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纳也认真地回握他的手说：“亲爱的。”

“…要不少吃点香蕉吧，看你脸白的。”

阿尔纳：…

他抽回手，感情都多余了。

他又从床头扯下一根香蕉：“才不怪香蕉。”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力到像是在吃谁的肉。

卡卡看不懂了。

“香蕉是很好的水果，又香又甜。”

他想了想，问：“还在为伤势担心吗？”

他想不出别的了。

“嗯。”

担心死他了，愁死他了，他想死了，这伤怎么不能自己给好了。

他过于平静，但看起来精神状态又实在欠佳。

“…要亲亲吗？”

阿尔纳扭头：“嗯？”

这人在白天的时候怎么这么主动。

恋爱至今快一年多了，阿尔纳自认很了解卡卡，他发现这人是很纯粹的金牛座，是他刻板印象的那种的表面正经，内心邪恶，简述就是闷骚。

白天绝不主动，看着无欲无求，实际一天挑逗马上就从，夜晚则是化身口是心非的神，一边说着太晚了，一边缠着他。

“亲。”

能亲为什么不亲。

小看他了，他现在晚上被勾起火，也还是能再耕二里地。

“等我先吃完香蕉。”

卡卡：…

“你还是吃你的香蕉去吧。”

这时候还惦记着他那香蕉。

阿尔纳（泪目）（大口吃香蕉）：呜呜呜。

被嫌弃了。

“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还是很正常的，□□也还在，那就是别的问题了，介于这个人对自己保有不少小秘密，卡卡选择直接问。

阿尔纳就是这种性格，你不问我不说，需要人推一把。

“嗯…”

真是个好问题，阿尔纳在想该怎么说才不会让他很生气，毕竟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一次了而且还失败了，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

卡卡看他不出声，又说：“现在坦白，饶你一命。”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阿尔纳清清嗓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下周就能归队啦——嗷！”

“归什么队，你又干什么去，啊，你还敢乱来。”

卡卡一手揪住他耳朵，手上力度随着话音落下加大，到最后居然在发抖。

阿尔纳一看事情不妙，感觉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进去用哭腔说：“不要骂我呜呜呜。”

在他对金牛的刻板印象里还有一条吃软不吃硬。

如果现在哭能解决问题，他能哭到让大海淹没马德里。

卡卡完全不吃他的招数，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作为过来人，他比谁都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他不想看到他在乎的人和他一样，要经历这些痛苦。

他把人的脸挖出来，一点都容不得妥协：“看着我的眼睛，现在哭有用吗？如果以后出事我的眼泪会让坏结果改变吗？”

阿尔纳眼里真有了眼泪，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卡卡的眼睛，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最后是阿尔纳败下阵来，他向卡卡伸手：“纸巾，眼泪好辣。”

卡卡把纸巾递给他。

“我知道的。”

阿尔纳一边猜一边小声嘟囔，他怎么不知道，他也猜到了他不会同意所以才没有在再开始的时候说。

但他怎么甘心。

“不许骂我，我不听。”

他先叠个甲。

“我在骂你吗？”

阿尔纳低头：“…难道不是吗？”

卡卡现在冷静地出奇，他看着这个心虚到不敢看自己的人，加重音调又问了遍：“你做了什么，你让医院做了什么？”

“告诉我。”

阿尔纳缩了缩脖子，怎么一股 dom 味飘来，还是他大白天的味觉失灵了。

“我和卢塞医生达成合作，我们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你知道我的小腿骨折过吧，当时能好就是因为他。”

他和卡卡都有过生长痛，这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痛。一个热爱足球，励志成为职业球员，并且在这条路上已经得到过很多鼓励，留过很多汗水和泪水的小孩却突然得知，自己将无缘走下去。

多么痛彻心扉。

卡卡有好的机遇，他也有，他们都得到一些奇迹，得以走到现在，但现在还不是终点。

“你可以说我还年轻，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你在这里，在你的 19 岁，在得知有办法解决时，你会认命吗。”

这是最致命的问题。

如果换位理解，卡卡其实能懂他。他十九岁时绝对会这么做，因为他二十九岁时也尝试着这么做。

但问题就在换位思考上，阿尔纳也得为他着想，如果位置互换，那他自然也会生气，因为卡卡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我不想你不开心，但是我真的很想去做，我觉得我能做到，我希望有一天，不，我希望我的每一天都能活着。”

说完阿尔纳自己砸吧嘴回味，发现好苍白、好无力的解释。

什么叫“我不想你不开心”，想是这么想，但做的东西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卡卡如果不蠢，他也确实不蠢，所以不会被蒙骗。

“你让我想哭。”

他刚说完，阿尔纳就猛地抬头：“真要哭？”

那可不容易。

男人的眼泪简直是催情剂。

卡卡：…

一下就用力收回去了。

他坐下来，很认真，很深情地看着阿尔纳的眼睛问：“你爱我吗？如果爱的话，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后半句把阿尔纳吓傻了，他吓得赶紧跪坐起来，握住卡卡的手说：“我对你的真心，明月可鉴，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