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同人)终身海盗(116)
杰克和小班长还在呼唤他,他们都在叫他的名字,他们都在叫他回到自己这边。
可他究竟是属于哪一边呢?
邵君是在白琉蒂亚的哭声中醒来的。
他怔愣了几秒,摸上自己的心脏,那里空落落的难受。
塔昂走了,他来到这个大航海时代的第一个朋友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了。
邵君替白琉蒂亚擦干眼泪。
他有时很羡慕白琉蒂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不掩盖自己最真实的情绪,这是一个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孩子。
白琉蒂亚搂着邵君,嘤嘤地说:“你睡了好久,我以为你不会醒了。”
邵君问:“我睡了几天?”
白琉蒂亚撅着小嘴,能挂上一个酱油壶,“你睡了三天了。”
“哦。”邵君又问,“我们回黑珍珠了?”
白琉蒂亚说:“是的。”
“我们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呀。”白琉蒂亚双手托腮,神情间的悲天悯人一如往昔,“在那片稻田里,你和船长,还有大坏蛋,你们突然就没了,我和唐诘纳莫名其妙地就回到了黑珍珠。过了几天,你和船长也回来了,我们船上的海军也都不在了。”
“哦。”邵君平淡地点点头,对一切都意兴阑珊。
白琉蒂亚问:“大坏蛋呢?”
邵君说:“走了。”
白琉蒂亚歪着头,想了想,说,“邵,你别难过,有我呢,我永远都不走,陪着你。”
邵君笑了笑,捏了捏白琉蒂亚还略有婴儿肥的脸颊,“谢谢你,小白。”
白琉蒂亚说:“邵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我也会对邵很好很好的,我去给你拿吃的。”
白琉蒂亚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
邵君用被子盖住头,懒懒的,不想动弹。
门开了。
邵君说:“小白,我还不太想吃饭。”
他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闷闷的,竟像是带着哭腔。
被子被人掀开,端着餐盘的人并不是白琉蒂亚,而是杰克。
邵君说:“你来干什么?”
杰克夸张地做了一个很受伤的表情,“身为一个船长,我来探望自己生病中的大副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邵君说:“我没生病。”
杰克把自己的额头抵上邵君的,装模作样地测量自家大副的体温,说:“嗷,你发烧了。”
邵君说:“屁,你这个庸医闪开。”
杰克说:“生病的人总说自己是没病的,讳疾忌医可不好。”
他把餐盘放到床头,“我一直想体会下喂人吃东西的感觉,来,我亲爱的邵,张开嘴。”
邵君扔给杰克一个白眼,在床上翻个身,懒得搭理这个不着调的男人。
杰克不依不饶地把勺子凑到邵君的嘴边,大有硬塞进邵君嘴里的意思。
邵君烦不胜烦,赶苍蝇般地一挥手,把勺子连同银碗里的肉汤全泼到了杰克的身上。
杰克把一块挂到胡子上的肉块舔了,嚼吧嚼吧吞了,说:“味道很不错,邵,你太浪费了。”
邵君:“……”
杰克用邵君的被子擦了脸上的汤水,说:“你再睡就该长虫了,今儿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你该和我一起去甲板上晒晒太阳。”
邵君说:“对不起,杰克,我没心情。”
杰克说:“哎,我的大副先生,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来自船长的命令。”
杰克不由分说地把邵君扛起,不顾自家大副的挣扎,强硬地把人给扛上了甲板。
唐诘纳在掌舵,但他的水平实在上不了台面,明明是风平浪静,可他愣是把船开出了惊涛骇浪的效果。
杰克踹向唐诘纳的屁股,唐诘纳“哎哟哎哟”地扑到船舵上。
杰克说:“好好开船!”
唐诘纳说:“报告船长,我才学会开船一个小时!我需要多加练习!”
杰克说:“要是黑珍珠沉了你也跟着沉海吧。”
唐诘纳冷汗涔涔地应道:“是的是的。”
杰克训完唐诘纳,扛着邵君走到桅杆处。
他把人放下,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嘿咻嘿咻地窜上了桅杆的顶部,动作敏捷得让邵君想起了那只叫做“杰克”的猴精。
杰克大叫:“邵,上来!”
邵君瞳孔收缩,这场景,和他梦中的何其相似!
见邵君不动,杰克又喊道:“邵,上来!不然我下去往死里干你!”
邵君:“……”
邵君对杰克比个中指,也爬上了桅杆,和杰克一人一边分开坐下。
正如杰克所言,这是个适合航行的好天气,邵君深深呼吸,那清新的空气令他精神为之一震,连抑郁也少了几分。
杰克笨拙地开了口,“那什么……逝者已矣……塔昂他去了就去了,你也别……”他不曾正儿八经地安慰过人,琢磨了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能劝人的好话。
邵君说:“行了,不用说了。”
杰克说:“好吧,那让我们谈下别的事儿吧。”
邵君问:“我们这是在哪一片海域?”
杰克说:“快进入英格兰了。”
“英格兰?!”邵君惊讶地说,“我们三天就从黑靴子岛那边返回英格兰?这也太……对了,巴博萨和西班牙海军还有上了我们船的英国海军呢?”
杰克说:“嘿,邵,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呢?”
邵君说:“一个一个回答。”
杰克摸摸鼻子,“我都不知道。”
邵君:“……”
杰克说:“哎哎哎,你得理解,我也云里雾里的。再说,我们这是在还海上,一次也没上过陆地,我的消息也不会是凭空来的,所以,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