?」
外面传来马匹嘶鸣,马车晃了一下,停了下来。车门从外打开,车帘子一动,一道人影钻了进来。
虽说洗干净了脸面,又将长发整整齐齐梳了起来,还换了一身得体的衣物,但小舅子的悲惨情况似乎并没有很好的改善。好在韩陵深谙打人不打脸的潜规则,并没有让那张俊美面容破相,只是身体前倾时,从衣领处露出的缝隙间,还是可以看到一条条暗红伤痕。
可怜的小舅子……
白雉再次同情了他一下。
「叫我干嘛?」明月恶声恶气地询问,召唤他的正主子却闭目养神,打算装死。
「哼哼哼,没脸了吧?果然是敢做不敢当,不就是强奸了个男人嘛,你既然觉得没脸见人,就干脆将他杀了不就好了!?」
白雉沉默地看着明月,心中想,我果然是同情他了,这个白眼狼……随后开始寻摸等到自己恢复之后,就算只有撒药的力气,他也绝对要让明月吃不了兜着走。
韩陵的回答更加简单,直接一挥手,袍袖灌满内力,如铁一般坚硬,直接给了明月一下子,险些将他轰出马车。
「长话短说。」
「你这个暴力狂!」明月悲愤地怒吼。
打得好!白雉附带想像小舅子落到自己手上之后的情形,因为脑中的情形过于血腥,一律模糊化处理。
「韩陵你这个%¥#¥@#……」一听到又是污言秽语,韩陵直接一伸手,让明月消音,顺便将他钉在原地。
韩陵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这对于韩大门主而言异常少见,白雉禁不住睁大眼,心中不禁对他能说出什么话来有期待。
「……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手脚吧?」
果然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
白雉很想翻白眼,可惜对于面瘫来说,着实有些为难,他吃力地张口,将干涩沙哑的声音挤出喉咙。
「你见过有人下药让别人上的吗?」哪个白痴这么没脑子!?
凤眼盯着他,那种目光似乎想将他的皮肉扒开,看看他心中真正的想法,随后韩陵道:「你武功不高,就算下了软筋散和……春药,也不是韩某的对手。」说到「春药」两个字,韩陵稍微犹豫了一下,双眉微微蹙起,手指也颤了一下,显而易见对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十分不齿,甚至是憎恨厌恶。
不过,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下药,他白雉也是被上的那一个?
真他奶奶的!
白雉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你和明月之前认识吗?」
「我绝对没和你家小舅子联合起来设计你!」先怀疑他下春药,随后又冤枉他与明月同流合污,韩陵你够了哦!
不过,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奇怪。
「韩大门主,你的身体……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吗?」「那东西」可是冲进了韩陵的身体里,按理说韩陵不该如此平静才对,而且看模样,确实没什么异状。
「韩某一切尚好。」
「奇怪了……韩大门主,把手伸过来一下。」
韩陵看了他一眼,还是伸出手递向他。
白雉努力了两下,都没把手腕抬起来,不禁郁闷道:「帮忙抬一下手。」
韩陵裹着袖子将他的右手抬起来,白雉真是无语了,「你不至于这样防着我吧?」
手指下的脉搏强而有力,居然比之前中毒时还好……
难道说,「那东西」反而将「寒衣翠」的混毒解了?不可能啊……「那东西」可不是这样的好宝贝,反而是……
「奇怪,不应该啊……」
「韩某的身体可有什么异状?」
白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看样子只能继续等待了,「我需要再观察一下。」
韩陵缩回衣袖,淡淡道:「之前,你敢说你没动过那个念头?」
白雉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