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靠画画金手指断案如神(104)
秦羽刚起还没完全清醒,在原地缓了会儿,追问道:“他们有说去哪儿么?宋伯呢,他在何处?”
二壮茫然地摇摇头,此时宋晓风从后院走了过来,对秦羽道:“那两个人一早就下山,看样子是往南面去了。哼,这两小子,我看是打算赖在观里不走了。”
“南面?”秦羽对荆阳府不甚熟悉,不知道南面是什么情况,于是道:“我去看一眼。”
宋晓风也没拦他,只递给他一把匕首:“带上这个,路上小心。”
秦羽拿了匕首,没有让二壮跟,独自一人出了道观。
到了山下他租了匹马,不快不慢地往南面去了约几里地,来到一片野林。
野林里不甚幽静,到处都有流民的踪影,秦羽骑在马上望了许久,终于在一块围着人的树干下看到了解云琅的身影。
人群的中央坐躺着一个神情痛苦的灾民,嘴里咬着树枝,正被人七手八脚摁着。
解云琅单膝跪地,双手握住他僵垂的胳膊,趁其不备将骨头接了回去,那人痛呼一声,随后松了口大气。
“多谢大人!”
一旁的妇人对解云琅感激涕零,解云琅回头让方吉给了他们些干粮:“这附近的流民还有多少?”
妇人回道:“不清楚,左右一眼望不到头。”
解云琅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秦羽下了马,默默来到他身后。
方吉看到他来了,出声提醒了解云琅,后者似乎并不意外,整理了下心绪回头看向他:“来得这么迟,可是起晚了?”
秦羽扫了眼这片林子:“这里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妙。”
人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林子里的树叶树皮都比别处少上许多。
解云琅点头道:“这些都是遭了灾的难民。”
“究竟是什么情况?”秦羽刚来,也不是很了解发生了何事。
解云琅带着他往林子外走,边走边说:“还是因为荆阳堤,先前修补时补得乱七八糟,上一次大雨冲垮了部分石堤,洪水冲了他们的屋舍农田,而后又遇着干旱,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他们实在交不上田税,只能躲藏在此。”
秦羽皱眉道:“岂有此理,官府不赈灾便罢,怎的还征税?没有人上报灾情么?”这话刚问出口,他便想了起来,荆阳堤早就宣称修筑完善,倘若被报上去,岂非是打了官员的脸,所以朝廷恐怕压根不知此事。
解云琅摇摇头:“此事以旱灾的名义上报过,但因着受灾范围不大,迟迟未有批复。”
“岂有此理,范围不大便不救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管此事?”秦羽一气之下骂了几句,正对上解云琅的目光。
又是解家?你们管的还真多啊。
秦羽控制不住眼神里的愤懑,解云琅垂了眼,声音弱了些:“再过些时日便又是雨季,我想着需得在此之前修补好荆阳堤,否则洪水又要损害更多。”
秦羽见他这幅模样,不由问道:“知府呢?怎么就你一个同知忙前忙后。”
“府衙被冲垮后,知府便搬去了长兴县,我传信于他,他一概未回。”解云琅无奈扯了扯嘴角:“不过无妨,我干我的便是。”
秦羽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现他额角染了些土渍,该是不小心弄上去的,土渍下方便是那双晶亮的眸:“那这些人怎么办?”
解云琅道:“府衙仅剩的款项得用于修补堤坝,我已经派人回京取我的私库,换些粮食和布匹应该够这些灾民用上些时日。”
秦羽道:“私库可撑不了多久。”
解云琅笑了笑:“只是解燃眉之急,其他的再说。”
秦羽见他笑得轻松,却知这两件事背后的艰辛,他道:“可有需要我的地方?”
“有。”解云琅脱口而出:“观里的行李帮我看着,可别丢出去了。”
秦羽盯着他的额角,没有给他确切答复,忽而转身上马:“我考虑考虑。”
解云琅帮他拽住缰绳,还想说什么,却被方吉喊了过去,似乎灾民里出现了什么情况。
秦羽望着他匆匆赶去的背影,默默收紧缰绳,心跳随着对方远去的脚步砰砰不停。
回程的马蹄比来时要慢些,待到回到观中,已是落日时分。
火红的夕阳映照着松月观,秦羽眯着眼来到堂中,见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却没有人在一旁垂涎,不免觉着疑惑。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刀刃划地之声。
秦羽抬头看去,只见宋晓风拖着大刀来到眼前,眸中的夕阳同血色一般红:“解家的人,在哪儿?”
此话如惊天霹雳,秦羽忽然便怔在原地,手脚发麻:“......宋伯问什么?”
“我说,”宋晓风呼得把刀甩起,利落夹在手肘与腰间,刀锋直指客房方向,目光凶狠:“那两个解家的人,现在在哪里?”
他知道了?!
秦羽紧抿双唇,直直看着宋晓风。
“我昨晚就看他二人不对劲,方才去屋里寻着了他的调任文书。”宋晓风冷冷一笑:“解云琅,解承安的第三个儿子,呵呵呵,就这么送上门了!我今日说什么也得先砍了他!”
“不可冲动!”秦羽急得喊了一声,同他商议道:“咱们的目标是整个解家,如今若先杀了他只会打草惊蛇,咱们好不容易才隐匿在此......”
“怕什么!”宋晓风呵呵笑道:“解家的情况我早就查清楚了,解云琅在解家是最不受待见的,杀了他不会引起多大注意。我这口刀可是渴了多年,就用他的血润刀也是不枉!”
秦羽极力阻止:“入京后的一切尚未可知,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