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眼红声颤,殿下哄诱成瘾(56)
赵珅接过玉竹递来的信,“辛苦玉竹了。”
玉竹莞尔一笑,“赵大人言重了。”
玉竹一向很懂规矩,赵大人阅信时,她自是不能再旁。
刚准备转身去外等候,赵珅却叫住了她。
回眸相望,赵珅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又让玉竹心神一荡。
赵珅温笑缓言,“玉竹是自己人,不必避讳。”
玉竹闻言,一瞬间红了眼眶,险些没忍住直接哭出来。
往往坚强的人,最受不了的便是忽然的安慰。
宫中人人都道她命好,跟了涂妗夕,两人情同姐妹。
但只有身处其中的玉竹自己清楚,那个曾经会跟她私下姐妹相称的人,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两人再回不到从前。
涂妗夕对她是设防的,写于赵珅的信上,每次封口位置都会用一抹脂粉覆盖,只为如果她在途中打开,那么脂粉上势必会留下痕迹。
而今,与她交集不多的赵珅,却成了愿意相信她的人。
这一刻,某些被压抑的情感,似乎有了失控的迹象。
玉竹狼狈垂眸,与人错开视线,也因此错过了赵珅眼底一闪即逝的嘲讽。
涂妗夕给赵珅的信中,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沈砚礼似乎已察觉我们之间的秘密。】
赵珅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而看向玉竹时却又恢复了往日温和。
随手将信烧毁,柔声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此事不必忧虑,微臣自会想办法解决。”
玉竹点点头,恭敬施礼后原路返回兰心殿。…………
沈砚礼府邸内。
沈砚礼此刻心焦不已,司槐身上的伤虽已处理,血是止住了,但他本就身弱,如今能不能熬过这一遭,全凭天意。
林宝臣又含冤而亡。
这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那些潜伏暗中的老鼠终于是要忍不住了。
唯一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也就只有司箐的苏醒。
可人虽然醒了,但由于精神受到重创,已经有些痴傻。
现在做什么事都无法专心,动不动便忽然愣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分神去想什么了。
短短两天,原本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急躁之下,加上强行运功替司槐护住心脉,沈砚礼此刻头疼欲裂,握狼毫的手悬停纸上,抖得厉害。…………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寝室外,传来顺安的通报。
“殿下,太医林宝臣之女,林世娇求见!”
沈砚礼捏捏眉心,坐起身,“带去宁远轩。”
宁远轩乃是府邸内接待最尊贵的客人,所准备的会客处,也算是沈砚礼在向她表明,林宝臣在自己这里的地位。
昨夜,沈砚礼一夜未睡,直到暮光初亮,才算是得空回寝室小憩。
一个时辰都不到,林世娇便来了。
深吸一口气,盯着红血丝,由着顺安为其更衣梳洗。
前往宁远轩前,还不忘再嘱托一遍,“槐儿的药,记得多放些糖,味苦他喝不下的。”
司槐现在昏迷,吃不下东西,固本的药,也只能是三七或沈砚礼,用小银勺,一点点喂进去。
一小碗药,要喝上许久。
由于药凉了效果会差,这期间还不得已需要反复热上两三次。
顺安瞧着沈砚礼眼中的红血丝,心疼又没办法的点点头,“明白。”
等两人到宁远轩,一身素衣,眼眶红红的林世娇急忙起身施礼相迎。
沈砚礼扶她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宁远轩。
顺安给两人斟好茶后,招招手,将其他下人带离。
门才刚刚关紧,林世娇便噗通一声跪地。
门外还未来得及转身离开的顺安,身子都跟着一颤。
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林世娇这一跪,力道不小,听着都让人心疼。
沈砚礼对此毫不意外,深吸一口气,疲惫的开口道:“林姑娘不必如此,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直说无妨。”
沈砚礼虽跟林宝臣相熟,但对其女,却并不相熟。
林宝臣老来得女,林世娇是妾室所生,今年才刚及笄。
未有婚配,平日里鲜少出阁,沈砚礼也只见过一两面。
林世娇倔强的不愿起身,叩首忍泪求教,“此番造访,实为探询家父究竟遭何罪名,竟至身遭不测,命丧黄泉!”
沈砚礼握着茶杯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沉眸注视着林世娇。
有些话不能说,所以沉默未尝不是一种回答。
林世娇失意般的抬眸,失去光泽的墨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沈砚礼的沉默,就是在告诉她,要林宝臣死的人,身居高位,不是她以卵击石,可以撼动的。
沈砚礼深吸一口气,安抚道:“别做傻事,节哀顺变。”
林世娇无尽悲凉的缓言:“殿下,可知否?臣女今年将入宫,思及日后须与杀父之仇,同称姐妹,心实难平。”
沈砚礼心中也有不忍,可此事绝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一是不想让林宝臣这宝贝女儿出事,二也是怕她坏了自己的计划。
林世娇虽尚且年幼,却深知这世上万事都讲利益。
若说此生她还有何机会能亲手了结杀父仇人,那就必须得到眼前人的助力。
林世娇撑着茶桌艰难起身,敛容直视着沈砚礼,不屈的言辞间隐隐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家父临终之际,似有预感,遂将破解引心蛊之法,传于臣女。”
‘引心蛊’三个字一出,沈砚礼呼吸一滞,既惊又喜的看向林世娇。
又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面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