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272)
王雅沐几案下的手揪得帕子都要碎裂了,手背青筋绷凸。
“皇祖母,谢小姐才貌双绝明艳动人,孙儿心向往之,愿求娶左相之孙子娴小姐,还望皇祖母做主。”
龙翼轩端跪在宴会空地正中央,身子隽秀挺拔,皇家威仪、一身清贵自然而然与身具来。
太后从那牡丹上面收回眼神,唇角和蔼的裂开笑意。
“老七起来,你这话皇祖母可做不得主,你要求娶人家的孙女,该问左相的意见才是。”太后一派和蔼的打趣。
龙翼轩打蛇随棍,当即就半转身子正对上左相方向,“轩意欲求娶左相千金,还望左相首肯。”
“殿下快快请起,老夫受不得您的大礼。”左相连忙推脱孙子谢奕然去将龙翼轩扶起。
即便已经起身,龙翼轩依旧恭谨作揖看着左相态度。
“七殿下隽秀非凡,上恭顺皇上,下造福百姓,乃难得的夫婿,是咱们谢家高攀了殿下。”谢昌远抚摸着胡子看着前面这个表面恭顺实则精明内敛的年轻男子。他先后经历三朝,辅佐了三代皇帝,眼前的这个少年郎所思所想谢昌远看得很清明。
“多谢左相成人之美。”龙翼轩再次跪谢。
这一次谢昌远没有再避开,也不曾让长孙将人扶起。
“既然大喜之事,赶早不赶晚,明年开春第一个好日子咱们就将婚事给办了。”
“太后这日子是不是有些赶,过年事多,婚事准备繁琐,恐怕……”来不及。他们谢家的唯一孙女,当然是要风光大嫁,如何能这样仓促行事。不说他们谢家底蕴源远流长,就是一般的世家大族哪家准备婚事不是提前一年就开始操办的,三媒六聘哪一个不是要算良道吉日,一个月的时间哪能够准备什么?嫁妆都不够他们准备的。
此时的谢家也只有庆幸,幸好那些嫁妆的大件都是从女孩出生就开始攒起来的,不然真到出嫁那一天恐怕真要丢脸丢到青史上。
要问这世间什么传得最快,那必然是话传的最快,尤其是在京城这个经济繁茂勋贵遍地的地界儿。
宫里的人还没出来,七皇子府内阮明心就已经得到龙翼轩要娶正妃的事情了,甚至连对象也被传的一清二楚。
听完丹依禀报阮明心就只想呵笑一声。
丹桂还没注意,丹依是一直帮她把着关的,听见那一个声音惊得要跳起来。
“姑娘,刚才是你发的声音?”
丹依追问着,连带起丹桂一脸疑惑。
“呵”四只眼睛直盯盯地盯着那嫣红的两片丰唇,只见那丰唇一张一合,再也不是从前没有声音的动作。
“自然是我。”
“姑娘你能说话啦!”
“姑娘你会说话?”
丹依丹桂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阮明心不理,丹依主动做起解说词:“咱们姑娘原本就是会说话的,只是先前病着了,对吧姑娘?”她眼巴巴地看着寻求认同,得到阮明心点头后尤为得意。然后等着丹桂问了为什么突然就好了的时候,才慢悠悠嘚瑟瑟的炫耀道,“咱们姑娘身怀医术,后来自己就给治好了。”
丹桂还想问那她怎么天天伺候没看见姑娘请大夫也不见吃药,她还以为姑娘是不会说话呢。但是丹依没有回答她,阮明心也同样没有理她。
丹依的心神全被殿下要迎娶正妃这一件事给焦灼上了,急急忙忙又接上刚才的话题:“殿下还没有给姑娘名分,等正妃过门了那殿下为了谢家正妃脸上好看肯定是很长时间都不会给姑娘抬名分了,姑娘可怎么办呀?”
