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重生黛玉/[红楼]黛玉重生(248)+番外
卫母差点伤了亲生骨肉,惊怕后悔之下,一直病着,不重却也不易好,只得慢慢调理着。湘云这个媳妇当然得侍奉婆母。因为当初“灾星”那档子事,婆媳还是有些僵着,但一遭难同渡过,谁也没那个计较的心,再加上卫若兰是个拎的清的,没少在其中斡旋,总归婆媳二人都做好自个儿的本分,互不侵扰便是。
看湘云钻进厨房,宝钗才摇头,与黛玉道:“到底是嫁了人的,云妹妹也变得体贴了,不若原来,跟个假小子似的。”
被湘云“侍奉婆母”这一打岔,刚刚尴尬的气氛立刻散了,黛玉捏帕子直笑:“你知道什么啊,她只学会了熬药,恰能在你我跟前显摆显摆;除此之外,进了厨房,别人烧饭、她烧灶!”
“怎么会?”宝钗一惊,“云儿手艺还行,我还尝过呢!”
黛玉一下就猜着了,不由更加发笑:“烤鹿肉脯是不?”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前世她也吃过哩,却不能说,黛玉寻最近的调侃,“十几日前,卫将军升了官,摆宴请客,竟端上了一只整的烤鹿,我哥哥回来说,真是香气扑鼻、惹人垂涎,他没好意思动手,那帮当兵的却真的上手抢呢!”
“是云儿烤的?”
“可不是,卫将军还说,当兵的就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娶了云儿,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宝钗也抿嘴笑:“这不是挺好的么。”
“是挺好,就是啊——我哥哥又说,除了那只鹿,那日桌子上所有的酒菜都跟京里太白楼里的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怎么会、还要到外头去买。”宝钗哭笑不得,“纵使云儿不会做,家里难道没几个烧菜的?”
“当然有啊,可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巧妇难为无灶的炊。为了那只鹿,她在厨房里折腾了两个时辰,等出来是,除了那鹿是蜜色还带着油光的,连她自己都被熏燎成了灰色!”
噗,原来这“烧灶”是真的啊!
“噗,看来这半年,我真错过不少。”宝钗颇有些感慨,向外看了看,确定无人,才终于问了出来,“云儿颈子上那伤,她说是毒虫咬了,我瞧,却像是……”像是勒的。
湘云脖颈上的伤,这辈子都褪不去了;一世的噩梦,无法抹去,只能想办法忘却。
因此,黛玉凝着眸儿,轻轻道:“是保龄侯夫人勒的,但……已经没事了。”
宝钗一皱眉,忆起湘云家里状况,哪能不懂?却见黛玉眼中只有心疼,却无担忧,又明白了:“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看来,已经‘否极泰来’。”见黛玉睨着她,宝钗又摇头道,“云儿当年受我带累了些……若她不好,我也难安。”当年那层大家闺秀的皮,真是从云妹妹那里借来的。
黛玉还在气着,本想再借机堵她一句,哪知对方这般“坦诚”,反给她堵回来了,只能带着丝小怨气瞪人:“你这人、总这样。”说薄凉罢,真能叫人恨死;说聪明又端庄,谁又能越过她去,无论做什么,总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黛玉气闷地咬牙,这次宝钗回京“作证”,只有云儿那傻丫头才信真是一串串的巧合!宝钗已经暗示的明白:她回家后就发现银钱周转困难,怎么可能拖了几个月才去找伙计?估摸着早发现那铺子不对,却因为时机未到,只能躲着避着——抑或是暗暗通知过北静王也说不准,等到宁府案发,宝姐姐才敢回京做这个证人。
“还在生气,再给你陪个不是,可行了?”宝钗再次起身福了一福,又发笑,“光说云妹妹了,倒是没说说你。对了,我还欠你一份生辰礼。”
“先欠着,等我消气再说。”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她还气着呢,非得狠狠再记恨一阵子,现在就想拿生辰礼来堵她的嘴,没门儿!
“好好,我估摸还要留一阵子。对了,我在京里租了个小房子,我、母亲还有香菱三人一并住着,什么时候你消气了,既遣人来拿礼物。”
黛玉蹙眉:“香菱?”
“香菱是我哥哥的屋里人,快临盆了,是我哥哥的遗腹子。”想起哥哥,感伤已经没那么深,宝钗只是感慨非常,“家里被那刺杀闹得战战兢兢的,我不放心,还是让母亲将香菱带在了身边。”
这又是一句半真半假的“妄言”,只因真相没法说出口:金陵薛家,一共八房,总有些见不得他们这房还有人继承的。
黛玉却也大概猜着了,只能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彼此无言,直到湘云蹬蹬窜了进来,汗涔涔的,看清楚没少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没跑!”
黛玉故意笑:“我可帮你牢牢看着人呢!”
湘云赶紧学戏台上的样儿,装模作样来了句“谢林姐姐大恩”,真弄得宝钗哭笑不得。
久未见面,黛玉与湘云簇着宝钗说了一上午的话,且一个讽一个刺,一个鸣锣一个敲鼓,直逼得宝钗连连承认自己“无信无义”,又应了这俩一堆蹬鼻子上脸的赔礼,方才罢了。
宝钗现有护卫,却没什么自由,用了饭就得匆匆回去,湘云不舍至极,黛玉与宝钗一道走,至巷子口分别时,黛玉捻着轿帘怔怔看了良久,竟不知道自己现是个什么心境。
直到正午的阳光被一片荫凉挡了,黛玉才发觉有人已经走到了轿子前头,还伴着一声男人的声音:“你没事吧?”
就算这声音熟悉的很,黛玉也吓一跳,也不知道是该赶紧站出来,还是立马钻轿子里去,竟僵住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