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眼红声颤,殿下哄诱成瘾(44)
越看越觉得司槐的笑靥满是嘲讽。
不甘心又并无办法的苗媃,只得主动放低姿态。
苗媃轻抚着手中的茶杯,目光透过袅袅升起的茶烟,望向司槐,语气中带着深意:“司槐,姐姐有时真的很羡慕你,一副完事随心的模样却一路走到花魁,如今还得了殿下宠爱,这份随心,姐姐就是怎么都学不来。”
若是说,方才司槐没觉察出苗媃的情绪有异,那这话里有话的感叹,司槐听懂了。
心口一瞬绞痛,那些曾经存于脑海中共同鼓励扶持的过往美好,开始暗淡,如碎镜般开裂散落。
深吸一口气,司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见司槐没给出自己想要的回答,苗媃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哎,能够如此干净利落地离开这里,不像我,还困在这绮梦楼中,日复一日。”
司槐清楚的认识到了,他跟苗媃的关系已经回不去了。
但纵使如此,多年情谊,司槐还是不想跟苗媃闹的太难看,莞尔一笑装作不知其意的答道:“能得到三殿下的赏识,我也是始料未及,此事强求不得,全看天意。”
司槐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苗媃,他能明白这种事人人向往,但人为因素从不占多数,更多的是机缘。
言毕,司槐看向苗媃的眼,那颗期待的心,顿时跌入寒潭。
苗媃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虽然感慨良多,但司槐也很清楚,这种事他劝也没用。
聊到此刻,两人间已再无话题。
司槐起身,面带温笑,“苗姐姐,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我就先回了。”
苗媃当然不会留他,送他出房间后,望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不甘心的开口问道:“殿下他……”
司槐驻足转身,皎月光辉下的司槐,发丝渡着银光,负手而立,眸光淡薄。
清冷的气场下,平和的口吻也染上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今日夜宴,只因我想与姐姐相见,苗姐姐可还有何疑惑。”
司槐能理解苗媃心中的不平衡,也能理解她也想要复刻自己的路,但……
她断不该将目标定在沈砚礼身上。
沈砚礼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许是习惯了司槐对自己说话永远客客气气,苗媃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司槐竟用这样的口吻与她说话。
羞愤之下,竟直接回怼道:“殿下对我有意与否,岂是尔等所能置喙?司槐,你是否忘了自己之位,竟敢妄议此事!”
司槐看着气急败坏,连演都不愿再演的苗媃,嗤笑一声。
此时此刻,沈砚礼过往对他的种种宠爱,都成为了他的底气。
手中纸扇轻摇,悠然开口,语气平和,“苗姐姐说的在理,司槐确实不该妄议此事,随意揣测殿下心思,不过我来时殿下特意嘱托,让我早些回房,别让他等太久。”
苗媃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向司槐的房间。
难道说……殿下一直在他房中?!
司槐转身,只留下一语当做今夜畅谈的结尾,“司槐从未忘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定不敢寒了殿下的心,苗姐姐回吧,不必再送。”
在苗媃死盯的视线下,司槐淡定推开房门。
苗媃清楚的听到屋内传来沈砚礼的声音,一声“槐儿”叫的宠溺极了。
司槐的腰被人环住迫不及待的拽进屋内,苗媃那颗还未来得及施展的野心,也同那扇关闭的门一起,被挡在外。
这府上没有她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有。
冷静下来的苗媃,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内,坐在铜镜前麻木的拆卸着妆面。
人只有在失去后才懂珍惜。
凝望着镜中自己,那些先前被她抛之脑后的过往,开始无情的嘲笑着她的愚昧。
她如果没有那么贪心,完全可以靠跟司槐卖惨,让自己在绮梦楼中过的很好。
即使不能马上离开,但凭借着她跟司槐的关系,也肯定会有些想要巴结沈砚礼的人,选择先讨好司槐,替他赎人。
原本她想要的生活,会是以一种稍缓的方式到来,可她偏偏心急。
跟司槐彻底闹僵的那一刻,她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如今的苗媃,就只是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同。
等她犹如大梦初醒般回神时,镜中的妙人已经哭花了妆。
“司槐……姐姐知错了……”
“司槐……”
一遍遍的对镜呢喃,苗媃却没勇气去跟司槐当面道歉。
她已经清醒,知道就算去说,两人的关系也如碎镜难复原。
自己一念之差种下的苦果,苗媃只能自己咽下。
第40章 小九
翌日清晨,司槐还未睡醒,苗媃便已经被沈砚礼送回了绮梦楼。
苗媃见此情景便更是以为司槐一定是给沈砚礼抱怨了,回到绮梦楼后便开始心惊胆战。
每次只要有客人点她,苗媃便会觉得是三殿下的人,要来折磨她。
到后来甚至觉得自己身边的侍女,都是沈砚礼的人。
惶悚不安的过了没多久,精神便出现了问题。
可事实上,司槐并没有将他跟苗媃的事说给沈砚礼听,甚至还在沈砚礼问起时,习惯性的替她说了几句好话。
被早早送回绮梦楼,也仅是因为沈砚礼刚好要入宫,可以带她一程。
在旁人眼中,苗媃是沈砚礼亲自去请的花魁,留府一夜,第二日又是亲自送回来的。
这排场虽不如司槐当时来的震撼,但也足够。
一切的一切,终究是苗媃自己的心魔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