“这女人呀,奴婢虽然不懂,可是奴婢也好歹伺候了人这么多年了,没有名分就算是殿下再宠爱您,上面的想要磋磨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殿下护得了您一时可护不了您一世。姑娘如今会说话了,趁着现在正妃还没进门,等殿下一回来,姑娘就哄着殿下给您把名分抬了才行。”
丹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眼巴巴看着阮明心语重心长道。只是后者好似依旧一派冷清没啥反应,急得她拉着丹桂想办法,“丹桂姐姐倒是快点儿劝说姑娘一下呀。”
那突如其来的一下拉扯把恍惚中的丹桂扯得猛的一个踉跄。
☆、第350章 王雅沐的后招
丹依嗯嗯啊啊的应着,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立谈之间对于心思深重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丹桂还没想要心中要说的话,外边已是申时末了,与晌午出门前一样,龙翼轩伸手把王雅沐从马车上扶下来。
只是两人此时的心境早已经是天壤之别。
王雅沐紧握着手下的这一双冰冷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明明是干燥温软的,她却没有觉察到一点温度,一直从相交的手心凉到了心坎里。
明明出门的时候她还觉得是那么的辛福的,整个王府里就只有她才能与殿下比肩,然而一天没过,就有了后来者要将她取缔而去。
王雅沐紧紧的抓住龙翼轩的手,即便是下了马车也不放开,不管它是多么的冰冷,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抵挡那即将到来的恐惧,才能忽略了那心底源源涌出的悲凉。
龙翼轩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迈步,像是在等她自己决断。
王雅沐也不放,她就像是抓着随后救命的稻草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未来的曙光放开。
两人僵持在了门口。
只是有些人身来薄情,就像是她紧握的手掌一样,从手心到血液都是冷的。
王雅沐被甩开了,不,应该说是被劝着放手了。她对他永远逼迫不下去,龙翼轩要让她主动放手真的很简单。
可是手放开了,心却揪得更紧了。
只是无论怎么样她是这王府里的侧妃,皇家气势就算是心理再落魄,外面的形象也依旧无懈可击。一直到回到了她的霓虹院,那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娘娘?”明月在旁担忧的唤她。
“哗……啪啦啦”
一溜儿的瓷器被王雅沐一袖子拂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尤不解气,噼里啪啦,房间名贵的也好普通的瓷器也罢,无一例外全都逃不脱碎尸的命运,一地的狼藉除了那些破碎的瓦片还有各种裂帛。
王雅沐这回是真的发疯了,整个房间都毁得不成样子,除了她自个儿坐着的床榻,整个落脚的地方都放不下。
那种明明可以阻止,她却偏偏让她发生了的无力感无论毁坏多少东西都驱之不去。那一口气压在她的心口底下,堵得她呼吸困难。
“何事!”
王雅沐目光一凛,冽的刚刚听完耳语回来的明月身子一僵。她小心的绕开这一地的狼藉要附耳去王雅沐耳边。
“什么事情不能大声的说,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
明月知道王雅沐到底是怒了,她此刻是明晃晃地对她的愤怒。从刚才殿下甩来她的那一刻将她在宫里挤压的愤怒完全激发了出来。
“噗呲”碎瓷片刺入肉里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闷哼。
王雅沐看着她,看着明月膝盖下面浸透裙衫往旁边沿流的暗红血液,细股细股的,越晕染越大片,王雅沐柔弱了下来。“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来人拿金疮药进来,去请大夫。”她对着门外面大喊。
明月额头上浸出细细麻麻的汗珠,“是奴婢的错,小姐怨怪奴婢是应该的。当时若不是奴婢拦着您怕今日也不会有这一回事儿了。”
“姑姑快起来,仔细伤口。”王雅沐本能的心疼去扶她,“我不怪你,不怪你,姑姑当时是为了我好,沐沐都知道。”
王雅沐将明月扶到床沿边坐下,一脸的愤恨与纠结,“我只是恨,姑姑当时说得对,谢子娴的丫鬟有问题,只是这一场落水我看也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那太监好死不死明明是可以错开又诡异拐了弯儿的去撞人,而且湖边冰冷,就算是结了冰,谁人没事站里湖边那么近的地方。偏深那个撞了人的太监还死了,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