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外卖(4)
顾良冒雨来卫知家里，又照顾了病患，自己被传染上感冒病毒，发烧到四十度，在家里烧得浑身难受。他给饭店老板打了个电话请假后就窝在床上睡回笼觉，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他总觉着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脑袋一团浆糊的顾良实在想不起来，索性就不去想了。
睡觉最重要。
顾良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顶着一头乱毛去开了门，惊讶地发现门外的人是卫知。
卫知提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笑得眉眼弯弯：“换我来给你送外卖。”
那一刻，顾良想起了他忘记的那件事就是卫知。
“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顾良边吃包子边问。
卫知说：“我问的你们店里的老板。”
“什么啊？老板能随便透露员工的地址给陌生人吗？”顾良被包子馅儿烫到，用手直扇风。
“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卫知戳了戳顾良的腮帮子，“我是老主顾。”
顾良说：“呸！”
顾良是在异地念大学，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这病了之后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但人一生病了就完全不想动，做什么都懒洋洋的，连上个厕所顾良都要纠结半天，更不用说自己做饭了。因此，顾良已饿了一整天，卫知送来的这几个味道不怎么样的包子解了他的饥肠辘辘，让他好受多了。
卫知靠近顾良，用自己的额头抵住顾良的额头，帮顾良量体温。
顾良没想到卫知会来这么一手，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卫知却按住顾良的后脑勺，不让他动。
卫知说：“还没退烧呢。”
“嗯。”卫知放大的俊脸让顾良红了脸，“你不用凑这么近吧。”
“不凑这么近要怎么测量你的体温呢？”卫知笑，“哦，难道我们的小良良害羞了？”
“小良良是什么鬼？”顾良吐槽，“你就不能好好叫别人的名字吗？”
卫知用自己的鼻尖碰了下顾良的鼻子后飞速后退，说：“你也可以叫我小吱吱呀。”
顾良揉了揉鼻子，送给卫知一枚白眼。
9
卫知赖在顾良家里不走了，说是要等顾良的烧退下来。
顾良说：“哪里可能会这么快？”
卫知说：“没关系，我耐心好。”
“你不去工作啦？”提到工作卫知问出了一直以来他很好奇的事，“你总是在点外卖和网购，宅得不像话，到底是怎么练出这个八块腹肌的身材的？不是说宅男除了弱鸡就是胖子吗？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天天在家里不用到外面去挣钱吗？”
“你今天话真多。”卫知给顾良倒了一杯温开水，“首先，宅男也是可以健身的，我每天早晨都有出门跑步，打拳和做俯卧撑来维持健康和体型。至于我的工作嘛……”他卖了个关子，“你猜。”
顾良不想动脑子，想也不想地说：“猜不到。”
卫知说：“你猜不到很正常，我的工作是职业杀手。”
顾良震惊地看向卫知。
卫知瞧顾良一副被震住的模样哈哈大笑，觉得生病的顾良真可爱，反应慢半拍不说智商也下降了一大半。
卫知掐住顾良的脸，“骗你的。”
“别掐，把脸给我掐大了。”顾良才不会承认有一瞬间他真信了卫知的话，“我才没有信你呢，当我傻啊。”
卫知忍住笑，说：“嗯，你不傻。”
卫知的毫无诚意激怒了顾良，顾良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要跟卫知决斗，而他决斗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体重压倒卫知。奈何病人体虚无力，他非但没能把卫知给压倒，倒让卫知抱了个正着，恰像是投怀送抱的。
卫知说：“这个温柔乡我喜欢。”
顾良：“……”
在顾良的逼问下，卫知到底是交代了自己的工作。
卫知是soho，主要是做设计，他涉及的范围很广，服装设计、房屋设计、书本封面、原画插画。在这个圈子里卫知算是很有名气的。顾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用手机搜索了下卫知的笔名，竟然搜出了好几页的消息，而他的作品更是多到数不过来，其中有几张原画和插画是他特别喜欢的游戏和小说里的。
“你你你……你居然是个大神！”顾良的世界观颠覆了。
卫知说：“你这是什么表情？要我给你嘴巴里塞一颗鸡蛋吗？”
“喂，你正经一点啊。”顾良不满地看了眼卫知，“好歹得有大神的风范吧。”
“仙风道骨吗？”卫知在下巴上比了个胡须飘飘的造型，“我改明儿去变个装绝对仙风道骨。”
顾良：“……”简直没法聊天了！
10
快到期末，顾良忙碌起来，论文考试考级考证让他全幅心思都扑在了学习上，没有多余的功夫再去打工。
顾良向饭店老板辞了职，老板挺可惜地说：“你送一份外卖的钱当人家送十份外卖的钱。”因为顾良每次都会把卫知给他的小费上交一大半，算是他送外卖送太久的补偿。
“没办法啦，学习重要呀。”顾良跟老板道谢，“谢谢老板不嫌弃我动作慢。”
老板说：“期末加油，暑假有空的话也能继续来我这儿打工。”
顾良说：“嗯。”
饭店里没了顾良，最不习惯的不是少了一个帮手的老板，而是每天都在等着顾良那一份外卖的卫知。
他三天没见到顾良了。
卫知给顾良打过电话，但顾良每次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卫知也就不好打扰顾良了。
顾良家不在本市，他一期末考完后就会回去老家。卫知掐指一算，自己得有两个月都不能和顾良见面，心里有些抓肝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