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靠画画金手指断案如神(54)
仵作此时忽然开口:“大人,属下在尸体后颈发现疑似有刺青图案,只是有一半被撞毁,被淤血模糊,无法辨认完全。”
解云琅勾唇对秦羽道:“正好,你的活来了。”
秦羽眨了眨眼,道:“刺青我不熟悉,可以试试。”
解云琅道:“无妨,尽力便可,顺道把他的脸也画了。”
“......”
秦羽眼睛往上翻了翻,便拿着炭笔和纸干活。
有仵作在旁协助,二人首先把尸体后颈处的皮肤尽量拼合,分辨淤血和刺青,尽量还原线条。
仵作看着秦羽作画,一边感叹道:“师爷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不怕尸体的人了。人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是恐惧的,像方吉小哥就受不住,我是自小家传习惯了,师爷是为何这般?难道师爷之前当半仙的时候真的见过神鬼?”
秦羽看了眼四十有余的仵作,他那双漆黑的眼中除了好奇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秦羽问道:“你不信鬼神之说?”
仵作笑了笑:“怎么说呢,我也是想信的,只是这么多年同尸体打交道,还真没遇着过什么特别的。”
“看见什么就是什么,看不见就是没有。”秦羽淡淡道:“我自小也见过许多尸体,同你一样,习惯了。”
仵作点点头:“是啊,见多了就不怕了,其实都一样,无非谁先谁后。”
秦羽不说话了,只剩下手上在涂画。
尸体后颈的刺青,从轮廓上来看像飞禽,但翼下却有不小的水纹。
秦羽忽然觉得这图案很眼熟。
仵作看了眼秦羽的草稿,见鸟在水上,便道:“看上去有些像鸬鹚。”
秦羽有些意外,他直接换了张纸,凭着记忆画出一副图案,拿去与刺青比对,发觉相差无几。
仵作哈哈一笑:“画出来了!”
解云琅随即向二人走来:“是什么?”
秦羽把画递给他,他接过画纸仔细瞧看,秦羽默默开口:“不是鸬鹚,是鹗。”
解云琅仔细辨认了一下,图上鸟的喙部和利爪明显是鹰的特征,而非鸬鹚的长喙和扁足。
仵作随口道:“这两个有什么不同么?都是吃鱼的鸟禽。”
“鄂生于北方,鸬鹚生于南方,一个是锐利的鹰,一个是凫水的鸟,怎可并论。”秦羽立即解释道。
解云琅不参与二人的争辩,皱眉回忆了一下:“这图案我好似在哪儿见过?”
秦羽忽然警惕:“大人在何处见过?”
解云琅沉默片刻,忽然抬眸道:“想起来了,还记得顺昌府因捉盗闭城三日么,那布告上画着的就是这个刺青。”
秦羽松了口气,但想到与水盗牵扯上了关系,他不由心口一沉。
第27章 又陷浑水
解云琅自诩记忆尚可,应该不会记错,于是派人将此消息递去洪川府。
很快便收到回信,洪川知府颜言昭请解云琅和秦羽入府一叙。
才歇不到几日便又要启程,秦羽满脸憔悴地躺在院中,解云琅拍了拍纾乏榻的扶手,调侃道:“你日日总躺着,自然一动就累——你都快被褥子吞了,这是什么新奇的榻?”
秦羽懒得开口,给二壮递了个眼神,二壮给解云琅解释了几句。
高高的扶栏做成了海浪的曲线,解云琅抚着它从末尾走到前端,好奇道:“做成这般特殊的形状,是有何作用么?”
“没有。”秦羽有气无力道。
“不信。”解云琅故意与他唱反调,秦羽直接闭眼无视。
原先秦羽造它的时候就没有想太多,只是潜意识便做成了这样的形状,现下想来很难说与记忆里的图案毫无关联。
那只鄂,是父亲麾下赤水军的图腾,是他与赤水军副将宁寅一同画成的。
而军队全军覆灭之后,多年来他四处留意,只寻到松月观的几位旧部叔伯,并不知晓还有其他残部流落在洪川府,也不知道他们成了水盗,还劫了官船,每一条信息都够他消化几日的。
秦羽思考得太阳穴疼,默默翻了个身,谁成想他微微睁开眼,正对上解云琅的脸。
“......”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大眼瞪小眼。
秦羽垂眸:“大人还有事?”
解云琅眨了眨眼:“有的,这回去洪川走陆路五日,走水路三日,但因为逆风逆水,船行不会很舒适,你选哪个?”
秦羽闭上了眼:“陆路吧。”
解云琅点点头:“我猜你也会这么选,这回还得把尸体运过去,得多带些人。”
他说着,秦羽已经没了声响。
解云琅默默注视躺着的人,从眉眼到唇,从长长的睫毛到柔软的发丝......发觉秦羽不说话的时候人还是挺温柔的。
想到此,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秦羽依然安心躺着小憩,解云琅起身同二壮打声招呼后,回衙门准备出行事宜,翌日几人启程前往洪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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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川府得名于城内众多的水系,百步一桥,千步一河,从高空俯瞰,不计其数的水流构成洪川府的心脉。
众人入城时,颜知府派来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双方交接完,便由颜知府的人接过马车,秦羽等人随着掌事一同乘舟泛水前往知府府邸。
城内河道不宽,只能放下两艘小舟并行,由渔夫摇橹载着众人前进。
舟行碧波,分卷涟漪,偶有几尾鲤鱼跃出水面,哗啦一声惹人注目。
在水上行舟,秦羽瞧见沿岸货品众多,大多数都来自其他州府,可见此地商运繁盛。
解云琅立在秦羽身侧,垂眼看着脚下的船板,左右腿暗自调整,随着舟的晃动保持身体平稳,一丝不晃。