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后被死对头表白了(68)
“知道了。”幕澄应了一声,扶着他的那只手依旧撑着,“能走稳吗?”
“能,”许沉星抬手抹了把脸,已经清醒了不少,“走吧。”
因为忽然降温,医务室有不少感冒的学生,幕澄从护士那里领了个体温计,给许沉星量了□□温。
39.1度,需要输液。
许沉星一脸拒绝:“吃药不行吗?”
“已经高烧了,最好还是输液,实在没时间的话,肌肉注射也行。”医生提议。
许沉星僵了一下,立刻摇头:“不不不,还是输液吧。”
比起肌肉注射,他宁愿输液,虽然都是针头扎进皮肉里,但两者的疼痛程度完全不一样。
在捅一刀和划一刀之间,许沉星果断选择后者。
医务室人满为患,没有空着的床位,许沉星坐在注射区的休息椅上,严阵以待地等着被扎针。
中途还不忘瞥一眼跟在身边的人:“你走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幕澄从墙角接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我也请假了,下午没事。”
许沉星接过纸杯,没什么底气地说:“可......可是我能照顾自己。”
能不能照顾倒是其次,主要不想让幕澄看到他怕针的怂样。
毕竟一个185的alpha害怕打针,说出去也是挺丢脸的。
幕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输液室,许沉星低头喝着水,眼睛不自觉往门口瞄。
不一会,幕澄捏着个扁扁的纸盒走回来。
“这是什么,”许沉星看着他打开包装袋,取出一个白色的厚纸片,“暖宝宝吗?”
“别动,”幕澄撕掉退热贴上的底纸,拂开许沉星额间的碎发将退热贴贴正,“退烧的。”
许沉星费劲地抬起眼往上看,只能隐约瞄到一条模糊的白色边缘,与此同时,脑门上缓缓传来一阵凉意。
“好冰,”许沉星伸出两根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脑门,忍不住嘟囔,“我感觉现在整个脑袋都在漏风。”
冷飕飕的,好没安全感。
护士拿着个细长的注射器走过来确认姓名:“许沉星是吗?做个皮试。”
许沉星立刻扭过头:“什么?还要做皮试!”
“怎么,”护士看出了他的抗拒,拿着注射器半开玩笑道,“怕针啊?”
“怎,怎么可能,”仿佛为了证明什么,许沉星偏开脸不去看眼前的注射器,单手用力掐住一侧的座椅扶手,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只手递了出去,“打吧。”
护士好笑地握住他的手腕,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在腕侧擦了一下。
冰凉的触感让许沉星控制不住地头皮发麻,他紧紧咬住下唇,喉间无意识呜咽了一下。
下一瞬,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挡在了他眼睛上,与此同时,后脑勺轻轻抵在了某人的腰腹处。
发梢擦过外衣的布料,发出很轻的摩擦声。
幕澄站在他身后,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许沉星的呼吸一顿,只觉得眼皮微凉,周身都被一股清冷的薄荷气息包裹,那颗从走进医务室就乱七八糟的心,因为身后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安稳下来。
直到听到护士说,等十五分钟后看结果,才知道皮试针都打完了。
幕澄放下手,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许沉星眨了眨眼,因为暂时不适应光线,眼珠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他捏了捏手指尖,毫无底气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其实没怕,你不捂眼睛也没事......”
“嗯,”幕澄说,“我想捂的,不是因为你怕。”
许沉星:“......”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他总觉得幕澄跟他说话这语气,有点像在哄小孩。
幕澄垂手外套口袋里掏了一下,片刻,递过来一颗浅粉色的星星糖。
嘶。
更像哄小孩了。
许沉星被重感冒折磨的嘴里发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那颗糖,随手剥开含在舌间。
桃子味道清甜可口,缓缓压下了喉间的苦涩。
磨蹭半天,好容易喝完了那杯水,还没来得及把纸杯丢掉,抬头就看到了拿着静脉注射器和药袋走过来的护士。
许沉星动作僵住,喉间不自觉吞咽一下。
那种头皮发麻的紧张感,又来了。
“许沉星是吗?皮试结果没问题,可以注射了,”护士核对了一下药袋上的名字,问,“打哪只手?”
许沉星无意识地搓着手背,因为发烧微红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白,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护士将药袋挂好,熟练地导出药水,拿起托盘上的静脉止血带,再次问:“哪只手?”
许沉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四肢不受控制地绷紧,眼前的注射针头逐渐模糊,像是被加了多重滤镜一样,根本辨不清本来面目,只觉得四周一片恍惚。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不管他多不愿意,这一针都躲不过去。
“幕澄.......”许沉星几乎下意识地抓住身侧的衣袖,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又低又轻,“我不想打了......”
幕澄反手握住许沉星发着颤的指尖,轻轻捏紧,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搭在自己肩膀上,用身体挡住了许沉星的视线,同时朝护士点了下头:“左手,谢谢。”
护士配合的快速绑带扎针。
许沉星低头抵在幕澄肩窝处,轻轻嗅着萦在鼻息间的冷香,除了信息素,还有一丝熟悉的,属于幕澄特有的味道。
很轻很淡,几乎难以捕捉,却能舒缓情绪,抚平不安。
“阿星,”揽着他的人忽然开口,因为距离过近,有细微的气流划过耳畔,“前几天学姐让填的报名表,你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