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小受兜着走(41)
额头的伤口还在淌血,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痛苦地闭眼。
就在这时,"彭"地一声,那男子扑倒在自己身上。
"还愣著干嘛??"
沧海扔了抱著布的酒瓶,拉起他往外跑。
门口躺倒著那两个青年,远远的还有人追来。
夜风呛了咽喉,大口喘息著,脚下却越来越沈。
忽地被推至小巷,沧海往反方向,引著脚步声渐渐远去......
周围很静,可以闻到饭菜的油烟味。
许久後他终於回来,拽起自己,将外衣披上。
手臂流著血,他却只淡淡道:"以後别再来了......"
後来就真没再去。而沧海也总是逃课,默契地互相躲避。
孩子满月之际,犹豫再三,还是在邀请函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但那天他没有来,因为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
"我会帮你找律师,尽可能私下调节......"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孙黎安慰道。
"不是今天儿子满月吗?"沧海打断他。
脑中浮现一片唏嘘声中,自己抛下妻儿、宾客的场景......
"没事......"他避开视线:
"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租来的阁楼,寸步难行。
孙黎忍不住开始收拾,理著理著就愣住了。
"谁让你碰的??"从浴室出来的沧海愤怒地夺过他手里的杂志。
无数不入流的画面,印著裸体的男性......
孙黎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站著。
"滚!给我滚!!以後别再让我看到你!!"像被拆穿秘密的孩子,沧海红著眼吼。
"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孙黎企图解释。
"没有??"沧海笑:
"那为什麽我一靠近你就怕成这样?"
某种危险的气息另他条件反射地退後。刚退至门口,就被一把拽回来甩在地上。
"你以为我为什麽救你???"
头敲在地板上,嗡嗡作响。
"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嘴脸!!满口都为我好!但事实上呢?"扯开他的衣领:
"不是姓章的让你来你会来吗???"
略微惊讶後孙黎认真地看他:
"会......"
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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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谁呢你?"
谁会真的想了解自己?不过是为了那点私利,和自己那冷血的家族一样......都是满口仁义的骗子!
"我是说真的......"
"哈!那如果我说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我接受你呢?"嘲讽的语气。拽他领子的手却像拽著救命稻草......
孙黎静静看他:
"那麽好......"
"你说什麽??"
"只要你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不......你疯了!!!"沧海弹起身:
"这不可能......"狼狈地夺门而出。
夜风微凉,走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自己的,虚情假意地接近,再奉承拍马地地利用......
所以不可能有这种人对不对?要麽从未受过伤傻到与世隔绝,要麽将虚伪学到炉火澄清让自己无从分辨......
缓缓地转动钥匙,门是锁著的。
他走了,但房间干净了许多。
在那高高垒起的杂志顶端贴著一张纸条:
"上次的衣服下次还你。别放弃自己......"
沧海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出窗外。
完美的弧线,将心绪抛到谷底......
此後的一个月没再去舞厅,金荣他们问起来他只说自己病了。
那个案子三叔插手平息了,他只当不知,反正又是个想巴结却找错方向的。
一个月後他去了学校,第一堂就是孙黎的课。
坐在最後一排遥遥相望。可爱的酒窝印著浅浅的笑,还记得他那句"我是说真的......"
下课没来得及逃,毫不意外地被逮个正著。
"谢谢......"孙黎递上洗干净的外衣。
"不用了,你留著吧......"不懈地推开。
看他一瞬间失落的神情,便又补充句:"早上凉......"
孙黎笑了。
窗外,有清晨的朝阳,有早饭的香,有朋友间嬉戏的话语。
有一颗种,在此时埋下,从此昼生夜长......
试探著喜欢上了他,这个爽朗阳光的男子。渐渐背离的初衷,在面对朋友和家人的质问时隐隐作痛......
终於,在某个冬夜跑去他门前说出了心声。
孙黎愣了很久说:"你进来吧"
他和他的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就是他最残忍的回答......
最後,他送他到楼下,细心地为他戴上围巾。
沧海拽住他,恨恨地看。
片刻後松开手,紧紧地搂住他。
下巴搁在他的肩,想哭却哭不出。
孙黎轻抚著他的背。始终说不出那句"对不起"。
自己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吗?......
那天後,沧海还是来学校读书,也渐渐恢复了和家里的来往,渐渐断绝了与那些"兄弟"的关系。
但有一人,他始终躲著。直到知道他作为担保人损失了唯一的房产......
家人不肯为了这毫无价值的人而伸出援手,危急关头,是晖昀帮了他,虽然在这位公子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这份情他记下了......
故事到此结束,晖昀却怔怔地回不了神。
"为什麽你那麽清楚?"
"切,骨科医生只是我的副业......"李玲抱臂:
"我的主业是
──家庭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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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知道......我是他母亲那边请的。"李玲道: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解开心理防卫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