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咸鱼在综艺摆烂后(4)
“是找不到話題說了?好好的提那個廢物做什麽?還嫌他不夠丢人嗎?”
你一言我一句,誰也沒把林羨魚紫砂的事情當一回事兒。
“就是、就是,飯都吃不下去了!”
“還吃不吃飯了!”林安平把碗重重一放。
“就是、就是,這麽大碗的飯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林羨魚語調慵慵懶懶的,聲音充滿蠱惑,像是小羽毛刷子有一搭、沒一搭撓着聽衆的心尖肺葉,十分惹人。
一時間林家兩兄妹還真沒聽出是誰,等到他們探頭一看,頓時驚得下巴都掉了。
“林、林羨魚!”
林羨魚披着厚厚的浴袍,自然、悠閑的坐到椅子上。
“我名字怪好聽的,我知道。”
“……”林雲安一噎,背後說人小話還被抓了個現行,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桌上顯然沒有為林羨魚準備碗筷,林羨魚也不在意,他托腮,臉頰上略帶笑意,跟女傭說:“麻煩幫我盛半碗米飯,要軟一點的,謝謝你。”
他盈盈水光的眼瞳,一眨不眨盯着某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産生戀愛錯覺。
“好、好的。”女傭臉紅心跳,轉身去給林羨魚準備碗筷。
一路上,她心髒還在狂跳,總感覺一向陰郁沉默的大少爺變了,變得特別勾人,一舉一動都像在給人下蠱。
不僅是女傭有這種感覺。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感覺林羨魚不太一樣了。
林羨魚上一次回家還是在上一次。
上一次的記憶裏,林羨魚灰溜溜回家,像條被人欺負的街邊流浪狗。氣質陰郁,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失敗者特有的灰敗感,不僅如此,他自卑且敏銳,連跟他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但短短時間裏,他仿佛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
都說經歷過生死後,人的性格會大變,難道真的是去跳河把腦子跳開竅啦?
林雲安有些疑惑,目光落在林羨魚洗過澡後發粉的臉頰上。
白得過分的臉皮,一點點粉暈襯得腮頰上仿佛開着綿綿的桃花,但很顯然,這是一張屬于男人的臉。
五官深刻明晰,凹凸深淺加重了眉眼的色澤,又略帶斯文清雅柔和的書卷氣。
一般來說,重書卷氣的雅趣會産生清冷疏離感,但林羨魚身上偏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撩,眼角眉梢似斷非斷,好像總有千言萬語,嘴上不說,卻用桃花眼、下垂眸勾着你。
一個眼神,便叫人感覺到,什麽叫“冰火兩重天”,都給林雲安看愣了。
回神過來的他捏了自己腿肉一把,擰着眉毛看向林羨魚:“你還有臉回家?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丢人!”
林樂喜也跟着幫腔:“你做這些事情,讓刑涉哥怎麽看我們家?太丢人了!”
“啊。”
林羨魚低低叫了一聲。
筷子抵在他緋緋靡豔的唇瓣上,林羨魚放下筷子,嘆了口氣。
林樂喜:“你還知道自己丢人啊?我都不敢出去說你是我哥!”
林羨魚看也沒看他一眼,伸手把幾片剛燙好的和牛夾進了自己碗裏,頓時露出了感慨的笑容。
嗚嗚嗚,壽喜燒和牛!
嗚呼,鮮-嫩爆汁的和牛肉肉!!
“你們繼續說,我聽着。”
林羨魚面容帶笑,桃花眼裏滿是滿足惬意,他手上動作極快,三兩下裹上無菌蛋,幸福的吃了下去。
林家早已經不是昔日豪門,現在以節約為主,頂級和牛,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次。
兩兄妹說話之際,林羨魚已經快把和牛肉燙幹淨了,現在誰還有功夫逼逼賴賴,就連作為長輩的林安平都趕緊搶和牛肉去了。
但長輩總好面子,眼下就剩最後一片。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想吃,林安平只能黑着臉讓給小輩。
“你們吃。”
林雲安和林樂喜都怵林安平,意思意思推脫一下。
“不不不,爸(二伯)您請……”
“還是你們吃吧。”
“不不不……”
就在雙方推脫之際,一雙白皙纖長的手,自然的搶過最後一片牛肉,并且當着三雙震驚的眼睛,将其優雅的裹上滿滿的蛋液,一口盡絲滑。
林羨魚吃飽喝足,拍拍肚皮,身上那股慵懶閑适的勁兒更重了。
他優雅的喝了一口牛肉湯,說:“看你們好為難,我就替你們分憂啦。”
林樂喜:……
林雲安:……
吃吃吃,剩下一堆茼蒿葉子、大蔥段子誰吃!
作為林家當家的長輩,林安平也多少知道點林羨魚的風評,先是穿假貨丢了林家的臉,後又搞營銷拉東扯西,提起林羨魚,他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
丢臉事小,搶最後一片和牛事大。
林安平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穿假貨那事情鬧得沸沸揚,你要是缺錢可以跟家裏說,你好歹是林家的大少爺,穿假貨這種事情多丢人,你讓生意場上的叔伯怎麽想?”
林家兩兄妹飯也不吃了,就嬉皮笑臉坐等林羨魚被罵。
誰讓林羨魚剛才一根蟹腿都不留!罵死他!
林安平也不是單純罵人,他說到一個點,總要聽聽對方狡辯,然後再接着罵。
林安平:“你覺得呢?”
林羨魚重重點頭,表示十分贊同,他收斂起嬉嬉笑笑勾人的意味,書卷清冷氣就凸出來了,給人一種真誠感,好像他真的有在好好反思,所以別罵啦、別罵啦。
林安平自己孩子大多是逆子,要上黃金棍狠狠揍那種,看到林羨魚這麽乖,他都不知道罵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