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428)
说罢,鱼饵也挂好了,手一甩他也坐在一旁钓鱼。
“臭小子你懂什么,我这不是钓鱼,我这是修身养性!”
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阮明心现在是相信了,霍老爷子这不是活宝那是什么?
霍铮识趣的没再应话,只是一条一条往上钓起来的鱼,着实碍了霍老爷子的眼。
他移开眼睛不想继续看霍铮,却正好看到一旁站着看他们钓鱼的阮明心。
“凤家的女娃?阮明心?”他看着阮明心,似乎是在琢磨她的身份,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是。”阮明心笑着应道,她跟阮家早已没有半丝关系,除了千仞山,她的家人就只有凤家,说她是凤家的人,也没有错。
霍老爷子刚刚在打量她,想必也是想起了这一点。
一般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也说明那人对自己跟阮家的事异常清楚,站在传统老人的思想角度,她与阮兆麟断绝关系的举动的确是惊世骇俗,算不得好。
若是刚好让家中要娶妻的人家,她这些过往,足够人家怕的躲着了。
但霍老爷子却一副不在意的的模样,从霍铮那里讨不到便宜,他就对着阮明心指使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给我挂鱼饵。”
话中的语气不是询问,而且陈述,他连征询一下阮明心这个劳动者的意见都没有。
霍铮微微蹙了蹙眉头,不满的冲他道,“你让一个姑娘家给你挂鱼饵?”
鱼饵都是些蚯蚓虫子,他居然直接就让阮明心去给他挂鱼饵。
霍铮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准能够让霍老爷子炸毛。
“姑娘家又怎么了,姑娘家就挂不得鱼饵了吗?”他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霍铮,仿佛霍铮若敢应他一句“是”,他就会把手上的鱼竿直接甩到霍铮的脸上。
倒是阮明心并不嫌脏,主动上前给霍老爷子挂好了鱼饵。
“鱼饵挂好了。”
她顺便用池塘的水把手洗干净,又站回一旁,没多说话。
他这举动让霍老爷子本想训几句“年轻人就是娇贵”的话,生生卡住。
“还是人家的孙女好啊。”霍老爷子感叹道,换来了霍铮的一个白眼。
难道自家孙子就不好了吗?
钓了一下午的鱼,霍老爷子的鱼篓里不见半条鱼,而霍铮钓起来的三四条鱼,霍老爷子看的碍眼全给他倒回池子里去了。
对于霍老爷子这幼稚的行为,霍铮嗤之以鼻,阮明心却忍俊不禁。
好在晚膳霍老爷子没小气,让人煮了几个霍铮爱吃的好菜,其中也有阮明心喜欢吃的松鼠桂鱼。
膳后霍铮跟阮明心也没急着离开,霍老爷子让人在竹林旁摆了张桌子,爷孙就在竹林旁煮茶赏月。
当然,茶是由阮明心在煮。
“在西瀚那边可还住的习惯。”总归是自己养大的,就算不是亲孙子,也剩似亲孙子,他一直都拿霍铮当亲孙子一般看待。
霍铮离开南庆时,传出的消息是战死沙场,虽然明知道是假消息,但听到的时候,霍老爷子的心还是酸疼了好一阵。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这孙子就没再回来过。
而当霍铮在西瀚收拢势力,又一边挖空心思对付龙翼轩的时候,霍老爷子都不知道,只当霍铮回去后,就一直留在西瀚了。
“南庆也好,西瀚也罢,都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是落脚的地方,没有温暖,就算不上是家,霍铮应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室纷争多,西瀚不行就回来,有我这老头子呢,他们为难不了你。”霍老爷子道,在他心里,他就霍铮这一个孙子。
至于府上那些?算是吧,可还不如不是。
霍铮顿时觉得喉咙有些生涩,霍老爷子说的是什么,别人也许无法理解,他却是再深刻不过了。
眼前这个老人,到现在还要为自己操心。
如果西瀚无法容下他,南庆又能怎么保的住他。
他的身份,有心人早就知道了,瞒的不过是下层无知的百姓,他如果在西瀚混不下去,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老头子,别太小看我,我可是你一手养大的。”霍铮接过阮明心泡好的茶轻抿一口润喉。
西瀚那边,他不会放手不管是为了阮明心,还是为了其他所在乎的东西。
“你呀你……”霍老爷子摇摇头,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如霍铮所言,霍铮是他养出来的孙子,能耐跟脾气,他还能不知道吗?
