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137)
谢茶转身,扬眉揶揄道:
“不是不待见徐南吗?怎么又要跟我去送他?”
春夜语气无辜道:
“没有不待见啊。”
谢茶:“?”
又道:“大少爷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
谢茶:“??”
春夜拄着竹竿往前走:
“我这个人一向善解人意的,大少爷最尊贵的、最重视的、最亲密的朋友要走了,去送一送是应该的,我不会介意的。”
把“最尊贵的最重视的最亲密的”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十足的阴阳怪气。
谢茶:“???”
这小子……
两人刚走出吊脚楼,谢茶就听见吱吱的两声叫。
扭头一看,甲壳虫趴在蔷薇花上,抬着小脑袋冲他兴奋地叫。
谢茶嘴角弯起。
将它捻起托在手掌心:
“你眼睛好啦?”
他记得进吊脚楼之前,甲壳虫还颓丧地趴在蔷薇花上呢。
春夜闻言,淡淡朝甲壳虫瞥了一眼,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似乎感应到春夜那一眼的意思,甲壳虫瞬间僵了一下。
吱吱完,小脑袋就开始故作茫然地四处转了转。
谢茶见状,眸子里闪过一丝遗憾:“所以也没好啊?”
春夜又瞟了一眼甲壳虫,这回眼睛里终于满意地泛起了一丝笑意,之后,才慢悠悠地回复谢茶:
“我没好,它自然也一样。”
谢茶用同情的眼神望着甲壳虫,甲壳虫那双芝麻大小的黑眼睛斜瞅了一眼春夜,迟疑了片刻。
对着谢茶委屈地吱了一声。
谢茶转头问春夜:“那你们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这可说不准,”春夜悠哉游哉地回答,“少则几天,多则数月,毕竟,这种突发性的病因很容易受心情影响的……”
甲壳虫也附和似的点点头。
并朝谢茶伸出一只小前爪。
谢茶笑着伸出一根小指头碰了碰,甲壳虫便顺着手指慢吞吞地,沿着谢茶的胳膊爬到了肩膀上。
接着,两只细小的前爪紧紧揪着谢茶肩膀上的衣服,随之稳稳当当地趴着了,并兴奋地吱了一声。
谢茶扭头看了一眼,见甲壳虫趴好了,这才又转身牵着另一个“瞎眼的”往前走。
谢茶往前带路。
春夜与甲壳虫对视一眼,一个趴在谢茶的肩膀上,一个被谢茶牵着,一人一虫神色都很愉悦。
默契地继续装瞎。
回到酒店楼下,那三位朋友已经陆续收拾好了,将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徐南那辆超跑的后备箱里。
“茶啊,跟咱外婆说一声,我下次还要来!”
绿头发说着就朝谢茶走过去,他张开双臂,是一副想要跟谢茶拥抱一下告别的意思。
谢茶正准备伸手回应,发现手还被春夜紧紧攥着。
谢茶:“?”
绿头发:“?”
春夜无辜地眨了眨眼:“?”
谢茶:“……”
晃了晃手腕,春夜一副“看不见不知道”的表情,手仍紧攥着不放。
绿头发笑道:“算了算了,苗王看不见,不怪他。”
他心大,并未多想,只觉得是春夜眼睛瞎了,缺乏安全感,得时时刻刻有人牵引着。
粉头发靠坐在车窗边,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谢茶和春夜交握的那双手,他笑着对谢茶道:
“茶啊,我晚上送你一个礼物吧。”
谢茶打趣道:
“现在不能送吗?”
粉头发道:“不能,我怕现在送的话会被你打。”
谢茶:“……”
徐南最后一个把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把后备箱关上之后,他转身朝谢茶走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徐南怔了一下。
但很快,快到短短的一秒的功夫,他就迅速调整好了表情,神色如常地,笑着朝谢茶走过去:
“小徐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可能需要十天之后才能送过来。”
绿头发听了,嘿嘿笑着插话:
“茶啊,徐大公子的那个表弟,堪称徐大公子的提款机,随时都能爆金币的那种,所以……”
谢茶点头:“所以以后不能叫小徐了,得尊称一声徐大公子了……”
徐南笑了,抬起手来,像是习惯性地,和往常一样想跟他来个告别的拥抱。
但手刚微微抬起,又克制地改为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淡笑着对谢茶挥了下手:
“走了。”
送别三个朋友之后,谢茶带着春夜也开车准备回寨子了。
银色保时捷飞驰在青山绿水间的柏油路上,开了半小时后,谢茶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心跳加快。
体温上升。
气血上涌。
这熟悉的、该死的感觉……
谢茶眉头跳了跳,冷静地将车子慢慢停靠在一旁的灌木丛里。熄火后,他扭头道:
“苗王大人,你能给我解释解释,我开车的这半小时里,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情蛊发作吗?”
春夜坐在副驾驶上,手肘搭在车窗玻璃上,支着脑袋,侧头望着谢茶。
谢茶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开车时,下巴微抬,不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倨傲的神色。
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姿势潇洒又帅气,带着一股都市骄矜大少爷的气场。
春夜盯着盯着,不自觉盯了一路,盯得他想伸手过去,掐着这位大少爷的下巴,将那张俊美的侧脸掰过来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