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412)
翌日,饭桌上最为称奇的还要数谢家英和易书航两人,谢家英现在可是对阮明心一点儿敌意都没有了,而且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要不是阮明心的出的这个主意,估计他们这辈子就真的错过了。
就连易书航知道之后,也只是笑着夸了一句鬼机灵。
众人看到这样和睦的两人,都是笑而不语,昨天他们可是清楚的听到了易书航的话,阮明心也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众人正在和气融融地用膳的时候,营帐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阮明心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抬头望去,清晨的阳光很明亮,有一抹阳光正好投射在来人的身上。
明明风尘仆仆,眼睛下面也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可是在她的眼里却是那么好看。
阮明心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对那人道,“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来人正是半路赶去玄衣阁处理事情的霍峥,阮明心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原以为至少还要花费些时日。
傅东山和二师兄他们看着眉间舞动的阮明心,眼底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这丫头,还是得霍峥来治。
霍峥看着好久没见的阮明心,眼里也露出深深的笑容,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好了。
“你吃过了没有?来,坐下先吃饭。”傅东山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说。
现在正是清晨,看霍峥的样子,应该是连夜赶路过来的,早饭肯定没吃。
阮明心也想到这层,连忙拿起一个碗,盛了饭给霍峥递了过去。
她很想问问这次玄衣阁的事情,是不是和现在江湖上四处流传的那个藏宝图有关,可是看到他疲惫的脸庞,不忍再打扰,她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而且现在大师兄他们也在,有些话到底不好说。
霍峥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端起碗就啪啪吃了起来,他何尝不是有一肚子的话要与阮明心说,为了能早点见到阮明心,他的确是累坏了。
等到大家都用完膳,已经是两盏茶功夫之后的事了。平日里他们吃饭也没有这么慢,军中之人,做什么都要讲究一个军情为重,吃饭穿衣都用最快的速度,只不过这两天傅东山听了阮明心的话之后,还没有做什么重大决定,所以大家按兵不动,多了些许闲暇时间。再加上,他们一群师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也没必要太赶。
阮明心想,趁着诸位师兄都在,旧事还得重提一下,否则这样拖下去于事无补,该来的总会来,最重要的是,再这样下去,军中的将士们也会怀疑军中出了什么事,从而导致军心涣散,行军打仗无论怎样,军心最是不可以忽视的。
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的心血毁于一旦,也绝不能让皇帝的心思得逞,更不会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天机阁送到皇帝面前!
南庆有这样一个君主,的确是南庆的不幸,不过想开也就释然了,她守护的是南庆的百姓,而不是皇室。
管南庆是谁的天下,只要南庆的百姓安居乐业,那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师兄,事情该做个了断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断尘渊被南庆占领,你也知道断尘渊的意义,这么多年从未被任何人拿下,要是被皇上占领了。这里,也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
阮明心指着自己说的是事实,自古帝王多疑,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个皇帝的心性和品行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用,他绝对会兔死狗烹。
这种事,帝王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的很。
☆、第534章 大师兄开窍
就算皇帝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来攻打断尘渊,可是绝对不能让他有半分这种心思,如果攻打北狄有了效果,那么断尘渊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师兄,不是我自私,师傅临走前让我们守护这南庆百姓,我也尽心竭力的做着,如果当今圣上是一个明君,我也无话可说,断尘渊给他就给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
傅东山听了阮明心的话,也在原地沉思,他明白阮明心话里未尽的意思,当今皇上真是不可琢磨。
他也不知道该去怎样评价,朝里的事情他心里也很清楚,皇上年纪越大,就越是变本加厉。
他想了半天,其实觉得阮明心说的对,可是骨子里的忠君意识还是让他很为难,一想到如今南庆朝中的情况,忠君为国的贤臣良将,有哪个不是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思及此,傅东山一眼看过眼前的胜似亲人的师兄弟,师父虽然有令,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的责任,可阮明心也说的完全没错,与其等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被皇上打杀,不如就此作罢。
“那我们如何向皇上解释退兵的理由?”
仗打到一半就退兵,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说法,皇上那边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听了傅东山的话,阮明心提着的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这样问,就已经说明了他已经同意自己的观点。
阮明心怕的就是傅东山一意孤行,哪怕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做,只因为皇上是君,他是臣,他自小接受的就是那些忠君之道。
在这点上阮明心活了两世,更加了解皇上的性子,也更加明白其中的险恶之处。
“这个好说,师兄,你现在不妨拟一份急报,内容就说攻打北狄途中,断尘渊的人已经从中多次阻拦我们,北狄已经据城坚守。如果再按照这个情况一意孤行,届时若断尘渊与北狄前后夹击,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重蹈北狄十万大军的覆辙。”
傅东山听了点点头,这样子倒未尝不可,阮明心看到他的表情后又追加了一句道:“事情说的严重些,要不然依着皇上的脾气,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打算的。”
在当今皇上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清楚的让他看到得失,否则很难将他说服。
“好,我现在就写,快马加鞭估计很快就抵达京城。”
傅东山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立刻就会雷厉风行的去做。
师兄弟们开窍了,大师兄开窍了。
——
皇帝正襟坐在案牍前,单手扶额,挥墨为文书写下一句批注。侍女护着火星子,点燃临邦进贡的熏香,又拿了上好碧螺春以清晨荷露沏了茶,毕恭毕敬地置于案前,茶烟淡淡飘香。
皇上伸手取了,一边道:“今日怎还未闻北狄的消息?”
以往五天就能收到军中送回的消息,可因为谢家英的事,本该到的信生生晚了两日,也难怪皇上会突然问起。
公公将浮尘撩了撩,忙不迭地作揖答道:“皇上莫急,这北狄路途遥远,上次加急文书,听闻,驿站的马都累死了两匹呢。”
天子不语,低头啜饮一口,面容隐隐透露出些许倦怠。公公向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她便知趣儿地主动为皇上揉起肩膀来,力道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地按在肩颈的穴位上。
“也该到了。”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匆匆忙忙的禀报声传来,说是北狄的信使回来了。皇帝一扫处理各类文书的倦态,挥挥手让使者到书房觐见。公公见圣容疲惫,便清了清嗓子,逐字逐句将来信念与皇上听,“……断尘渊多次从中阻拦,如若按此情况继续下去,恐在北狄有全军覆没之忧患。望皇上定夺。”
皇上闭着眼睛,听公公念完这封信,沉默了许久。
断尘渊内,居的皆是各国的逃犯与恶人,罪孽深重,臭名昭彰,断尘渊中的山势地形险峻无比,猛兽毒物也不是一般的多,天下人孰人不知它的厉害,纵然举南庆国力,也难以从断沉渊的手中捞到半分好处。
如今,断尘渊仿佛是一只目光凌厉的鹰鹫,紧紧护着北狄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但凡有谁轻举妄动,定得挨上它一顿狠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