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尊：“没错，本尊可不会允许别人动我的人。”

文茜没说话，默默在心里补充：

文茜：“（我如果死在这里，一定不会是因为曼多拉……且不提她来得不是时候，专挑在公主殿下决心改变的时候。而且金离瞳的一身精纯仙力就够曼多拉放弃杀我的了，一个人类的生死不足以与千年之力相比。）”

文茜：“（最后，如果她真的不顾一切想杀我，骄傲自负的雷霆轩之主，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在他的地盘击杀他人……骄傲的猎手，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猎物被抢夺……）”

文茜轻轻抿了下唇，有些想笑：

文茜：“（所以，如果是真的死，我也只会死在庞尊手里。呵，又有什么不敢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的？）”

庞尊轻轻的戳了下文茜的肩膀，反正他觉得很轻：

庞尊：“喂，本尊说得是真的，我会复活高泰明的。”

文茜感觉肩膀微疼，却看着庞尊，轻笑。她忽然跑到窗边，看窗外的闪电。雷霆轩没有昼夜，天永远阴沉一片，时刻在打着雷，这让整个古堡看起来都阴森了许多。可此刻，她看着窗外的悬崖，或许是因为庞尊说要复活高泰明，也或许是因为还活着，她有些轻松。少女随意的哼着一首小调，手指下意识的敲出了一个旋律。

庞尊则坐到了自己专属的那把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喝着，看着窗边少女的侧颜，心里也有几分真实的愉悦：

庞尊：“（复活高泰明，应该是个正确的决定……这次，试着如她所言，去试一下，不论光莹是否回来，至少，会有人一直记得我的……）”

银发尊者饮尽杯中酒，来了兴致，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后面，那里放了一把钢琴，他坐上琴凳，肆意弹奏起来。

文茜听见声音，回首，看见公主殿下正在弹琴，明白公主殿下现在心情大约很好，也笑了一下。少女走过去，倚着庞尊座位的椅背，没有坐到琴凳上，也没有碰那把琴，只是一只手虚虚的悬在半空中，做出弹奏的姿势，无声的应和着。

庞尊感受到少女的气息，侧头看见那只白皙的手的动作，勾了下唇，抓住那只手，把文茜拽到了琴凳的另一边：

庞尊：“来。”

第165章 送我回去吧

感谢軒？？点亮的年度会员，加更五分之第三章 ，本日第五更。

——

叶罗丽仙境，雷霆轩。

文茜被庞尊拽到了琴凳上，也没有再扭捏。庞尊的琴声是肆意的，是暴虐的，带着扫平一切的意气，曲调高昂至极。文茜没打算喧宾夺主，只是加了些辅声，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了些。

文茜闭了一下眼，唇边带了笑意：夏日的雨是暴烈的，雷声也足够狂暴，像是要洗刷天地所有的罪恶，荡平这个世界。可是啊，夏日狂暴的雨中，总有几分绿意，或是儿时窗外的大榕树，或是校园里栽种的白杨，又或是公园里的草地。绿色的植物，在雨中尽情享受着天地的馈赠，不再蛰伏，只待那雨后的冲天。

少女睁开眼，不再压抑自己，尽情的演奏出属于自己的，生命里无尽的绿意，郁郁葱葱。庞尊的指速却不再那么快了，逐渐慢了下来，是了，狂暴的夏雨到了最后，也是会变得温和的。

终于，一曲终了。庞尊的眼里染上了些温和，不过很浅。文茜侧头，看向庞尊，笑了：

文茜：“你原来会弹琴，弹得这般好。”

庞尊状似随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心里已经充满了骄傲与愉悦。他是雷电，他喜欢被人敬畏，喜欢被人崇拜。何况现在夸赞他的是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同他作对的文茜。

庞尊：“咳，还行吧，也就发挥了我不到五分的实力吧。”

文茜站起身，笑：

文茜：“昔日和光莹一起弹奏的时候，会更快乐吧。公主殿下，去找你的光吧，她会回来的。”

庞尊忽然抿了下唇，文茜敏锐的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文茜：“怎么了？”

庞尊不喜欢藏着任何话，除了是要求别人夸赞自己的话，他此刻想起了之前的那个问题，有些迟疑，因为他不确定，这个问题可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还是问了：

庞尊：“性格改变了的光莹，还会是原来那个光莹吗？为什么我所在意的光莹，和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

文茜没有半分防备，直接被这个问题弄懵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铁希和金离瞳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个人，不仅是因为性格不同，还有记忆的不完整。可是，性格改变了的白光莹，还是原来那个白光莹吗？

文茜沉默了半晌：

文茜：“抱歉，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或许，她就是她，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在你面前和在高泰明面前，并不一致。有光，则必定有影。也或许，每个她都不是完整的她，一人千面，天性如此。”

文茜轻轻呼出一口气：

文茜：“公主殿下，这样的问题，你不应该问我的，自由心证，听凭你的心就好了。”

庞尊低下头沉思，他的心吗，他是怎么想的呢？却忽然听见文茜的声音：

文茜：“无论怎样，无愧于心。而且，想明白“她是怎样的人”对你来说，究竟有没有什么区别便好。”

庞尊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却听见文茜又道：

文茜：“庞尊，我想你不需要我了，也没有杀我的意图了。既然这样，送我回去吧。”

庞尊：“不行！”

第166章 不要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