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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算你的心(13)

作者: 乔宁 阅读记录

她挪动身子,轻缓无声地凑近驾驶座,这一次,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掀动唇瓣,无声地喊了男人名字。

沉睡中的俊美面庞依然毫无反应。

她如同着魔一般,半掩眼睫,欲将唇印上他的。

然而,双唇即将重迭的前一刻,她忽然停住,心底涌现迷茫与恐惧,促使她急欲退回原本位置。

岂料,睡美男骤然掀眸,直勾勾望入她惊诧的眼。

下一刻,他探手扣住她后脑勺,将薄唇印上她的。

【第四章】

浓烈的酒气,在鼻尖荡漾,交缠着她。

她柔软的唇被他含住,似吸似吮,滚烫的舌探入,似拨开含苞待放的花蕾,探索起从未有人造访的甜蜜溪地。

她僵怔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扣在她后脑勺的大手如此沉,带着一抹不容许她反抗的蛮横。

蛮横?这个词怎可能出现在姜至聿身上?这一定是错觉。

可此际的吻,又该怎么说?

他覆在她嘴上的唇,他潜入她嘴里的舌,又该怎么说?

任水韵脑袋一片空茫,只剩下身体感官敏锐地捕捉他的给予。

他的舌一点一滴,卷住她的小舌,与之旋舞,吸吮她的甜蜜。

酒气杂揉着他身上爽冽的古龙水香,如一场无形的烟雾,将她完全笼罩。

他伸出另一手,扶上了她后背,将悬在排档杆上方的娇躯扣近,他的吻越发深入,挑拨她的火舌亦越发孟浪。

静谧的车里除了空调声,只余两人浓重的呼息声回荡其中。

他原是靠在椅背上,吻至情浓处,打直了厚实背脊,朝她挺近,扶在她背后的大手,几乎是紧紧攀抓住她,不许她逃离。

即便没有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可透过他不断升温的热吻,以及他揉弄着她背部的大手,她能感觉到他身体越来越亢奋,空气干燥得好似一擦便要走火。

她清楚,只要她再给出一点点的回应,再主动一些些,一切便会失控。

不。

不可以。他们之间不可以!任水韵猛然恢复神智,仿佛撞见魔鬼般的惊骇,急忙伸手推开姜至聿贴近的胸膛。

光只是这一下的碰触,便能感觉到他身体有多么滚烫,有多么紧绷。

她瞪着他,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在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瞳里,清楚看见火热的欲望。

她的目光被这份认知烫着,迷惘又彷徨,同时亦感恐惧。她整个人缩回椅背里,胸口急促地起伏,表情像个做错事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姜至聿动也不动的保持原貌,目光沉暗地紧睇着她,丝毫不为方才失控的行径感到羞愧或懊悔。

他就这么看着她,眼中仍蛰伏着扬发的情欲。

任水韵却感到无比的羞耻,她不知如何面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更不知该如何收拾心底打翻一地的感情。

“你喝醉了……我也是。”她结巴的下了结论。

“我醉了,你没有。”他意识清楚,目光锐利得能划开她刚筑起的防火墙。

“我——我只是——”

她脑中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地想着开脱之词,然而驾驶座上的男人霍地一把抓住她,将她扯过去。

他一把抱住她,重重地吻上她,在她红肿的下唇吮咬了一口。

她吃疼的瞪大眼,却在他关黑的眼瞳里,看见异常专注的渴望。

不对,这样不对!他们是讨厌彼此的。这家伙是她最讨厌的人,不是吗?!

