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小受兜着走(27)
後面的话，冻结在门外嚣张的寒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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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公路，超速的车。
冷风从大开的窗户灌进脖子，胃痛得厉害，疲倦却很清醒。
红灯，合眼。
今天的画面一一闪过......
一整天对著手机发呆，编辑好短信却始终没发......
五点半，像往常那样在食堂等他，饭冷了才发现他已关机......
八点半，一下课就冲去主教找他，却得知他早就回家......
九点半，疯了般狂彪到他家楼下，饿得胃疼却不敢离开......
十一点，他拉著另一人的手，一蹦一跳地从自己眼前经过......
也好......
这样也好......
与其被硬生生掐断，倒不如毁在自己手上............
顶著熊猫眼被打包至机场，在人群中被拖来拽去，寒庚终於迷茫地抬眼看想表叔。
表叔正忙著张望什麽，寒庚刚想开口就听他清脆地喊了个名字。
寒庚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拖著行李箱走近。
表叔上前接过他的包，脸上挂著孩子般纯真的笑。
那男子从容应答著，说了几句後就冷著脸看向寒庚，随後微挑了眉从他身边经过。
表叔拍拍他的肩让他跟上。寒庚抬头，询问的目光。
"是我让他回来的......"
表叔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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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阴郁，呼应著车内的诡异......
司机小张熬不住了，偷偷开条缝透气。
小张是表叔寒辰的专用司机，跟了表叔四年，送寒庚去学校的路上，三人常常天南海北地聊，丝毫没有芥蒂。
可现在......"唉......"
小张瞥眼後视镜，轻叹口气。
"小张，往这儿......"身边的寒辰忽打破沈默。
"咦？？您不回去......?"小张将车拐向他下巴指的方向。
寒辰不答，小张见他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追问。
後面父子，各对一窗。窗外风景如画，故将後脑勺指对方......
寒庚还是不明白，表叔为什麽要急著叫这个他最不想见的男人回来......
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哼......表叔你高兴了吧......？
手机一震，却是"便民"......果然他还在生气，昨晚到现在都没再和自己联系。
不过以往的经验他生气不会超过三个太阳升起......到时自己再装装可怜让他内疚个地球公转周期的......
还有松鼠，不知昨晚他和小美怎样了？那麽晚才打来，害自己担心......
忽地眼前一黑......
冗长的隧道像巨蟒，一口吞噬了白昼。
一瞬，血液静止。寒庚努力回忆著史医生说的"暗示"......
但没用，身子仍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
身旁坐著的血亲丝毫未觉地望向窗外，表叔回头想说什麽，却记起医生的嘱咐而不敢轻举妄动。
儿时的画面又渐渐清晰......那个阴暗的房间......未知的恐惧......怦怦敲击的声音......
闭眼生呼吸，忽就想起那晚的低语......他说"我在这儿......喂......别怕......"
轻轻拍著背的手，笨拙而温柔......仿佛在哄繈褓里的孩子......
"寒庚？寒庚？？"睁眼，车已驶离隧道。
"觉得怎样？？？"表叔扒著椅背满脸焦急。
"我......我没事......没以前那麽紧张了......"
身边男子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好......那就好。"寒辰舒一口气，瞥眼继续漠视窗外的表哥，无奈地叹口气回身。
"还是史医生行......"小张为寒庚的进展高兴。
寒辰笑："只是不知道他教了寒庚什麽......瞧他刚才一脸坏笑......"
寒庚一震。
刚竟笑了？他怎麽不记得......
难道是因为那些回忆......？？
想起昨日他倚著墙走走停停的背影，忽就怅然若失。
原来回忆有这样的能力......
即时那个主角不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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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按表叔的指挥开了半小时，终於在郊区的风景中停下。
三人下了车，小张按指示缓缓驶离。
"这是哪里？"寒庚边跟著表叔前进，边环顾四周。
方圆百里只一栋别墅，这也忒民愤了吧！！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表叔的脸色随著与豪宅的接近而愈加阴郁。
寒庚撇撇嘴，心道又是这句......昨表叔这句换来今他最不想见的人。现在说这句，还不定换个什麽超值优惠终极boss大礼包呢......
不过看表叔刚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是什麽旧识吧......只是为什麽要带上自己？？还是从机场直接过来......
正疑惑呢，身後之人忽超了上来，熟练地按下豪华铁门边那个可视门铃。
"喂？请问哪位？"
一个腻死人不偿命的女声。
"我，寒己末......"
彼端沈默许久：
"对不起我先生不在......"
"你在也行......"寒己末笑：
"反正这是两家的事。如果你不愿好好谈，那我也只好去找你的宝贝儿子......"
"哢嚓"
──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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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推开门，缓缓走到桌前。
立在一尺外，先是顶端两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书，再是篮子里的洗发水、沐浴露、小鸭子......一律双份......
一对杯子里，相倚的牙刷，紧挨著脑袋，一副亲密的样子。
五个式样迥异的镶花小发夹，夹在晖昀豆型的陶瓷笔筒上......当年蹲路边边笑边买的......还有三个没来得及逼他用。
将所有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塞进购物袋里，除了那个笔筒和上面的夹子......
想再看一眼就走，退一步，却不小心碰翻身後的一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