未战先怯可不是霍铮的作风,就算注定结局会输,霍铮也不会逃,这是一个将士刻进骨子里的习性。
霍老爷子自己不会逃,当然也不可能劝霍铮逃,左右真无人能容下霍铮,他也能给霍铮最后一道保命符。
霍家守护着南庆难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第555章 她才不恶毒才不狠心
在霍府待了一整日,茶也喝完了,霍铮跟阮明心也没有留在这过夜的想法,反正烟雨楼跟霍府的距离也没有多远,霍府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看了下时辰不早,霍老爷子也没有强硬的要留下他们,有霍府里的那群牛鬼蛇神在,霍铮不留下也是好的。
离去前,霍铮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霍老爷子道,“等事情了了,我和明心会成亲。”
霍老爷子刚听到这消息时一愣,愣完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拾起桌子上放着的鼻烟壶朝门口的霍铮砸去,嘴里还骂着什么阮明心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霍老爷子骂了好几声“臭小子”。
也从那天以后,阮明心再陪霍铮到霍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霍老爷子没再指使她干活,也没再让阮明心给他挂鱼饵煮茶。
阮明心也乐得不动手。
只不过,阮明心的日子是过的舒爽了,别人却不见得。
三王府中,礼部侍郎和御史大人家的那件事闹得如何大,就连皇上都点名让礼部侍郎留在府上闭门思过,三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礼部侍郎算是他手上的能臣之一,烟雨楼的事他也查过了,如何不知道那日的经过,也正因为御史大人夕日曾是三王妃的父亲的门生,三王爷甚至怀疑,烟雨楼的事就是沈家一手主导的好戏。
事关沈家,三王爷没有证据,无法拿沈家怎么样,可沈家的女儿是他的妃子。
三王爷已经忘了他与三王妃之间的夫妻情分,反而一心认为他跟沈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三王妃的善妒,报复他的结果。
夜色如水,清风徐徐,这晚的天气异常的好,而对比之下,三王府中的诡谲阴沉却让人窒息。
昏黄的烛火印着美人的影子投射在纸糊的破旧窗户上,那轮廓大概可以看得出屋子里的美人身形窈窕有致。
这里是三王府中最破败的小院,如果不是在三王府的范围内,只怕没人会相信,这里也是三王府中的地方,毕竟与三王府金碧辉煌的前堂大院相比,这里实在是太破了,仿佛就是一个贫民窟,连最基本的桌子椅子,也是断的折的。
或许别人不相信,但三王府府上的人都知道,这座破烂的小院,住的就是他们本该高高在上、雍容尊贵的三王妃。
此时的她,褪去了绫罗绸缎的华裳,身上穿着的是不知道洗过多少次,已经发白发旧的粗布麻衣。
本才双十韶华的年纪,她脸色蜡黄,长发干燥,配上那身与她气质不合的衣裳,整个人生生苍老的数十岁,不复当初的靓丽美好。
男人因为怒火而加快的脚步显得仓促,深夜的天,他不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公务,反倒抽出时间来找这个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听闻几乎要忘却的女人的小院中。
呵,如果不是她弄出来的这些事,只怕自己还真要将她忘了。
“砰!”三王爷一脚将大门踹开,本就破旧的大门被他这么用力的一踹,一扇立刻掉落在地,扬起一阵浓烈的灰尘,另一扇,此时却半掉不掉的半挂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