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劫(八阿哥还魂)(215)+番外
胤禛死死得掐着身下那人的腰,那人疼得牙齿打颤的模样似乎取悦了他,于是皇帝笑了,低头又看见那人失神喘息时,微微张着的嘴,里面若隐若现伏着的红色的舌头,忽然又有些笑不出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不会听见他温和却比自己还刻薄的话。
胤禛眼睛发红,忽然觉得这样的疼痛过后就算了,他想要看他在自己身下无力挣扎、欲罢不能的模样。
他要他痛苦,就像自己承受的那样。
一下一下,清晰而缓慢地顶动着,动作与往日无差,只是不知为何带着羞辱的意味。
“你该死……”明明是咬牙切齿的的话语,却染上了弄弄的情欲滋味。
“你罪该万死……”
“爱新觉罗胤禩,就算朕要下阿鼻地狱,也要拖着你陪朕!”
胤禩在疼痛中听见这样的话,艰难地睁眼去看身上那人狠戾的面容,心头悲凉无可抑制地泛滥开去。
“你要喊停……”胤禛一个挺身,满意得看着下面的人陡然睁大的双眼,掐住那人的脸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皇帝笑得志在必得:“也要看朕允不允!”
胤禩一张脸褪尽了血色,就这样睁着眼,眼前模糊一片,心中却是狠狠一震。
原来,是他想岔了。
重活这一世,他应该从一开始就远着这个人的。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放下心中那些执念。
胤禩慢慢闭上了眼,掩去了眼角微微的热意。身上仿若没有知觉,只觉得心上像有一柄钝刀子再慢慢割着。
是他的错。
若是他可以更狠心,那天晚上推开小九遵旨入宫,也许后面的事情可以不一样。
若是他可以放得下自己的骄傲,向雍正低头,或许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若是他可以再对雍正毫无保留一点,大概他会放自己一马吧。
可是,若只是保全了自己,活着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只怕到了黄泉路上,也无颜再见小九他们。
……
何况,哪里又来这许多也许?
胤禩苦笑,前世今生,他过得委曲求全,忍得不像个男人,又得到了什么?
雍正……
你以为我背叛了你,可你又何尝不是辜负了我?
你等我向你低头,我又何尝不是在等你一句解释?
爷是输了。
可两生两世,你也没赢。
……
第二日早朝时,怡亲王看着皇帝神色如常地发号政令,与军机大臣论政,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他总领内务府,自然知道昨夜皇帝宿在西暖阁的事情,只是到了晌午也没见着廉亲王露面,心下有些奇怪。
等皇帝用膳的功夫,怡亲王才得了空,捉了苏培盛来问:“苏公公,怎么没见着廉亲王?可是王爷身子不适?”
苏培盛打了个拂尘,放低声音,道:“王子放心,八爷已经回府了。”他却不敢说那位爷是被抬回去的。
廉亲王数日不曾上朝,抱病在府中,也不见皇帝只言片语的垂询。倒是又下了一道旨意,着敦郡王为尊者呼图克图扶灵反回喀尔喀。
于是众臣们才觉出点味道来,看来廉亲王的病,是不满皇帝遣了他两个交好的弟弟离京。
不知道,皇帝要对付的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廉亲王本人?
很快,臣子们便发现自己皇帝要做的远远不止于此。
九贝子、敦郡王、阿尔江、裕亲王、苏努、马尔齐哈、常明……一个一个的名字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皇帝下的罪诏上。
皇帝不遗余力地孤立着廉亲王,时时刁难斥责,一时间与八王交好的满蒙大臣人人自危起来。
怡亲王几番上门,想劝着廉亲王给皇上低个头,但只得到那个人几个字:“求仁得仁。十三弟,这件事,你不必插手。”
胤祥想到养心殿里皇帝越发憔悴焦躁的身影,忍不住还要再说,却被那人打断:“十三,只一件事,就当哥哥求你,我的人如今出不了京,胤禟在西宁也不知怎样了,你能不能帮哥哥问问他的情形?”
胤祥有些为难,他的皇帝四哥明摆了要拿九哥立威,偏偏九哥处处同他拧着来,而前些日子,皇帝已经有了口谕,让年羹尧‘不必对他客气’,这些,他都不敢同八哥讲,怕二人硬碰硬。
养心殿里,跪在地上的人递上一页书信,由张起麟呈给皇帝。
皇帝展开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阴冷一笑,将那页纸揉在掌心,扔给一旁坐着的怡亲王,连连道:“你来看看,这就是你为着说尽好话的人!允禟敢在朕的眼皮子低下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密语通信,真是好得很啊!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何必鬼鬼祟祟不敢示人?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反了!”
怡亲王看了那满页洋不洋中不中的字,也不知该说什么,想起几天前弹劾九贝子纵滋骚扰民间的折子,心知皇帝只怕是要严办九哥了。正想说什么,便听见皇帝忽然按住心口,面上一阵痛苦神色,手指抖着指着一旁的张廷玉,一字一句道:“拟旨,允禩允禟二人结党乱政、密语通信、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革去允禩亲王爵、革允禟贝子爵,将允禟押往保定看管,允禩交由宗人府圈禁!”
怡亲王大叫一声:“皇上,不可——”但话未说完,便看见皇帝哇得喷出一口血来,像是挨了闷棍子,一头栽倒。
第110章 宗人府(番外)
三月的时候,怡亲王在出征西北之前,便装去了一趟宗人府。
“八哥。”怡亲王让随行留在高墙之外,只身进了囚禁胤禩的院子。看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