重拾破碎的理智,任水韵再次推开了姜至聿,随后拉开车门,仓皇逃离现场。

姜至聿没有追出去,只是坐正身躯,望着后照镜中落荒而逃的人影,久久没有挪开眼。

当晚逃回小套房的任水韵,失眠一整夜。

她躺在床上,只手抚唇,双颊发烫,红着眼眶,目光发直地盯着天花板,直至窗外天光亮起,依然无眠……

然后,她染上了重感冒。整个人浑浑噩噩,病了一个礼拜才痊愈。

病愈后她返回公司上班。那是一间出口贸易的传产小公司,她出任国贸业助一职,领着少少的两万多块,主要拿来支付生活开销。

她另有平面模特儿的兼职,近来网拍卖衣盛行,她接到了许多网拍平台的case邀约,光是那些兼差就够她一个月多攒下几万块。

她之所以能接触模特儿圈子,还多亏了娄柏安。若不是他经常约自己在那间知名夜店碰面,她也不会被星探看上,进而成为美妆杂志的平面小模。

她将兼差收入泰半存起,准备存至一定的数目后,再汇入姜家户头。

打从她念大学起,她便一直在制定还债计划。她向自己承诺过,她亏欠姜家的,她一定会归还,而她说到做到。

那一晚,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然而,那夜唇上残存的温度,乃至于他的气味,依然在她心底余波荡漾。

又过了两个礼拜的正常生活后,任水韵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姜家。

“你怎么来了?我没听我妈说你今天会来。”

前来开门的是正在攻读研究所的姜芷蕾。当她看见任水韵时,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态度带刺,处处敌对。

许是年纪渐长,又或者大学生涯经历了同侪之间的斗争等等,姜芷蕾反省过自己这些年来对待任水韵的总总,才发现自己的表现十足刻薄。

因此,现在的她,每每看见任水韵时,总有种不自在的别扭,以及极度不愿面对的惭愧感。

当然,关于姜芷蕾的内心挣扎,任水韵一无所知。在她看来,姜芷蕾依然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对她这个外来侵入者满怀不屑的姜家小公主。

但她早已习惯这一切。

姜家,曾经给了她一个短暂的家,给了她一个自己依然有家可归的美好假象,更给了她不必为钱烦忧,仍能正常就学的良好环境。

对于这些,她是心怀感激的,从未否定姜家为她做过的那一切。

因此,她不在意姜芷蕾的排斥,始终选择忽略姜家兄妹对她的敌意。

“我刚好经过这附近,就想来看看阿姨跟叔叔。”任水韵提着水果篮,脱去高跟鞋,步入姜家玄关。

姜芷蕾察觉她穿上了客人专属的室内拖鞋,下意识脱口:“你干嘛不穿你自己的拖鞋?”

任水韵楞住,望向鞋柜最上方的一双粉色室内拖鞋。那双鞋是过去她在姜家个人专属的室内拖鞋,没想到姜家人没扔掉,依然留在原位。

话方脱口,姜芷蕾自己亦楞了一下。

过去她明明巴不得任水韵离开这个家,更将她视作白吃白住的外人,可当她看见她穿上客人拖鞋时,竟然觉得很不习惯,很不对劲。

任水韵换掉了拖鞋,穿回了原本的粉色拖鞋,没察觉姜芷蕾面色复杂,兀自提着水果篮进入厨房。

“你干嘛还买水果来?阿丁固定会买水果,家里又不缺水果。”姜芷蕾跟进了厨房,嘴里频频碎念。

几年前阿蒂约满已离开姜家,新来的印佣就叫阿丁。阿蒂离开台湾那天,任水韵带了好多礼物前去送机,更留下了联络方式,约定等阿蒂再次来台工作时碰因。

任水韵将苹果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然后娴熟地削起皮来。

“你有遇到我哥吗?”

俐落的削皮手势瞬间一顿,洗手槽前的纤细背影略略僵住,随后又故作镇定的继续削皮。“他回台湾了?”

姜芷蕾边将竹篮里的水果搁进冰箱,边说:“上个月底回来的,说是刚交了论文,等着口试时间下来,所以先回台湾找朋友。”

“阿姨跟叔叔一定很高兴。”任水韵小心翼翼的搭着话。

“才怪!我爸妈气死了。”

任水韵转身看向姜芷蕾,惊讶问道:“为什么?”

“听说他跟那个女的吹了。”姜芷蕾站起身,关上冰箱门,取走她切好的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又说:“我妈很喜欢那个女生,还盼着他们结婚,没想到我哥居然把人家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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