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鸟沦丧(5)
让他也化作自己的血肉。
“你特么的、别啃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肖安根本不是那种温良的食草动物。
宁刻不想听肖安这样说话,但他乐意如怀中人所愿。
“草……”肖安吐出的这一字因他身上人所为而彻底变了音。
肖安挣扎起来,像是想要转身推开他。宁刻深呼了一口气,微微咬牙按耐着内心深处暴虐的冲动,将肖安双手反翦按至头顶,叫他再也无法动弹。
肖安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
“混蛋。”
肖安骂的没错,宁刻就是个混账东西,只是肖安骂得越狠,宁刻就越凶。
汗水顺着宁刻的鬓角滑过下颌,滴在了肖安的肩胛骨上。
宁刻想听肖安骂人,但又不太想听。
他有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这种时候九成九都围绕着肖安出现。
宁医生处理过很多问题,发表过各种高含金量的论文。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念,做事情通常都很专注,精力也比常人旺盛,某种意义上来讲,高功能社会性病态者确实也是天才。
他只有在肖安身上才会遇到难以理清的问题,让他那套无往不利的逻辑失去运转能力。
但最复杂的那个问题他已经梳理清楚了,也制订了详尽的解决办法,甚至在脑海里演练了千万遍,他会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的。
正好,当他用了五年时间做好这些事情时,问题本身出现了。
连时机都恰到好处。
让无神论者也相信宿命的存在。
怒骂声淡却,变成了略带求饶意味的低吟,宁刻如他所愿轻柔了动作。
此时此刻的肖安如同一颗被剥了皮的橘子,他浑身的经脉连着最为敏感的神经末梢就是橘子果肉外那层白色的脉络。
被宁医生完好无损地剥离了下来——一个橘子就此失去了灵魂。
在古地球时代,凌迟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割下三千刀。
肖安在被无法自控的快感凌迟。
宁刻知道怀里人的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肖安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他清楚他明白。这就够了。
他在占有这个人,被占有的人从怒骂到求饶,再到小声抽气,现在似乎连本能的呻吟声都几不可闻了。
宁医生拂过怀中人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侧过头去接受身后人的亲吻。
宁刻在亲吻间撇到了时钟上的指针,很快转回视线,专注地看眼前人。
——原来快三个小时了。
怪不得哥哥已经晕晕乎乎。
他如此想到,把肖安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向卧室。低头在他的鬓角轻吻了一下后,把人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夜还很长。*
屋子里很黑,肖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晚上,浑身酸软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淹没了他,他觉得嗓子干得像是被鱼鳞刷反复刮擦过。……
虽说他不太回想五年前的那半个月,倒也很清楚宁刻这人干这种事的时候凶悍地通常不像个“正常人类”,所以他从杨城出发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特么的,牲口玩意儿,混账东西。
浑身酸痛中,懊恼的咒骂声在心里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智能管家察觉他醒来,自动拉开了窗帘,让柔和的日光洒进屋内。
肖安的身边没有人,只是身旁的床褥上还留有褶皱,宁刻做完显然也是睡在这张床上的,至于现在?宁医生是个朝九晚不一定几点的大忙人,自然是上班去了。
事后的疲惫酸软很严重,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程度。宁刻作为床伴还是相当合格的,昨晚结束后有好好帮他洗澡和清理。
他现在从里到外都很清爽。
肖安闭着眼睛又躺了五分钟,终于受不了地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他挑眉把那杯水喝了,嗓子瞬间舒畅。
静静地打量了这个房间几秒,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间普普通通浅色调为主几乎没有设计的一间卧室。
还好空间不小,落地窗也很大窗外还有山景,显得十分通透。
只有一处分外惹眼——是那玄关客厅里也有的东西,金属制的扶手。
肖安下床就能抓到,他可以撑着这玩意儿到达这间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
就像他们曾经与父母共同居住的家里一样。
只是那里的扶手是温暖的原木,因为颜色和质地都很温和几乎没有存在感。
可这间公寓里的黑色金属却像白鲸身上的伤疤,冰冷的只剩扎眼。
肖安敛目放空了一会儿,下床往外走去,智能管家察觉了他的意图,贴心地为他打开了房门。
他有些无语,石头的管家都是个哑巴。
联盟发展到今天,科技早已成了民众最习以为常的东西,几乎人类想要的一切现有的科学技术都能将其满足。
当然,人类的劣根性不会因为科技的发达而被填补,就像欲望不会因为一时的满足就不复存在了一样,它只会愈演愈烈。
智能管家早就进化到了第一百零七代,拥有各色皮肤,只要主人愿意,它可以是猫是狗是世间任何生灵,或者人类臆想出的动物形象,可以极尽可爱动人——除了人,包括类人形象。
这是伦理委员会针对智能管家的第一条铁律。
不过宁刻和伦委会的那些规矩实在没什么关系,毕竟他的智能管家别说形象,连话都不会说,只会闷不吭声地干活。
肖安用房间里的浴室洗漱好后去了客厅,昨晚他们俩弄出的脏污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空气里都是干冽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