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成黛玉的奶嬷嬷(111)
“哎哟,婆婆你赶紧将我们爷叫起来,出大事了。”昭儿在外面急的跺脚,恨不得自己钻进去,奈何这婆子肥大的身子堵在门口。
“啧,能出什么大事,明儿再说。”说着那婆子就要关门。
昭儿拼命挤了半个身子进去,讨好的说:“婆婆,日子还长着呢,今儿想让我见见我家爷吧。”
一把对开老婆子,抬腿跑进院子,砰砰的敲响了正房的大门,没一会儿就看见里面亮了灯。
看门的老婆子,阴着个脸,暗狠狠的瞅着昭儿,嘴里嗫嚅着什么坏话。
“爷,是我,你快起来吧,出大事了。”昭儿把脸凑到门缝边,窸窸窣窣的喊着。
屋内的贾琏被扰了兴致,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披着衣服就下了床。
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娇美人,被推倒在床也不生气,翻身枕在锦被上,捋着头发看着着急忙慌穿衣裳的人问道:“这大半夜的,莫不是你家那母老虎发了威不成,想不到二爷那么惧内呢。”
“你个妇人懂什么,爷有大事要办。”穿戴完毕,正准备开门出去,想着今儿花了钱还没将人弄到手,回身狠狠的摸了一把,大笑的出了门。
惹得床上的人,将枕头丢到门边,啐了一口:“没脸没皮的东西。”
昭儿见自家爷终于出来了,连忙将人拉了出去,送进轿子里。
找了个僻静的,屏退了几个轿夫,凑到轿帘口子说道:“爷,出大事了,你让我打听薛家少爷去成都府的事,我打听到了。”
贾琏闭目靠在轿子里,闻言懒洋洋的问:“嗯,说吧。”
昭儿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惶恐不安的说:“盐,薛潘跑成都府带了一批盐回来。”
正哼着曲的贾琏一听,唰的一下睁开眼,一把将轿子门口的昭儿拉了进来,危险的眯着双眼问道:“说清楚,什么盐!”
昭儿跌坐在轿门口,狼狈的抬头说道:“那傻子仗着王家的势,人傻胆大,私自从成都府拉了一批私盐进京,却不想砸在了手里,脱不了手,居然明目张胆的四处找买家,前儿个夜里,在聚贤楼将东西白送给了御用监的徐掌印,就刚刚入夜前,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徐掌印被杖毙了!”
贾琏听着这话,眉心直抽抽,攥着昭儿的衣襟问:“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昭儿害怕的眼泪都掉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府里,娘娘天黑前派人递出来的消息,让府里丢车保帅!这会儿府里的老爷都在荣禧堂呢。”
贾琏猛地推开挡在轿子外的人,抬腿冲了出去,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挥开昭儿,急忙喊道:“快快,快回府!”
坐在轿子里,贾琏那心就跟火燎一样,天杀的畜生!他只当那傻子没脑子,没想到却是个不要命的东西!
要死赶别处死去,在他们荣国府里搞什么东西!
贾琏进了府,一路狂奔去了荣禧堂,这会儿出了宁国府在外修仙问道的贾敬、不知事的宝玉,两府主事的爷们儿都聚在了荣禧堂。
荣禧堂里灯火通明,贾赦、贾政和贾珍,连带着府里的幕僚,都围坐在厅堂,贾琏缩着脑袋进了主屋,默默的缩在角落里。
贾蓉远远的瞧着人,亦步亦趋的挪动到贾琏旁边,低声问道:“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刚刚正找你呢。”
贾琏喘着粗气说道:“就处理这浑事去了,一打听到,连忙跑了回来。”
这由头,说十遍贾蓉都不信。
上下扫了一眼,一脸明了的偏头看向堂内。
贾琏站在一旁狼狈的扯了扯帽子,心里暗骂。
只听前面有人说道:“说到底跟咱们家也没有关系,薛家只是暂居与此,又没有利益牵扯,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这可不一定。”说话的是贾赦,只见他摸着胡须看向贾政,意味不明的说,“弟妹与那薛家太太一母同胞,又日日生活在内宅之中,难道会不知道那薛家的营生?”
此话一出,贾政立马站起身来表态:“我那妇人浑是浑了些,还是知道轻重的,像这种掉脑袋的事,她肯定干不得的。”
听着前面唇枪舌战,互相推诿,贾琏站在后面听得冷汗淋漓。
想着凤姐那莫名出现的一大笔银钱,还有平儿含糊其辞的态度。
他要不是担心惹祸上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凤姐跟前质问她!
没得跑了,就凭他对凤姐的了解,贪财好利,没得好处,别说那是她亲姑妈了,就是她亲妈,她都懒得看一眼的。
贾琏急的内心焦躁不安,生怕祸端出在他这里,平白害了一大家子人。
就听前面继续说道:“这事宫里既然还没有表态,督察院也只说是薛家庄子上出人命的事,没有混淆贩卖私盐,再说那徐掌印现在也死无对证,说明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没错,且王子腾现在身居要职,手里握着兵权,圣上怎么也得看在王子腾的份上,给一份薄面。”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纷纷应是。
“但是。”只见贾赦话锋一转,看向贾政说道,“这薛家怕是不能再久居府中了,为避免祸端,必须趁早摆脱才行。”
“是这个理,现在看来无事发生,就他那乖张霸道的行事作风,少不得要惹出什么事来,二老爷可不能妇人之仁,置贾家百年家业于不顾啊。”一位年迈的幕僚俯身说道。
贾政被说的面红耳赤,连忙起身,侧身避过那位幕僚的礼,再三保证道:“这是自然,孰轻孰重,某还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挨到荣禧堂散了场,贾琏一刻不停的奔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